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內書房一看,趙婉就見她大伯正和父親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她父親看著她身上的衣服皺眉不已,而她大伯卻沒怎麼在意,只是撫著胡須微笑著看著她。
趙婉惴惴不安地打了一聲招呼,換來父親的一聲冷哼和大伯的點頭。
這個星球上,以小宋朝自居的最高統治者,看了一眼正偷瞄他二弟的趙婉一眼,又微微笑了一下,問道︰「婉兒,今天怎麼想起來看我這個大伯的?」
趙婉又偷瞄了父親一眼,見他父親已經把眼楮轉向了一邊,才松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想起宋世的叮囑,惴惴不安向她大伯說道︰「大伯父,我是在坊間听到了一個傳聞,才立即趕過來和大伯父說的。」
看了眼神飄忽的趙婉一眼,宋皇不禁搖了搖頭,問道︰「婉兒,究竟是什麼事,竟能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過來了,連衣服都沒換?」
趙婉臉一紅,又偷偷看了她父親一眼,見她父親又哼了一聲,更是不安,腦中想起宋世期盼的眼神,咬了咬牙,又按既定的策略說了下去,說道︰「大伯父,我無意之間,听到了有關白虎鎮紙的消息,又知大伯最近在為此事發愁,所以才就這麼趕了過來。」
正讓女官給趙婉搬去一個凳子的宋皇一听,眼楮一亮,連忙問道︰「哦!你听到了什麼消息?」
規規矩矩坐下來的趙婉猶豫了一下,為自己打了打氣,繼續說道︰「我听說在銀坊發賣白虎鎮紙的那人手里,還另外有內雕龍的水晶鎮紙,現在……」
「什麼?」那邊傳來兩聲驚呼,趙婉抬頭看去,見她大伯和父親正驚訝地望著她,之後又面面相覷了一下,眼中除了驚訝和一些錯愕外,更多的卻是一股凝重。
然後,兩人又一齊望向趙婉,見趙婉正看著他們,她父親不滿地說道︰「快把消息說出來听听,還什麼?」
這一句斥喝,也把腦中正考慮向大伯要什麼好的趙婉,把那念頭給嚇沒了,連忙回道︰「父親和大伯不用擔心,因為某些原因,除了鎮紙主人和他爹身丫環外,現在只有我知道那方鎮紙放在哪里。」
趙婉見到,父親和大伯听後,明顯有些不相信她的話,兩人遲疑了一下,還是由她父親開口,向她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個消息的?」
趙婉有些不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和宋世的關系供了出來,說道︰「因為我和那人恰好認識,原先還不知道他就是賣白虎鎮紙的人,直到錢家當鋪的東家找上門後,才知他就是白虎鎮紙的發賣者。《》」
趙婉見她大伯和父親听後都是一喜,神色俱放松了下來,大伯制止了趙父的繼續詢問,撫了撫胡須,和顏悅色地問道︰「婉兒,你和那人是什麼關系,來說給大伯听听。」
在伯父和父親神色放松下來的時候,趙婉也松了一口氣,先前那股讓她喘不過氣的壓力沒了,現在听到伯父和顏悅色的聲音後,不由又想起和宋世討論的事情。
猶豫了一會,趙婉在她父親的不能置信中,鼓起勇氣向宋皇說道︰「大伯,可不可以把那座‘九美獻舞’的雕塑送給我?」說完,趙婉眼巴巴地看著宋皇。
宋皇愕然,扶著胡須的手也頓住了。
她父親卻沒那麼好臉色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趙婉的手都在,把趙婉嚇得一縮脖子,指了她好久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說的是︰「你現在膽子不下啊!竟然敢要挾你伯父?」
被指著的趙婉嚇得不敢抬頭,好久才嘟嘟噥噥說了一句,趙父也沒听清,喝問道︰「有什麼話大聲說出來,不要在那嘀咕!」
