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自己在網上學的點三腳貓功夫，哪有資格賭裂。我只是想通過裂縫省些力好不好，陳凡真想對眼前的喬四爺說︰「拜托，別把我當成高手，我真的什麼都不懂。不要說賭裂了，我連裂綹還是第一次听您老人家說。」
陳凡稍微穩定下心緒，拱手道︰「喬爺爺，小子初學乍練，根本不懂您說的那些知識，您能否指教一二。」
不會就學唄，沒什麼不好意思。
喬子軒啞然失笑，原來眼前的年輕人還真是新手，怨不得連強光手電筒這樣賭石的必備品都不帶。
不過，見陳凡坦誠，又喊自己喬爺爺，喬子軒不由地對面前的青年產生絲好感，說道︰「賭裂，主要賭的是石頭是否有裂痕。裂痕也叫裂綹，通常我們把大的裂痕稱之裂，小的稱之綹，也有人直接稱之為大綹小綹的。」
喬子軒指著陳凡剛才看的原石道︰「這塊毛料，皮色雜，主要以灰黑色為主，而且綹多。將手電筒給我用下，你仔細看著。」
陳凡依言將強光手電筒遞到喬子軒的手上。喬子軒拿著強光手電筒，分別打在料身的不同地方，道︰「小友，你看看到什麼？」
「有些地方能透進些光亮，有些地方無法照射到。」
「對了，這就是透明度好壞不一。從外表上可以斷定這塊料產自會卡場口。因為每個場口的料都各具特色，質量好壞不一，故有‘不識場口，不玩賭石’的說法。」喬子軒稍微停頓了一下，等陳凡消化完，他繼續說道︰「會卡場口是十大名坑之一，盛產種色玉質均勻的滿色料而出名。常見玉石中有紫羅蘭色及白色，有綠色一般種老水好。多數玉石的裂紋相對較多，尤其是上層礦石。現在毛料市場上多見的是這類原石，類似黑烏沙皮，有「越擦越漲，越切越垮」之說，被譽為神秘之石，故有賭性，尤其是「蒙頭料」，也就是像這樣沒有開門子的料，風險相對較大。」
紫羅蘭，天哪，真有紫羅蘭色！陳凡越听越愛听，也越听越感覺越震驚，僅僅憑著外皮就能推出場口，進而推出里面的玉肉，簡直太長學問了。他原本還想等精神力恢復了，再好好看這塊料，听喬四爺一說，他已確定里面的確是紫色翡翠。想到這，他提出自己的疑惑︰「喬爺爺，既然這塊料有可賭性，為什麼沒人買呢？」
喬子軒欣慰地看了陳凡一眼，道︰「賭石，場口的判斷是一方面，但也要根據其他外部表象判斷是否可賭，就像先前說的，種、色、霧、底、莽、松花、裂等，都要考慮進去。會卡場口的料，大多皮子薄，但凡事都不是絕對的，像這塊料，皮子就屬于厚的，也是很少見的大塊料。」
難怪自己沒有感應，五六公分厚的深度，的確有難度。陳凡本以為憑著自己的精神力能在賭石界混的風生水起，可要不是小花仙，自己還真就在這塊原石上走眼。看來，革命尚功，修煉尚需努力。
喬子軒指著原石上的黑色分叉說︰「這種叫蘚，是種病態松花，在皮殼上呈現白、黑、黃等顏色。」
陳凡仔細看去，原石表面到處都布滿黑色、灰色和白色的印記，就像人臉上長著痘痘，難看極了，順著手電筒的光亮，他發現這些蘚像釘子似得透進原石的內部。
喬子軒說道︰「一般來講有癬就容易出綠，但大自然很神奇，它又賦予了蘚的另一個特性，吃綠，通常會破壞翡翠的結構。尤其這種直蘚，很容易鑽進玉石內部，很多老手看見直蘚都不會去賭，因為風險太大，誰也不知道里面會是什麼情況，所以有‘直蘚不可賭’的說法。」
「這只是一方面，最直觀的就是這些小裂痕，也叫綹。綹對玉石的危害很大，直接影響取料和美觀，甚至有些綹能損壞整個玉石。我們常說‘不怕大裂怕小綹；寧賭色不賭綹。’，就是因為大裂能根據它的走向大致判斷影響的範圍，而小綹卻因為裂縫小，無法對它進行評判。」
陳凡听到這才恍然大悟，這塊賭性很大的蒙頭料正因為犯了兩個大忌諱，才讓人望而卻步。他听出喬四爺規勸自己的意思，可看到小花仙不意泄露出的顏色，再佐以喬四爺的說法，現在讓他放手，亦是萬難。
喬子軒似乎看出陳凡的心思，淡淡地說道︰「賭漲一玉，一夜暴富，那只是少數人，多數人都落到一刀切窮的地步。‘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小友仔細掂量下，多看少買最為適宜。好了，今日相見，亦屬緣分，我還要進里面看看，這只手電筒就送給你吧。」
他已看出陳凡的學生身份，本想多說些，可兩人才認識不久，交淺言深反倒不美。于是，在陳凡的道謝聲中，他搖著頭走向房內。
陳凡知道喬四爺的好意，只能歉然地看著他遠去。
現在，擺在陳凡眼前的困難有兩處。一個是錢的問題，身上僅有的三千多肯定買不回三塊看重的毛料。另一個問題很嚴峻，如此上好的原石，他肯定不想當眾解，可要是不解石，他該如何處置這個大塊頭，又如何才能吸收翡翠中的靈氣。解還是不解？他該如何抉擇？
不過，解不解他也得處理包里的原石。按照先前那位攤主的指引，陳凡很快來到解石的場所。
屋里正有一群人再解石，看到他進來，其中一個嬌美的身影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轉身不理。
陳凡笑了，不是冤家不踫頭，他上午剛擺了人家一道，下午就在解石現撞面，難道有天意？
既然人家不理他，陳凡也不會自作多情地上前打招呼。這時，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走到他跟前，問道︰「你要解石？」
陳凡點頭，他想買下那三塊原石，手上的料必須要套現，至于那塊疑似玻璃種的料，他肯定不會賣。修煉精神力還指望著它和那塊藍色翡翠，他絕不會因為錢的問題耽擱自己的修煉。
年輕人招呼他往里走，道︰「得等會，老師傅正在忙著呢。」
陳凡點點頭，轉眼向人群的方向看去。
人群前站著位五十來歲的老者，老者正擺弄著一塊約莫三十來斤的原石。陳凡還是第一次見到解石，不由地細細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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