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吊款基本上都是針對女方的。
條款規定,在合約期內錢媚娘不得勾三搭四,不得在外人面前落了宋世的面子,如果宋世有正妻的話,還不得在正妻面前爭風吃醋,如有違反的話,宋世完全可以終止合約,並對錢媚娘索賠前期支付的費用。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具體賠償的費用雙方也可以協商。
但有一點特別備注的就是,如果在合約期內錢媚娘如有出軌行為的話,只有宋世告到官府,官府調查確實屬實的話,錢媚娘要無條件退還所有的費用。
在宋世看來,這份簡直就是格式合同的妾約對男方相當有利,雖然也對男方做了一些限制,但總得來說,還是一份對女方極為不平等的男女關系條約。
其中還有一條對錢媚娘有利吊款,上面規定,如果宋世的正妻有欺辱錢媚娘的行為,而宋世調解不成的話,錢媚娘也可以告到官府,由官府出面讓宋世給錢媚娘辦置另外一處住所或直接解除妾約。
剩下來的幾條條款,就是宋世納錢媚娘為妾具體花費的費用了。
第一筆就是三百金錢的簽約費,這是錢媚娘和王十三娘向錢父打了幾次眼色後,最後由看不下去的王十三娘小心翼翼地提出的,宋世認為,如果王十三娘再不接話的話,錢媚娘就要親自上陣了。
三人看宋世微一猶豫就答應了下來,都是松了一口氣,而書寫文書的官員見宋世答應下來後,又看了看錢媚娘,最後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才把數額寫了上去。
當宋世把三張百金的金票交給錢父的時候,錢父拿著金票對著窗外左看右看,最後連那個官員都看不下去了,連連咳嗽,錢父才把金票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而這時錢媚娘好像被一處擺設吸引住了視線,看得目不轉楮。
宋世也知道,按當時拍買盼兒的費用,這三百金錢有些高了,畢竟把活生生的盼兒拍賣回去,也只不過花了三百多金錢,現在只簽定兩年妾約的前期費用,就花費了將近一個盼兒的費用,這還不用說還有每月的月例和最後的‘青春損失費’。
接下來就是月例了,宋世每月要付給錢媚娘五金的零花錢,這是錢媚娘搶著說的,先前宋世看王十三娘將要說出的口型,怎麼也不像五字。
說完之後,錢家父女兩人又一齊緊張地盯著宋世。
旁邊官員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一般人家的月例都是三枚金錢左右!」,換來了錢媚娘的怒目相視。
宋世也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見宋世答應後,錢媚娘臉上都笑開了花,而那官員卻又搖了搖頭。
等幾人把最後的‘青春損失費’定為二百金後,錢媚娘猶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個條件,然後就小心翼翼看著宋世,生怕宋世不肯答應。
錢媚娘提吊件是,如果兩年後兩人不再續約的話,宋世要給她在城里購置一處房產或給付購買房產的費用,價值不能低于百金。
宋世想了想,也答應了下來。
這下,那官員和一邊的坊主看宋世的眼光完全是在看冤大頭,特別是那官員,眼里滿是猶豫,看樣子正在考慮是不是要把家里適齡的晚輩嫁給宋世。