宋皇抬手制止了趙父的斥喝,不舍地看了後面桌上的‘九美獻舞’一眼,知道趙婉已經眼饞好久了,多次向他討要,他都沒舍得給,現在看趙婉竟學會了用消息來要挾他,不禁起了一種尤為好笑的感覺,此時抬手制止了在他面前裝樣子的二弟,見他二弟立馬頓住,坐下後就一聲不啃,不禁又搖了搖頭。
又看了兩父女一眼後,宋皇對那邊低著頭的趙婉說道︰「我知道你已經眼饞好久了!罷了,這次你帶來的消息著實很重要,我就把它送給你了。」
趙婉听後,立即眉開眼笑,向宋皇行了一個禮,笑嘻嘻地謝道︰「謝謝大伯!」然後,就迫不及待地想跑過去把放在書桌上的‘九美獻舞宴’拿過來。
宋皇搖了搖頭,連忙制止了趙婉,對她說道︰「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反悔,你還是先把那有關龍鎮紙的消息跟我說一下。《》」
趙婉吐了吐舌頭,又看了她父親一眼,讓趙婉睜大眼楮的是,她父親竟是一臉贊許之色,見她望過來後,微微點了一下頭後,才又把臉板了起來。
趙婉心虛地看了她大伯一眼,發現他大伯的臉色沒什麼變化後,連忙也把臉上的不能置信收了起來,又偷偷瞄了父親一眼,才繼續說道︰「大伯,因為我和那人認識,所以在我苦口婆心地勸說下,那人已同意把那方龍鎮紙賣給大伯了。」
宋皇听後更是欣喜,撫了撫胡須,還沒說話,就見二弟愕然地問道︰「婉兒,那人知道你的身份了?」
趙婉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有一次回家晚了,就是他把我送到王府門口的,我想,應該就是那一次他猜出了我身份。」
宋皇和趙父都是搖了搖頭,一齊嘆了一口氣。
宋皇問道︰「婉兒,他準備賣什麼價格?」
趙婉的眼楮又咕嚕嚕轉了起來,看樣子正在考慮再討要什麼東西是好,趙父見狀後,連忙站起來斥喝道︰「你大伯已經允許你胡鬧了一把,你難道還想再胡鬧一次,你知不知道,你大伯心里是多麼的不舍,才會把‘九美獻舞’送給你,你難道還想讓你大伯再送你一個不成?」說著,向趙婉努了努嘴,示意了一個自己早就看中的東西,讓趙婉看得目瞪口呆。
因為角度的原因,宋皇明顯也看到了趙父的小動作,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看已被她父親小動作弄愣住了的趙婉,搖了搖頭,又看了恨不得取而代之的二弟一眼,只得苦笑了一聲,說道︰「婉兒,是不是又想向大伯討要什麼東西,比如上一次那拉動一次繩子,就會在盒子上翻一個跟頭的木人機關?」
趙婉又看了她父親一眼,發現她父親正拼命向她眨著眼楮,直到她大伯咳了一聲後才停止,猶豫了一下,還是無視她父親瞪她的目光,點頭同意他大伯的話,然後在她大伯同意送給她後,立即喜笑顏開。
趙婉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順利,心滿意足之下,也就沒再提別的要求,想起宋世的最後吩咐,又對她大伯說道︰「那人讓我和你說,已經有人向他出了大價格,雖然看在我的面子上,已經同意把鎮紙賣給大伯,但還是報了一個比較高的價格……」
說到這里,趙婉猶豫起來,不知該不該把宋世許她回扣的事說出來。
宋皇望了正不滿望著趙婉的二弟一眼,嘆了一口氣,向趙婉問道︰「他和你說的是什麼價格?還有,他有沒有和你說過,那龍鎮紙一共有幾塊?」
「那龍鎮紙我也看了,總共只有一塊,但他向我報出的價格是……」說道這里,趙婉又猶豫起來,最終還是遲疑地豎起了一根手指。
「一萬金錢?」趙父皺眉問道。
趙婉點了點頭。
宋皇和趙父對望了一眼,兩人同時點了點頭,知道這個價格並不算太離譜,如果算上那些別有用心向他報高價的人的話,想到這里,兩人又欣慰地看了趙婉一眼,慶幸自己一方有人和那人熟識,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都落了空。
想到這里,宋皇向趙婉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價格還算合理,你就和他說,我同意了,問他怎麼交貨,這東西還是早拿到手上為好!」
