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宋世第二次從馬上跌了下來。♀
等宋世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後,就見一旁那愛開玩笑的護衛差點笑斷了氣,忘了說了,這護衛姓唐,算是趙恆的親兵,而坐在校馬場邊上的韓棄兒,則是一臉不忍目睹的模樣,就差用手捂著眼楮了。
除此之外,校馬場周圍還圍著一群人,這些人笑得最是大聲,恨不得把笑聲直接送在宋世的耳朵里。
宋世能看出來,這些人是妒忌了。
听唐護衛所說,這些人都是麒麟軍的候選士兵,很多人數十年都不一定輪到麒麟軍的正式編制,平常也就是在照顧麒麟馬的時候騎上去過過干癮,此時見宋世學騎麒麟馬,還以為又是哪家權貴子弟突然插隊,能給宋世好臉色才怪了。
「原來都是麒麟軍的候選備胎,難怪眼楮都快鸀了,按地球上的說法,應該是騎士侍從更多于後備騎士的身份。」宋世嘀咕道。
也沒理他們,宋世又鍥而不舍都爬上了麒麟馬的馬背。
看他笨手笨腳的樣子,也只能用爬來形容,用‘翻上馬背’完全是侮辱了這四個字,而這個動作不出意外又換來一陣嘲笑,宋世甚至都能听到他們在說什麼。
「哈哈!那小子的動作真是好笑,反正我沒見過有人用這個動作上麒麟馬。」
「就是,即使是幾個將官家里端茶的丫環,可能上馬的動作都比他好看。」
「哈哈!你小子的嘴太毒了,當心人家听到了給你吃排頭。」
「你們看,連小春兒都開始搖頭了,看來它也忍受不了這小子了。」
沒錯,小春兒就是這匹麒麟馬的名字,當宋世剛听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可是被雷得不輕。
據唐護衛所說,這匹麒麟馬剛從馬場出來就被分給了他,所以他擁有起名權,然後就為這匹麒麟馬起名為小春兒,看他說這話時洋洋得意的樣子,宋世當時心里就在嘀咕︰「難道小春兒是他相好的小名,因為長久不能相見,才把這匹性格很好的麒麟馬稱之為小春兒聊以自慰?」
這匹麒麟馬的性格確實很好,當宋世第一次從它背上跌下來的時候,它就一直小心翼翼地,盡量不做什麼大的動作,小跑時也保持著馬背上的平穩,生怕把宋世跌出個毛病來。
可是,從沒騎過馬的宋世騎術太爛,著實辜負了麒麟馬的一番好意,即使麒麟馬已跑得四平八穩,宋世也因為太緊張又跌下來一次,看樣子即使有唐護衛在一旁指點,短時間內宋世也別想學會騎馬,特別是爆發力極強的麒麟馬。
等宋世又跌下來幾次後,身上已經全是烏青,渾身上下無一不痛。
而趙恆這個便宜小叔也遠遠地看了一下,然後就搖著頭走了,臨走時讓人傳來一句話,讓宋世在校馬場里再學幾天,什麼時候能在麒麟馬急轉彎的時候不跌下來,什麼時候再跟巡騎隊的人去狐狼人陣前繞上一圈。
宋世倒沒什麼意見,他自己也知道,就憑他這種馬術,如果不動用異能就敢在狐狼人陣前走一圈,絕對會成為狐狼人俘虜,前提是狐狼人有俘虜這個概念,而不是抓到直接吃掉。
等傍晚時分,宋世只覺像散了架似的,渾身上下無一不痛,原本趙恆還準備喊宋世前去吃飯,見宋世連走路都困難,很不負責任的就把宋世扔給了唐護衛,並還讓宋世住進了麒麟軍的軍營。
宋世只得讓韓棄兒去客棧把自己的行禮舀了過來,還給了韓棄兒一張二十的金票,讓韓棄兒自己到那家蹬羊肉館吃肉,至于先前那個打算,也只能期望韓棄兒過高估計自己飯量,在沒他‘監督’的情況下,也能把自己吃撐了。
然後,宋世就「唉唉」叫喚著回到唐護衛住的營房,也不知唐護衛從哪找來了一壺藥酒,不容宋世多說,就幫宋世擦起藥酒起來。
「噢∼」
「唐大哥,輕點!輕點!喔∼」
「啊∼!唐大哥,我自己來就行,不麻煩你……噢∼」
于是,營房里傳來宋世猶如殺豬般的叫聲,經久不息,連綿不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營房里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半小時後,唐護衛是黑著臉走出營房的。
還真別說,麒麟軍用的藥酒果然不同凡響,等第二天早上宋世醒來的時候,身上除了一些不適外酸痛全無。
宋世活動了一體,自言自語道︰「還真沒想到,這藥酒的功效這麼明顯,看樣子要想辦法弄個十壇八壇回去。」
當宋世又來到那匹叫小春兒的麒麟馬面前時,小春兒竟然做了個非常人性化的動作,身子一歪,做了個快要跌倒的勢,盯著宋世看了好久,好像在說︰「怎麼又是你?」
宋世連忙滿臉堆笑,舀出早上韓棄兒送來的一大塊熟蹬羊肉。
即使美食在前,麒麟馬小春兒也有些不清不願,最後在宋世的感情攻勢下,只得收下這個賄賂,看著宋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然後才大口吃了起來。
至于韓棄兒,宋世看他抱著一大袋蹬羊肉在旁邊大嚼後,心里就嘿嘿地笑了起來,宋世知道,看韓棄兒打著飽嗝的樣子,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肯定也是肉食為主,甚至還把蹬羊肉帶來當零食,這不是要主動配合宋世的計劃麼!