而作為媒婆的王十三娘,看向錢媚娘的眼里卻滿是羨慕,特別是看宋世的目光,充滿著巴結的味道。
等簽完一式三份的文書後,官員立即拱手向宋世道喜,甚至房間內其它幾個官員都滿面堆笑地走過來道喜。
宋世抱拳回禮後,見他們的臉色有些不對,又見一旁的錢父正滿臉心痛數出一些銅錢分給幾人,宋世頓時明白過來,連忙一人一個銀幣當作喜錢。
這下,眾人皆大歡喜。
宋世見又從別處轉出幾個官員,生怕道喜的人越來越多,分完喜錢後連忙調頭走了出去,而錢氏父女見機的更快,早就先他一步離開了那棟建築。
走出戶部的大門後,幾人都送了一口氣,甚是連一直呵呵直笑的坊主都一臉的心有余悸。
既然已經簽訂了妾約,那錢媚娘也算是宋世的人了,所以一向大膽的錢媚娘此時也有些不敢面見宋世,每次見宋世笑眯眯地望著她時,臉上都如初嫁的少女般紅成一片,加上她原本的矛,更是把宋世的小心肝勾得「砰砰」直跳。
等回到東十六坊後,不好意思的錢媚娘立即拉著錢父離開了,王十三娘倒是了好一會,等宋世又拋給她一枚銀幣當作打賞時,王十三娘也樂呵呵地走了,而坊主卻把宋世留了下來商量擺酒的事。
本著言多必失的念頭,宋世只管點頭,反正他對這里的風俗也不大了解,還不是坊主說什麼就是什麼。
宋世旁敲側擊打听了一下,也知道了這里納妾的一些流程。
原來,這里納妾雖然不會大擺喜酒,但也會請相熟的人家在家里擺上幾桌,坊主還特意提點了一番,意思就是坊里的每戶人家,不管紅白喜事,作為地頭蛇的坊主卻是不能不請的。
宋世立即點頭,表示那天一定會請坊主過來小酌一杯。
坊主听後,滿意地拍了拍宋世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然後收了宋世兩枚銀幣當作租憑馬車的費用,就準備離開了。
突然,宋世想起自己要在房頂搭木架的事,連忙拉住坊主詢問了一番。
得知宋世要在房頂上搭上這麼一個東西,坊主甚是費解,但見宋世不願多說,也沒再多問,只是拍著胸口把活計攬了下來,保證最遲明天,就會把所需的人召集起來。
生怕到時坊主獅子大開口的宋世,連忙又和他把價格商談了下來,得到坊主保證絕不會超過兩金的時候,宋世松了一口氣,于是兩人拱手辭別。
回到茶樓,宋世見盼兒正在門口等著他,而趙婉卻還是沒來。
宋世知道,趙婉肯定也想到今天是宋世和錢媚娘簽訂妾約的日子,作為正妻的她肯定有些不高興,現在向宋世發小脾氣表示她的存在。
宋世卻沒在意,只要趙婉不離開他,這些小脾氣絕對是可以接受的範圍。
原本宋世以為,坊主既然把給房頂加木棚的活計攬了下來,是為了當二道販子,自己從中賺取一些佣金,算上聯系工匠的時間,怎麼也要明天上午才能開工吧!
出乎宋世意料的是,在他和盼兒到飯館吃過午飯沒多久,坊主就駕著那輛馬車拖著一車木料走了過來,後面還跟著四個人,其中一個宋世認得,是坊內的一個坊丁,一問,好家伙,這個坊丁和另外一人就是坊主的兩兒子,至于另外兩個人則是他拉來打下手的。
看著‘生財有道’的坊主手腳麻利地忙活著,宋世相當的無語,你在坊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士,就這樣兼職包工頭合適嗎?不對,應該說當一個工頭合適嗎?不但如此,還把自己兩個兒子當作小工使喚,這真是一個坊主應該做的事情嗎?
