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坊丁講述,兵部半個時辰前就向所有坊主下了一道公文,讓所有坊主把原定于半個月後集結的兵丁提前集中,因為邊城那邊傳來通知,經過麒麟軍游騎兵的偵查,砂石礦源上的狐狼人部落有異動,幾個部落的聯軍提前一個月就漸漸向邊城方向聚集而來。
為了防備狐狼人成年禮滇前舉行,兵部不但提前召集了新兵前去支援,還提前準備抬高獵殺狐狼人的懸賞金額。
可以預見的是,一場廝殺很有可能在邊城兩旁的左右長城山脈,和山脈後的山野中提前上演。
听坊丁說完後,宋世立即感到一股熱血沸騰的沖動,這可不是地球上國與國之間的廝殺,也不是民族于民族之間的廝殺,更不是同個民族之間爭權奪利的廝殺,而是實打實的是兩個不同種族之間的廝殺。
宋世甚至有一種自己主動請纓上戰場的沖動,但想到自己既沒武藝,又沒槍支彈藥防身,上戰場後著實禍福難料,很有可能第一場戰斗自己就被不知從哪投來的一根矛給報銷了。
而且宋世听到周圍的街坊中不時有人抱怨。
「以前好像也發生過這種事,肯定是又有幾個狐狼人部落加入進來,這完全是把我們當作他們年輕人的試金石啊!」一個應過征的街坊氣憤難消地說道。
「一定是這樣!」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人點頭表示同意,接著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唉!不知這次又有多少年輕人回不來了。」
「但官府的懸賞金額肯定也會大幅增加。」一個看起來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雙眼都在冒光,興奮地說道。
旁邊這年輕人的母親立即打了他一下,緊張地看著他說道︰「你不會又起了去參加獵殺隊的心思吧,我和你說了,你要真的敢去的話,你以後就不要認我這個娘了!」
邊上一個街坊也好心地提醒這個年輕人︰「周小四,前邊可不是憑年輕熱血就能得到賞金的,在戰場上你這種沖動的年輕人是最不容易回來的,你還是听你娘的話,好好把李頭那里的活計干好,幾年後說不定被東家看中,直接也升你做工頭,那你就風光了。」
那年輕人不置可否應了一聲,也不知听沒听進去。
在離宋世的不遠處,一位中年婦女含著淚模著一個二十幾許年輕人的臉龐,哽咽著說道︰「兒啊!你馬上就回去收拾東西吧,這次去邊城一定要好好听隊長的話,不要像你大哥一樣,被人一激就獨自去查探危險的地方,弄得一身是傷的回來……」說到最後,聲音哽咽得幾乎泣不成聲,把旁人的情緒都引了上來,幾戶應召人家的婦人立即哭成一片。
一個看來有幾分威望的老漢大喝一聲,嗓門震得宋世耳朵嗡嗡作響,就听他喝道︰「嚎什麼嚎,沒人會讓他們去和狐狼人廝殺去,不是進護送隊就是駐守營地,都是幾十上百號人在一起,這些年哪次听說過這兩個任務有大的死傷,哭得和他們回不來的一樣,每年都要哭一次,煩不煩啊?」
這句話立即鎮住了場子,那些婦人果然不再哭泣,即使有也憋在了喉嚨里。
听到街坊鄰居的這些話後,宋世默然不語,更是壓下了自己上戰場的沖動,自己還是和這里的皇室接觸後,把地球上已經發展成熱兵器戰爭的事公布出來,然後是根據理論仿制,還是自己直接從地球上抗幾百把步槍過來,都能大大地增加這里人的戰斗力。
心里想到,等這里人裝備上槍支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場對礦石沙源上狐狼人的絞殺。
當然,宋世又想到了一些別的事,如果自己想從地球上運輸一批槍支過來,絕對繞不過中國的政府,只有在和中國乃至各大國談妥了條件後,才有可能發生攜帶槍支的事情。
宋世並不想只和單獨一個國家談判,即使這個國家是他的祖國,因為那樣他完全可能變成一個牽線木偶,只有在幾大國之間左右逢源,才能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也能讓事情盡可能的按他的想法發展下去。
這也是當時宋世看事情的發展月兌離了他的控制後,立即產生的想法。
畢竟這些年來,中國執政黨留給他的映像,實在說不上什麼好。
等坊丁把事情解說完後,又讓應征的人半個時辰後就在這里集合,人群立即慢慢散去,有應征的人家立即回去準備,沒應征也在議論紛紛,談著這次提前集合新兵的事情。
宋世和幾女相對望了望,然後一齊向飯館走了過去。
不久,那些手頭有結余能在飯館吃飯的人,都把話題帶到了這里,除了這次征兵提前的事,帶著四個小娘子的宋世也是他們談論的目標,特別是他們都熟悉的錢媚娘非常文靜地待在宋世身邊時,著實驚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有些消息靈通的,立即得意洋洋地向那些消息閉塞的人說了錢媚娘已經嫁為宋世妾室的事。