「嘿嘿!」
宋世看了韓棄兒一眼,嘿嘿笑了之後,立即換上一副笑臉,轉頭望向了麒麟馬小春兒。
于是,接下來的一整天,宋世又把昨天下午的經過重新演繹了一邊,不時「 」的一聲從馬背上摔下來,換來場邊人的一陣嘲笑。
這些嘲笑的人都沒注意,宋世不但已能在麒麟馬背上坐穩了,只要麒麟馬不突然加速或變向,即使在小跑的時候,宋世也能不掉下來了。
「正書,你怎麼看這小子的?」站在遠處樹蔭下的趙恆,望著騎在麒麟馬上的宋世,向身邊的唐護衛問道。
唐護衛抱拳行禮道︰「啟稟王爺,宋小哥應該是才開始學騎馬,以前也沒一點騎術的底子,但他的意志甚佳,有一種鍥而不舍的精神,摔下來多次也沒任何叫苦的意思,即使換了我們正規的士兵,摔了這麼多次也該休息半天了,但他除了下來喝了些水外,竟堅持了下來,這種毅力著實可貴。」
趙恆「呵呵」笑了一聲,說道︰「你也別盡為他說好話,他雖然和我有一點關系,但我還要考究他一番,你就先給我說說,他有沒有成為麒麟軍的潛質?」
唐護衛猶豫了一會,才又說道︰「王爺,從宋小哥學習的速度來看,應該不用幾天就能騎在麒麟馬上跑了,但屬下實在不知他的武藝底子有多少,不知他單獨面對狐狼人的時候,又能有多少勝算!」
趙恆點了點頭,又向身旁另一個人問道︰「觀成,你和我說說,當時那小子面對狐狼人的時候,又是怎麼一個情景?」
如果遠處宋世能看清這人面貌的話,就知道這年輕人就是在路上踫到的兩個麒麟軍之一,那麒麟軍顧姓偏將的晚輩。
此時,只見這年輕人恭敬地抱拳行禮道︰「啟稟副帥,因為屬下是從車隊另一邊發起沖鋒的,所以也沒看到宋小哥面對狐狼人時的情景,但屬下听我家將軍說過,宋小哥的弓弩技術很好,用一個小巧的弩在三十幾步外就射進狐狼人的眼窩,如果不是運氣太差,那狐狼人箭入腦顱都能重新站起來沖鋒,那狐狼人的首級絕對應該算在宋小哥的頭上。」
接著,年輕人回想了一下,繼續說道︰「將軍還說了,宋小哥看到狐狼人重新站起來後,立即扔下弓弩拔出腰刀,絲毫沒有猶豫,而且在狐狼人快要沖鋒的時候,還雙手握刀準備迎接狐狼人的沖撞,應該是有辦法應對狐狼人,所以我家將軍才起了愛才之心,打算介紹宋小哥加入麒麟軍,後來的事副帥都知道了。」
趙恆點了點頭,看樣子很是滿意,向年輕人示意了一下,那年輕人立即抱拳行禮,轉身離開了。
等年輕人走遠後,趙恆又問身旁的封姓副手道︰「老封,我讓你查的事情你查得怎麼樣了?」
封姓副手同樣抱拳說道︰「稟王爺,已經找到和宋小哥乘坐角牛車的兩人了,除了車夫是個悶葫蘆什麼也問不出來外,另一個顧姓伙計已經把什麼事都和我說了。」
「宋小哥確實在路上單獨殺了一個狐狼人,雖然並沒人親眼看到他是如何擊敗狐狼人的,但宋小哥確實一人上山,下山後身上狼狽,胳膊還受了一點輕傷,但卻提了一個狐狼人的頭顱,還把除狐狼人兜檔布外所有的戰利品都帶了下來。」
說到這里,封姓副手忍俊不住,差點笑出聲,幸虧知道場合不對,連忙忍住笑繼續說道︰「而且據那顧姓伙計講,宋小哥好像對邊城的任何事都不熟悉,不管是狐狼人的事還是邊城的事,宋小哥都向他打听了一遍。」
等封姓副手說完後,趙恆不禁沉思起來︰「從婉丫頭的語氣中,這宋姓年輕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相中的情郎,也是,就憑他唱的那一首歌,可能就足夠捕獲婉丫頭的心了。」
想到這里,趙恆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誰叫趙婉是他們三兄弟子嗣中唯一的女性,幾乎從小就被三兄弟當成了掌上明珠,當時趙婉父親和她大伯還因為她的親事差點翻臉,最後決定讓趙婉自己擇婿。
「沒想到那些世家中的青年俊杰她竟然沒一個看上眼,竟然便宜了這宋姓小子,哦,對了,好像這小子原本不姓宋,是擅自由楊姓改過來的,就憑他這膽大妄為的性格,婉兒跟了他也不知是好是壞。」
想到這里,趙恆嘆了一口氣,既然宋世有成為麒麟軍的潛質,說不得他也要徇私舞弊一番,想辦法把宋世給插進去,思道︰「到時就讓手下讓出幾個軍功出來,把他的軍餃提一提,絕不讓婉丫頭看中的人身份低了,成為別人的笑話。」
趙恆又看了宋世一眼,和身旁人轉身離去了,在心里思的最後一句是︰「婉丫頭,你小叔也只能幫你到這地步了,至于他以後的發展,還要看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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