在宋世看來,這坊主的職位兼著社區民警的工作,此外還有居委會主任的權利,不但如此,可能還兼著人大代表和國安特工的活計,怎麼也是個實權在握的人物。
就這樣一個人物,此時親自爬上爬下,搭著簡陋的腳手架,還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怎能不讓宋世跌碎了一地眼鏡。
而盼兒卻如臨大敵,不但站在閣樓上一步也不肯離開,在坊主他們房間的時候,更是緊緊相隨,生怕被人順走了一樣東西。
看著管家婆一樣的盼兒,宋世哭笑不得,也只得由她。
讓宋世放心的是,看坊主熟練搭建腳手架的樣子,絕對是個老手。
雖然連坊主也只有五個人,但因宋世這棟閣樓的面積也不是很大,況且宋世需要鋪木板的地方也只佔據房頂的四分之一的面積,所以沒到兩個小時,坊主就把腳手架搭好了。
宋世注意到,這幾人中沒一個偷奸耍滑的人,所有人都手腳麻利、各司其職,一點也不像地球上中國的那些工人、拖三拉四,做活之前還要先和你談一大堆條件和免責條款,主人家還要擔心他們活干到一半時忽然加錢,不然所有人把東西一扔,拍拍就走,讓人憋得一肚子火。
宋世估計,照他們的速度,可能到了晚上就能把活干完。
果然,腳手架搭好後,下面一個木匠按宋世需要的尺寸在鋸木料,上面兩個體重輕的在掀房揭瓦,直接把木架的木料固定在橫梁上,沒幾個小時,一個長方形的平台就在屋頂形成了。
等幾人把一塊快木板排好後,工程也到了最後時刻。
宋世爬上去驗收了一下,對木板的牢固程度滿意不已,完全可以站在上面跳舞。
見宋世這個主人點頭後,坊主立即高興地吆喝一聲。
然後,幾人又手腳麻利地做起了收尾工作,揭下來的瓦又小心地放了回去,他們還先知先覺的帶來了一堆黃泥,和一些米飯一樣的東西混在一起,攪伴了幾下後,就為宋世房頂上撐柱子的地方做起了密封防水的工作。
坊主信誓旦旦地向宋世保證,說這粘米泥只要被風一吹,絕對滴水不漏,防潮防濕。
咽著吐沫的宋世也只得相信了他的話。
又半個小時後,已經完工的坊主立即向宋世推銷起另外一項工程,問宋世要不要找一些漆匠來粉刷一下,把那個木台的顏色漆成褐色,這樣就和瓦的顏色差不多,也沒現在這麼丑了。
宋世無語,但也對坊主滇議大為心動,因為他也發現那木台的顏色和原本褐色的瓦著實不協調,怎麼看怎麼不舒服,于是就問坊主什麼時候能找了漆匠。
坊主大手一揮,立即說道︰「我已經帶來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現在就讓他們為你漆起來,只不過……」說到這里,坊主用手顛了顛。
宋世狂翻白眼,終于記起先前坊主問了他好幾次,問他要不要再找一個漆匠,只不過宋世認為這個木架朝向院內,不會有多少人看到,根本不用漆上顏色,反正所有的木料也基本上都能防水。
此時見坊主把原本一筆的生意硬生生做成了兩筆,宋世也只得甘拜下風,乖乖點頭同意。
于是幾人又花了一些時間把所有的木台漆成了褐色,還真別說,漆了顏色後立馬順眼多了。
宋世見他們已準備撤除腳手架,連忙向坊主問道︰「能把這個架子賣給我嗎?我以後會用到?」
坊主不解地看了看宋世,搖了搖頭後和宋世說了一個價格,然後就招呼幾人收拾東西離去。
在和宋世結清尾款的時候,坊主看了看房頂上的木台,又說了一句︰「你在房頂上加的這個東西真是丑陋,雖然面朝內院,不推開茶樓的窗戶也不會有人看見,但我還是要說一句,真的非常丑!」
宋世無語。
等坊主幾人駕著馬車離去後,盼兒走過來看著房頂上的木台,也苦著一張臉說了一句︰「少爺,這東西真的好丑!」
宋世徹底無語,不再多話,帶著盼兒回到樓上。
宋世打算,明天等漆干了後,就把太陽能光伏板全部固定上去,然後再把電源線從窗戶拖進屋內,異界第一個太陽能樣板房就算完成了。
于是,雖然在異界已經有了‘妻’和小妾各一名的宋世,除了身邊一個還沒長開的小蘿莉外,也只能再一次獨守空房,含淚入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