夜色晦暗如水的平原之上,一個一身漆黑色綢袍的華服男一人破百……
朱鵬橫著手臂一步一步走向前去,感覺不似他被數量眾多的騎士包圍了,反而是他一個人包圍了在場所有騎軍。
無法承擔亦或者不願承擔這股被步步緊逼的壓迫感,斯瓦迪亞的國王哈勞斯緊緊皺眉,然後他猛烈的一揮手,伴隨著這個穿著厚重甲冑男人的號令,在場四面八方的重騎匯成軍陣,然後便在那號令下策馬沖鋒。三百卡拉迪亞大陸最強的騎士向一個手無寸鐵的人發動山呼海嘯般的沖鋒,這恐怕是在整個大陸歷史上都從未出現過的事。
看著眼前如滾滾怒滔般席卷而來的王之軍勢,盡管首當其沖的朱鵬依然神色平淡不動聲色,然而散布在四周不遠處始終注視觀察著這里的洲諸人,卻一個個神色緊張,緊緊盯視著這里。盡管心是十分相信那個男人的,但太陰朱鵬若是意外死在這里,所造成的後果卻也實在太過的可怕。好在,場的廝殺或者說屠戮,很快便出現了結果。
面對著眼前重騎軍沖鋒殺至,朱鵬左手伸出展開,便好似其有什麼珍貴脆弱的東西一般,然而他手上卻明明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伴隨著道人的動作,一股無形卻有質的異樣氣氛彌散開來,那些沖鋒過程熱血已然沖腦的騎士暫且就不說了,觀注著這里並且達到一定實力程度的人。幾乎都感覺到了伴隨著朱鵬伸出左手,他周身所籠罩天地間充斥彌散了一股極為異樣的氛圍……便好似道人周身籠罩的天地,與這方世界割裂開了一般。
「這種感覺!?這種驅散一切。排斥一切,上下入地,唯我而已的……北落紫宵魔炎。」站立在朱鵬身後方的守玄因為距離與修為的關系對于這一方天地的變化感受的最為深刻清晰,就在這一刻最前方的洶涌騎軍已然沖至,刺目至極的精粹紫火恍若怒放的生命一般在朱鵬的手浮現綻放,那一瞬間釋放出來的無量光輝浩蕩紫芒,幾乎讓在場所有注視者的眼目為止暈白刺痛。
「不要直視。我的光,會刺瞎汝等之眼。」
盡管所有人的耳邊都響起這樣的低語聲,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听話的閉目。所有人都拼著那刺目的豪光紫焰注視著迎向朱鵬沖鋒的三百斯瓦迪亞鐵騎,他們在一瞬間被紫宵魔炎焚燒成一個巨大無比的璀璨火炬,三百哈勞斯最為倚仗的親信,可以憑之在卡拉迪亞大陸縱橫無敵甚至攻無不克的鐵騎軍。就在剛剛不到十秒鐘的時間被火焚一空。那過百噸重的鋼鐵幾乎連鐵渣都沒有剩下,伴隨著它們的主人化作了滿天漆黑色的飛灰。哈勞斯完全傻掉了,注視著那漫天的飛灰,看著突然閃至眼前左手之上猶燃燒著幽幽紫焰的男,剎那間只覺得朱鵬身後那漫天的飛灰便恍若這個黑袍男漆黑色的翼一般,拂在他的身後緩緩的起伏扇動……
「陛下,感謝您這段時間以來的倚重與照顧,太陰送您最後一程。以壯三百鐵軍灰飛煙滅之形色。」如是語著,朱鵬左手一伸便將那殘余的紫火一把按入了猶自痴呆的哈勞斯前額。相比那三百重騎一瞬間的灰飛煙滅,哈勞斯周身緩緩冒出幽幽的暗紫色光焰,片刻之後才被焚燒成一片漆黑色的殘骸,其肉身之強足勝普通斯瓦迪亞重騎士十倍以上,從這個方面來說守玄當真輸得並不冤枉。
「太陰師兄,難道您已經破解了這個大陸的巫術網絡,可以正常施展手段了?」守玄注視著眼前背對他的男,其間一片的火熱狂喜。若是的朱鵬可以正常的施展道術手段,別說挾半個大陸之力與張杰分庭抗敵,便是與整個天下為敵又如何?
