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市長,您多會到醫院的?怎麼不通知我們一聲?」秦定邦硬著頭皮上前搭腔。盡管她倆很熟,可她現在心里虛著呢。
張淑芬和倪春听到趙市長三個字,再看看床上躺的女孩,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中海市,只有一位女副市長——趙雅琪,分管規劃、旅游、投資促進、信息化、環保、科技、技術監督、食品藥品監督、民政等工作,她丈夫吳**是中南省新上任的省長、省政府的一把手,在省委常委的領導班子中排名僅次于省委書記,位居第二。
像這樣的家庭,在中南省絕對屬于權利巔峰的存在。而吳**四十來歲才出生的女兒,說是中南省的小公主也不過分。
像這樣的人物,如果在醫院出事,後果可想而知。
特別是張淑芬,她親眼看見陳凡拔針,心里差點把陳凡罵死。
「秦主任,我帶楠楠來看病的。剛好吳主任有事,你又在查房,我就讓這位醫生幫楠楠看看。」
陳凡心里不禁對趙雅琪的評價高了一分,不歪曲事實、不仗勢欺人,這樣的官員值得他尊重。
「呀,原來是楠楠,還真是越長越漂亮,連我都差點沒認出來。」秦定邦其實早已猜到病床上躺著的女孩的身份,知道她叫趙楠,隨母親的姓。可她還是裝作剛知道的樣子,因為她還沒想好如何處理眼前棘手問題的辦法。
畢竟,她是醫院婦科的副主任,要對醫院負責。陳凡連醫生都不是,更不會有醫師證,屬于無證上崗,要是出了事,絕對夠得上量刑,醫院也月兌不了干系。
她雖然恨陳凡的莽撞,卻也不希望他的人生從此變得灰暗。所以,她正在努力地打圓場。對于從事技術研究的她來說,做這種事還真夠為難的。
當然,趙楠的生死才是整盤棋的關鍵。趙雅琪的話是那麼說,可她卻不敢掉以輕心,萬一楠楠在醫院出事,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後果。說話間,她已經走向床上的女孩,路過陳凡身邊的時候瞪了他一眼,意思很簡單,等會收拾你。
就在秦定邦的手剛觸及趙楠的身體,趙楠突然翻身從床上下來,抱住趙雅琪的腿高興地說道︰「媽,好了,不疼了。」說完,她四處看看,很疑惑地問道︰「那位醫生哥哥呢?」
趙雅琪、秦定邦和趙淑芬這才發現屋里除了她們四人,再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真是的,我還沒有感謝他呢,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趙楠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陳凡,我們醫院的最年輕有為的醫生。」秦定邦見趙楠能說能跳的,知道難關已過,心情大好之下也順便將陳凡「扶正」了,省的留下話柄。
趙雅琪拍拍女兒的頭,好笑地說︰「有你秦阿姨在,還愁找不到陳凡醫生?」
趙楠立刻跑到秦定邦跟前,拉住她的手,撒嬌道︰「秦阿姨,你帶我去找他吧。」
秦定邦還有些擔心地問道︰「楠楠,你真的好了?」
「那當然,在陳凡哥哥扎第三針的時候,我就感到不那麼疼了,等他全扎完,我感到有點困,就睡了一會。現在完全好了,根本不感覺疼。」
趙淑芬疑惑地問道︰「他沒說你得什麼病?」
「說了,急性胰腺炎。」趙雅琪在旁邊插了一句。
「急性胰腺炎?」
秦定邦和趙淑芬相互看看,很有默契地斷定陳凡肯定診斷錯了。作為醫生,她們對這種病的危害性相當清楚。想要確診,即使是她們也得花費相當長的時間,治療更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陳凡從診斷到治療最多花了五分鐘,可能嗎?
陳凡是誰?趙淑芬不知道,秦定邦可是清楚的很。盡管秦定邦知道陳凡有些真才實學,可也只是表現在其他的方面,秦定邦還從沒見過他給誰看過病。
趙雅琪混跡官場多年,豈能看不出其中的不尋常。她沒想到自己隨便抓的醫生竟能如此迅速地將女兒身上的痛去除,可見青年的醫術的確非常高明。見兩人懷疑,她摟住女兒輕聲說道︰「說實話,我開始和你們一樣,也不相信他能治好楠楠。可我還沒來及勸,他已在楠楠身上扎完了二十八針。我從沒見過手法如此之快的針灸,快的連我都沒反應過來。可看看楠楠現在的狀況,我為自己以貌取人感到慚愧。」
「是啊!陳凡哥哥的手很熱,非常舒服。他扎針也不疼,可好了。」趙楠看著秦定邦︰「秦阿姨,你們為什麼懷疑他呢?」
盡管趙楠的描述很沒頭緒,可秦定邦知道陳凡肯定用磨擦位的方法代替灸法。作為醫生,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手頭沒有現成的工具,也是最考究醫生的能力。陳凡能做到這點,讓她非常欣慰。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要弄清趙楠的病因到底是什麼,作為一名負責任的醫生,秦定邦還是決定給趙楠做復查。「楠楠,讓秦阿姨幫你檢查下,看有沒有別的隱患。」
趙雅琪今早委實被女兒的樣子嚇怕了,听了秦定邦的話,想想也對,她平時工作忙,根本無暇顧及女兒。今天在醫院,正好給女兒做個全面檢查。于是說道︰「楠楠,你跟著秦阿姨去做個檢查吧,省的媽媽不放心。」
趙楠懂事地點點頭,說︰「好。不過,做完檢查後,秦阿姨一定要帶我去找陳凡哥哥,我得親自感謝他。」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秦定邦抱起趙楠,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帶她去做檢查。
醫生的大辦公室里,陳凡和倪春閑坐在椅子上,辛素梅可沒他倆那麼清閑,從那回來就忙別的工作去了。
「哎,陳凡,你怎麼知道那孩子得的急性胰腺炎,趕緊給姐說說。」倪春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
「猜的。」陳凡很悶騷地回答。
「你去死吧。」倪春不領情,直接將陳凡從椅子上踹下去。「那麼多急性病,你不猜別的,偏偏猜連很多醫生都棘手的急性胰腺炎,還能解除小女孩的痛苦,鬼才相信。不過,你不說也沒關系,我想秦老師肯定會帶那個小家伙去復診,結果一出來,你想否認都不行。」
「否認什麼?我從沒說過我不會治病。」
「可你也沒說過你會治病啊!」
「難道要我掛個牌子,上面寫著「我是醫生」幾個字,四處晃悠?別人不把我當神經病才怪。」
倪春想想也對,嘿嘿地笑。
「這一次,整個醫院都會為你而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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