趙婉听後,驚訝之極地望著她大伯,不敢相信地問道︰「你竟真的同意了,要知道,那虎鎮紙可是只賣了不到三千的金錢啊!」
宋皇搖了搖頭,對趙婉說道︰「有些事情你還不懂,那人住在城里的什麼地方?事不宜遲,干脆現在就讓你父王和你一起過去,把東西拿到手上再說。」
趙婉還是有些不相信,看他大伯不似作假,又看到她父親已經站了起來,連忙向兩人訕訕笑了一下,在兩人的不解中,把裝水晶鎮紙的盒子從懷里拿了出來。
宋皇和趙父一齊睜大了眼楮,不敢相信地看著趙婉和她手里的盒子。
趙婉更是不好意思,連忙把裹在盒上的布條松了開來,然後把盒子遞給了宋皇。
宋皇和趙父兩人一齊狠狠瞪了趙婉一眼,把趙婉瞪的縮了縮脖子,低頭站在那再也不敢啃聲。
宋皇接過盒子後,和趙父對望了一眼,兩人一齊走到一旁的案板上,小心地打開了精美的盒子,撥開絹布,從里面取出了水晶鎮紙,看到里面那一條活靈活現的龍後,兩人不由都驚嘆一聲。
嘖嘖稱奇的兩人把玩了一會後,心情也好了起來。
心里一口郁悶之氣落地的宋皇,再看趙婉的目光不由更是緩和,想到心中還有幾個不解,于是又向趙婉問道︰「婉兒,那人究竟和你是什麼關系,竟會在沒收到錢款的時候,就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你帶過來?」
「這東西很貴重麼,看他隨手拿放的樣子,也不像多在乎的樣子。」趙婉在心里月復誹了宋世一句,但她大伯的話也不能不答,于是趕緊回道︰「大伯,那人和錢東家談論水晶鎮紙的時候,我剛好就在旁邊,得知他是發賣水晶鎮紙的人後,我就讓他把東西賣給大伯,那人也沒說什麼話,就決定把龍鎮紙截留下來,只肯把另外幾個鎮紙拿給錢東家選擇。」
「除了兩個鎮紙之外,那人手里還有其它的鎮紙?」宋皇疑惑地問道,听了這話後,把玩龍鎮紙的趙父也走了過來。
趙婉心里「咯 」一下,連忙訕訕笑了一下,在兩長輩的目光中,只好把鎮紙是一套十二生肖的事實說了出來,說完後,就惴惴不安地看著兩人,生怕兩人責怪她先前不說清楚。
這下,宋皇和趙父面面相覷,同時搖了搖頭,又一齊把目光盯在了趙婉身上。
看趙婉都被他們看得手都不知該往哪兒放了,宋皇又搖了搖頭,對趙父說道︰「二弟,也不要去怪她了,畢竟,十二生肖里的龍著什麼,只要是個人都會清楚,這次我們趙家能拿到,總比其它家拿到的好,特別是越來越不安分的那一家。」說到這里,兩人又一齊搖了搖頭。
趙婉看兩人緩和了下來,松了一口氣後又拍了拍胸口,一副慶幸不已的樣子,把兩人看得哭笑不得。
趙父想了一下,又一臉嚴肅地向趙婉問道︰「婉兒,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你都和我們說一下,免得到時你大伯措手不及。」
趙婉想到宋世和她越來越親密的關系,臉上不由一紅,連忙低下了頭,嘟噥了一句︰「沒!沒什麼!」
趙父不信,又嚴厲地問了一句。
趙婉無法,只得把今天中午吃飯的經過大概說了一下,除了和宋世的關系外,那錢東家和宋世說的話,她也基本上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當然,後來和宋世討論的那些話,她是說什麼也不會說的。
得知宋世已經許了錢家牛鎮紙後,宋皇搖了搖頭,想了一下,對趙婉說道︰「如果你真和那人說的上話的話,就讓他把馬鎮紙給你留下來,你拿去送給你小叔,想你小叔肯定不會對你小氣。」
趙婉听後眼前一亮,說道︰「對啊!還有小叔,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宋皇二人一齊搖頭,對那最寵趙婉的三弟,只能嘆一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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