剛剛那剎那間便死盡焚絕的重騎軍便是最好的前車之鑒,一個真正的築基境修道人,在沒有其它修行者制衡的凡人大陸上,擁有著滅世等級的殺傷戰力。
對于身後守玄的話語,朱鵬沉默著不言也不答,漸漸的,守玄也感受到了四周環境的異樣,明明沒有風的,但整個環境,這方天地,甚至一個世界都開始漸漸以眼前的黑袍男為心,四周的草木植被開始無風舞動齊齊的直指朱鵬,四周形成的大氣壓力甚至于在其周身形成了肉眼可見的實質感,夜空之上暗雲洶涌悶雷滾動,在那漩渦狀的漆黑色雲層最深處,朱鵬抬頭注視看去,恍若看到了一枚充斥著無盡負面能量的腥紅眼瞳。
「師兄,這……這是世界排斥?」
注視著面前的男人,守玄感受著四周環境的異樣與鮮明排斥感,幾乎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退卻著,現在他是看明白了,朱鵬剛剛那哪里是破解了卡拉迪亞大陸的巫術網絡,而是以紫宵劫火的無窮威能強行驅散了籠罩這片天地的巫術力量,然後施展築基境的修士手段轉瞬之間將哈勞斯國王與他的部隊一舉滅殺。然而人力終究有窮時,朱鵬再強也不可能以築基境的修為便硬撼這一方天地,剛剛他頂風作案,此時此刻因果報應便殺過來了,整個卡拉迪亞大陸世界都開始排斥他,匯聚著整個世界的力量要將其一舉轟殺。
修道者本身就是天地之逆臣,頂風作案什麼的更是作死行徑。
旋風卷動,朱鵬身後那三百鐵騎尚未落盡的飛灰與他身前哈勞斯的殘骸都動了起來,他們匯聚成一股漆黑墨色一般的力量便那麼隨著旋風往朱鵬體內涌去,而道人也並沒有阻擋,任由那極惡極邪之滾滾洪流將自己整個淹沒,一瞬間殺得人太多了,殺得質量也未免太高了些,按照這個巫術世界類似于地獄血戰的規則,那些黑紅色的暗能量一股腦的往朱鵬體內涌動,完美無比的匯成了一片實質。
朱鵬體內的力量又壯大了一分,同時也好似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般,巨雷滾滾,轟然天怒,天頂上方黑雲漩渦的最深處,一股股暗紅色的雷霆漸漸匯聚成了一股磅礡無比的巨大力量,幾乎都看不出是雷電了,更近似于一抹血紅色的實質光柱。
「真讓這股力量轟下來,即便是我恐怕也不死也重傷。」朱鵬感受著周身凝固空氣般的壓迫與束縛,注視著天頂雲層深處的實質雷光,右手果斷的一揮,其身後本來已經退出去好遠距離的守玄頓時控制不住身體一般被其牽引抓攝,一把擒在了手。
「太陰師兄,這種程度的天怒浩劫就是加上了我也一樣扛不住呀,您放我一馬吧。」「蠢貨,這種程度天怒,越是加人幫手危險反而越大,你以為我會把洲隊所有人叫過來讓天劫一窩端掉?」如是語著,朱鵬的右手已然刺入了守玄的心房,三邪器是朱鵬一手所煉,平常給守玄用歸用,但真到需要的時候,他對于三邪器的控制力與主導權限都遠遠在守玄之上。這一點守玄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當年他在血獄之隨時都可能死于非命,那時候便是一根稻草也要牢牢緊抓,哪里還管得了日後如何怎樣。
朱鵬右手抓著守玄左胸腔內的血海心,在盡量不動用自身法力的情況下調動血海心內的法力在他周圍聚法施術。在他手原本堪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守玄在天頂雲層那浩蕩天威之下腿都已經軟了,這是雷劫對邪道修士的天然性壓制,所以自古以來的邪道修行者哪怕真實戰力是遠遠超過正道修士的,但過同樣威力的天怒雷劫其成功率往往還沒有正道高手的一半高,更別說邪道修士往往因為功德虧損而承載更高威力的天劫了,自古以來的魔魔孫一世縱橫,最終卻倒在天劫之下的不知凡幾。
不動用自身法力觸動天怒,一味調用血海心的真元運轉于周身。朱鵬身體四周的土地之上莫名浮出一道道紋理符咒,漸漸匯聚成陣將道人包圍,血氣大盛之下,便恍若大海將一滴血液覆蓋,太陰的氣息慢慢從卡拉迪亞的世界消散一空。
感受著四周的莫名壓迫力消失,天頂上方黑雲散去雷霆化盡,守玄目瞪口呆之下只覺得嘆為觀止,便是被朱鵬抓攝著吸去了一身小半元氣也仍然覺得值得非常,如此布置法陣驅避天劫的手段,對于修士來說意味著什麼幾乎不言自明。
「我所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天地的時間觀感與我等是不同的,至少百年之內這片世界的意識都會留意著我,所以接下來的日我基本上幫不到你們了……
打敗張杰,回歸主神空間,經過這些年的思考我已經確定了,咱們在卡拉迪亞逗留的越久,其它輪回小隊所經歷的劇情世界恐怕就同比越多,咱們一個世界然的逗留許多時光看似佔便宜了。但在主神的控制力下,別的輪回小隊恐怕都在這段時間過了三五個劇情世界了,所以,我們真的已經拖不起了,盡可能快的回歸主神吧。」端坐于圓陣之內,注視著天空朱鵬如是語。(未完待續……)
ps︰一會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