這下,所有原本不知道的人看向宋世的目光立即變了,怎麼說呢!充滿著敬佩的目光。
宋世相當無語,只能裝作沒看見,但那些人的議論聲還是源源不絕地傳進他的耳朵里,讓他都後悔來這吃飯了。
「你還別說,我從沒見過四媚娘這麼老實的坐著,難道四媚娘真做了宋世的妾室?」一張桌上的人這樣說道。
他同伴立即回道︰「那是,從坊主家傳出來的消息還能有假……」
「也就是宋官人這個新來的才能看上四媚娘的美貌,熟悉的人哪個敢娶她啊!我和你們打個賭,不出一個月,宋家茶樓就要鬧出一點事情出來。」
甚至有人開起了賭局,只不過沒人和他賭,他也只能作罷。
又一桌上的客人指著趙婉小聲問同伴︰「四媚娘我認識,那最小的丫頭我也知道,她是宋東家買爹身丫環,但和宋東家坐在一起的另外兩人是誰?」
他同伴立即偷偷模模地和他講道︰「那大一點的丫頭是那小娘子爹身丫環,我娘子從嫁出去的錢二娘處打听了,听說這小娘子是宋官人的正妻。」
「什麼,前一段不是說宋東家還是單身一人嗎,怎麼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多了一個娘子出來?」那人驚道。
他同伴也滿是疑惑,突然想起來娘子說的一句話,趕忙解釋道︰「我娘子說了,這小娘子看上了宋官人,主動願嫁給宋官人,所以遲了一步的四媚娘只能做妾了。」
宋世無語,抬頭望了望飯館的房頂,好像上面突然多了一個廣告箱,就听先前那人繼續八卦道︰「看這小娘子的身板能打得過四媚娘嗎?別到時候一個回合下來,兩人直接鬧到了官府,那宋東家的樂子可就大了。」
宋世見錢媚娘放在桌下的手已經握緊了拳頭,連忙警告了她一眼。
這一眼也讓錢媚娘泄了氣,立時老老實實坐在一邊,她可不敢惹宋世生氣,現在宋世可是她的依靠和金主,而且看宋世的性格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別到時候還沒過門,就被宋世一紙休書退還了妾約,那她以後不要談嫁人,就是還能不能找到人娶她都是一個問題。
而另一邊的趙婉已經快把頭低到桌子底下了,對自己提議讓宋世帶她們過來吃飯的主意後悔不已,恨不得時間能回到先前,那她就可以讓樂兒過來訂飯了。
樂兒到是很有主憂臣辱的覺悟,和趙婉一樣低著頭一聲不吭。
宋世見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漸漸有肆無忌憚的跡象,甚至關于征兵的話題都絕了蹤跡,基本上都是議論他的,不禁煩惱起來,煩惱自己到底要找個什麼辦法,才能讓自己和趙婉她們從這種尷尬的處境中解月兌出來。
掉頭就走絕對不可取,如果那樣的話自己會成為一個笑柄。
「對了,有了……」
宋世心里一動,想起了看過的一部美劇,上面講述了一個非常有趣的讓人敬畏的方法,宋世立即決定按那個方法給周圍人來一個震撼。
說到就做,宋世慢慢抬起臉做了一個要打噴嚏的動作,可是「啊」了半天也沒把這個噴嚏打出來,但這個動作成功地吸引了飯館里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坐在桌上的四女,所有人都感同身受,都想幫宋世把這個噴嚏打出來。
宋世看時機成熟,立即把肺部憋著得一口空氣,全部從鼻子里打了出來。
「阿嚏!」
霎時,一聲驚天動地的噴嚏在飯館里響了起來,在所有人都下意識靜下來的時候尤為突出。
這聲噴嚏也讓飯館里所有人嚇了一跳,只要听到的人心里都為之一顫,甚至好幾個人的臉色都有些變了。
宋世滿不在乎地擦了擦鼻子,見桌上的四女也是一臉懼色,連忙朝她們笑了一下,然後揮手讓小二上菜。
等所有人注意力都從自己身上離開時,宋世立即皺起了眉頭,苦著臉思道︰「好像有些過了,肺部打了這個噴嚏後都有些隱隱作痛,看樣子這個方法還是少用為妙,不然萬一攆一不小心把肺給打了出來,那就只能一命嗚呼了!」
不談周圍議論聲立即小了百分之九十還多,就是為宋世上菜的小二都比以往恭敬了不少。
雖然受了一點‘內傷’,但宋世還是對這個結果相當滿意,招呼四女開始吃飯。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宋世甚至覺得四女對他憚度都有些變了,好像變得更恭順了些。
「竟然還有這個功效?看樣子那些電視也不全是一無是處。」宋世喜滋滋地思道。
幾人吃完飯後立即結賬走人,宋世在路上說了這事,四女一听是宋世有意為之,立即都樂不可支。
但宋世覺得,先前她們對他轉變憚度,卻一點也沒減少,看樣子那個噴嚏確實太‘震撼人心’了些。
回到閣樓的宋世找了個機會,立即把自己一個想法說給趙婉听,就是他準備去邊城看看的事。
當听宋世要在這時去邊城時,趙婉臉色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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