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陳凡不可能如此膚淺，真要那麼做，他不等于告訴別人，我就是只肥羊，速來屠宰的傻子嘛。♀不但不能表現出高興的樣子，還得悄悄地進村，省的老板看出破綻，小石頭給他賣出個天價，他哭都來不及。
陳凡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很平靜地走到攤位前，蹲了下來。攤位上擺滿了陶瓷制品，多以花瓶擺件為主。攤位的一角堆放著一堆石頭，大約有二十來塊，陳凡的目標正是這些石頭。這堆石頭最大的像籃球大小，最小的跟雞蛋差不多。
攤主是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頭發很稀疏。此刻已臨近中午，店里沒有顧客，他搬個小馬扎坐在外面，照看著擺放在外面的物件，看見一位學生模樣的人在翻弄他角落里的原石，並沒太在意。
陳凡的打扮很容易讓人看出他學生的身份，而且還是個沒錢的學生，有錢學生誰穿地攤上淘來的百十來塊錢的衣服。此時，他正將大小不一的石頭逐一放在手里把玩，看上去好像在掂量石頭的重量，實則，他在感應石頭中的靈氣。
找到了，一塊比拳頭大些的石頭出現在他的眼前。這塊石頭表面很粗糙，有幾條黑色的花紋橫貫其中，看上去跟常見的石頭毫無差別。《》當陳凡拿起它，感覺自己的精神力波動越發明顯。陳凡仔細地感受了一下，精神波動力要比在翡翠玉器店的強，得出這個結論。陳凡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瞬間沸騰起來，怎麼也無法平靜。要知道，店面里的翡翠擺件盡管不是太好的品種，但無一不是成品，沒有外面的包皮。而這塊包裹著石皮的賭石竟然給他帶來如此強的波動，陳凡敢斷定，這里的翡翠種絕對比店里的強。
陳凡強行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見周圍沒人注意自己，立刻沉靜下來，將所有的精氣神集中在眼楮上。很快，他的眼神透過絲絮狀的白色雜質和間隙見到一抹綠意，隨著目光的深入，這抹綠意越來越大，顏色非常勻正，綠色中有種非常明朗的黃味，顏色有點像還沒有成熟的綠色隻果，給人的感覺很旺盛、充滿活力。很像陳凡昨晚在網上看的隻果綠翡翠，而且還是玻璃種的隻果綠翡翠。
整團隻果綠約莫有蛋黃大小，盡管綠色中帶有黃味，可黃味卻像完全融入春意盎然的綠意中，給人的感覺非常和諧。綠的濃郁、綠的爽心悅目，而黃色特有的明亮色調給整個綠色帶來明媚的韻味。陳凡看在眼里，差點拔不出來。他原本以為綠色是最好看的色調，可沒想到隻果綠也能給他帶來如此大的沖擊，讓他不由自主地沉浸在其中，流連忘返。
難怪人們盡管知道十賭九輸的道理，可還是奮不顧身地投入到賭石的行列中，原來是人們根本割舍不下賭石帶來的刺激感。陳凡從小就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心志堅毅，在他見到隻果綠時，立即不可自拔地喜歡上這種探秘尋寶的瘋狂游戲。當然，對他而言，這種刺激要比別人「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衣。」的瘋狂保險的多。別人十有九窮，他卻憑著強大的精神力坐上一刀富的快車，想想就美得冒泡。
當眼楮開始發澀的時候，陳凡的目光才戀戀不舍地從隻果綠中退出來。媽的，又流淚。陳凡盡管很不喜歡在別人的注視下流淚的感覺，可誰讓他欣賞的忘記了時間，差點超過自己的極限。希望他沒看出破綻。陳凡暗忖。將臉上的淚擦去，好像剛才的眼楮不小心被沙子迷了一下，手里的石頭很自然地順手扔進石頭堆里，接著，他又從石頭堆里拿出塊石頭仔細地看，掂重量，好似根本沒注意攤主投來的注視目光。這一切做的很自然，也很從容，頗有點玩石頭的味道
陳凡這招還是跟辛素梅，那丫頭告訴他，喜歡一件東西，就不要緊盯著看，假裝看別的東西，千萬不要讓攤主看出你喜歡什麼東西，這樣你就可以恨恨地殺價，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只不過，辛素梅這番買衣服的殺價論被陳凡搬到賭石上，不知道那丫頭听了會不會笑噴。
中年攤主角落里的那些原石前年進的，品相好的已被人挑光，剩下這些一直沒賣出去，他早已心淡了。要不是解石也要花錢，那堆石頭直接會被他解掉。可雄花出去的錢，他多少想撈回些本，所以才將石頭一直留在那。他見陳凡在那堆石頭旁蹲了好一會，心里正尋思著該出個什麼價合適。可看到陳凡如扔垃圾般將手上的石頭扔掉，又拿起塊石頭看，不由地搖搖頭，自嘲地笑了。
陳凡注意到攤主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不由地松口氣。剛才，他的透視功能已損耗的有些厲害，一時半會用不成，只能憑著精神力的感應從原石里找，沒想到，還真讓他又找到兩塊，盡管精神力的波動不厲害，但他知道里面絕對有貨。于是，他像是挑挑揀揀，湊了八塊，他先前丟棄的那塊石頭也在其中，站起身問道︰「老板，你這些石頭怎麼賣？」
「石頭？」攤主被陳凡的話弄得哭笑不得，要是石頭，哪值個錢。他先前看陳凡什麼工具都沒用時，就感覺這個學生應該第一次接觸賭石，要不然，看原石哪有不帶強光手電筒和放大鏡，直接眼楮看，還掂重量的。再听到陳凡的外行話，他已確定眼前的學生在這方面就是個雛。擱在平時忙的時候，他哪有功夫搭理，哪涼快哪去，可現在不是沒客人嘛，所以，他覺得應該給這個學生掃掃盲，順帶多處理幾塊毛料。于是熱情地說道︰「小兄弟，幸好你來我這，要是在別的鋪面將毛料喊成石頭，人家會把你直接轟走。老哥知道你是這行的生手，應該還是個學生，是不是看過今年新出的電影《瘋狂的石頭》」
陳凡點點頭，剛到中海的時候，他還真去影院看過這部片子。
攤主見陳凡點頭，解釋道︰「我們這每天都有不少學生來賭石，他們全是看了那部片子來的。就光我這個鋪面，賭石的學生不在少數。很多同學買了都看漲。我這可是正兒八經的緬甸老坑口料，賭漲的幾率非常大。前天，有位同學在我這買了二十塊你腳邊的毛料，其中一塊擦出綠，轉手賣了十幾萬，漲了十倍不止。」
學生到城隍廟賭石的倒是比以前多了些，可人家根本沒在他彈位上買，何來賭漲的說法。他如此說，自然是想抬高價格。在他的一番鼓吹下，價格轉眼間就翻了十倍不止。至于老坑口的毛料，更是胡扯，這些毛料幾經易手，他又不是專門賣毛料的，哪知道這堆東西出自哪的。
做生意，就得真真假假，看人下菜。尤其像古玩市場，根本沒準價，全憑買賣雙方的眼力見和經驗。攤主欺負陳凡是新手，自然極力鼓吹自己的東西，滿嘴跑火車也不怕陳凡知道。買賣離手，概不退換，在古玩市場早成為常識，買了假貨，只能吃啞巴虧。要不然，世上哪有那麼多打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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