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王爺不曉得嗎?」金幸汐一怔,開口說道,見秦之翦面容嚴肅,慌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忙道︰「這……是三姐姐的事,都怪幸汐多嘴,哎,王爺若是想曉得什麼,還是去問三姐姐吧,只是王爺千萬別生三姐姐的氣,三姐姐不跟王爺說,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說來說去都是幸汐多嘴,還請王爺饒了幸汐多嘴之過!」
「不干你的事!」金幸汐不想說,秦之翦也沒有再問,只是臉色畢竟不好看了。
金幸汐心里一陣得意,臉上卻滿是愧疚的樣子,見秦之翦沒有要再問自己話了,告辭出了門,問了府里的下人,徑直朝金鎏的屋子走去。
楊府不比京城的金府,金鎏身邊貼身伺候的只有碧璽,其他的下人只是有事的時候才過來伺候,金幸汐進來的時候見院子里沒有一個人,臉上露出一抹鄙夷的笑,見正房的門打開著,便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
碧璽沒在屋里,金鎏正在核對感染瘟疫的人數和康復的人數,核算準了以後要按照朝廷的規定派發糧食和銀錢的,其實富源縣家家戶戶都能領到這些災糧和災銀,只是派發的額度不同罷了,因為人數眾多,其中的關系又盤根錯節,又要防著統計不到位和多算重算的,所以她要格外的仔細,並沒有注意到金幸汐進了自己的屋子。
金幸汐也沒有要喊金鎏的意思,一進門先細細的大量了屋子里的擺設一邊,楊府也算是富戶,又是給金鎏住的屋子,自然不會差到哪去,她先是有些不屑,然後才笑了起來,道︰「三姐姐這屋子不錯啊,與王爺的屋子也沒有什麼區別,就是這紗帳和被褥要差了一些
金鎏這才曉得金幸汐來了自己的屋子,抬頭看了她一眼,又順著她的視線望向自己已經睡了近兩個月的床,輕笑的站了起來,道︰「原來是五妹妹來了,這里畢竟不比家里,高床暖枕,灑滿錦被,能有這樣已經是很好的了,總比素衣棉布,土炕木床的好!」
秦之翦屋子里的擺設用品她是最清楚不過的了,跟她的也沒有什麼區別,金幸汐故意這麼說不就是想讓她誤會嗎?只是金鎏也沒有那麼蠢,被她一激便跳腳,一來便說什麼紗帳被褥,難不成她還親身比較過了?遂也不示弱的把她是非庵的寢室拿出來對比,反正總不會比那里差吧!
金鎏這樣說話,這樣不在乎的態度,若是放在以前,金幸汐早就炸毛了,可是現在她卻只是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那個話題,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椅子道︰「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三姐姐也不請我做嗎?」
「坐吧!」金鎏隨口說道,揚聲道︰「碧璽,上茶!」又道︰「沒什麼好茶,雖然你在庵堂里已經習慣了,可是現在你畢竟在我這里,沒有好茶招待,對不住了!」
「三姐姐客氣了!」金幸汐臉色不變的說道,見碧璽上來給自己上茶,還和她閑話了幾句,才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眉頭輕輕皺了眼下,放下茶碗來,看了金鎏一眼道︰「姐姐不問我來這里,所謂何事嗎?」
「我問了你就會說嗎?」金鎏挑眉道,端起茶碗和了一口,她不會品茶,自然不在乎茶的好壞,只當作水和罷了。♀
只是金鎏沒有想到金幸汐的脾性改了這麼多,不管怎麼刺激她都沒有半點反應,越發的有城府了,心里不免有些煩躁起來。♀
金幸汐佯裝認真的想了想金鎏的問題,咧嘴一笑,道︰「既然王爺不想讓三姐姐曉得,那我還是不要說好了,勸姐姐一句,也不要去問王爺,便是問了王爺也不會說,平白的讓姐姐自討沒趣罷了!」1gst1。
之前秦之翦明明听到她的聲音卻卻沒有讓她進去的事,她到現在還耿耿于懷,現在金幸汐又來挑這件事,金鎏聞言越發的不高興了,甚至有些埋怨秦之翦起來,到底有什麼事是連金幸汐都能曉得,而她卻不能曉得的呢?
只是這個時候跟金幸汐爭論這個一點必要都沒有,金鎏擺出一副很有自信的樣子放下茶碗道︰「既然王爺不想讓我曉得,那我不打听便是了,左右也是為我好的,倒是五妹妹這次來,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我才剛到,連飯都沒有吃一頓,姐姐這麼急的就想趕我走了啊!」金幸汐夸張的說道,見金鎏不接話,明顯默認了不想讓她呆在這里,卻也不在意,更不接著那個話題說了,岔開話題道︰「倒是三姐姐什麼時候回京呢?皇上不是已經下了聖旨要召你回京嗎?三姐姐該不會是對現在的局勢一點都不清楚吧,三姐姐若是不回京,難不成就不怕連累爹娘,祖母?」
金幸汐知道金鎏最舍不得的便是她娘和祖母,她就是想讓金鎏回去,這樣她便能取代她的位置,陪在秦之翦的身邊了,既然金鎏能讓秦之翦在兩個月內喜歡上她,那她也可以!
「難道五妹妹是來接我的?」金鎏挑眉問道。18700627
「我才沒有那閑工夫呢!」金幸汐鄙夷的說道,看樣子金鎏是打定主意不想走了,她是要里歐自愛秦之翦身邊的,自然不能走,面色一肅,道︰「難道三姐姐不曉得眼下的情況嗎?皇上已經對王爺起了疑心,姐姐又是和王爺在一起,皇上幾次請三姐姐都不回,自然會遷怒于家里,姐姐難道真的自顧自己,棄他們一不顧了嗎?
金鎏這就覺得有些好笑了,道︰「你我都是院使府的小姐,我走了,你還呆在這里,難不成皇上便不會追究了嗎?」
金鎏擺出一副我就是不走,你奈我何的樣子,金幸汐果真氣到了,可是很快又冷笑了一下,道︰「我這也是為了,姐姐好,姐姐很快便曉得了,與其在這里,好不如回去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金鎏不明所以的望著金幸汐。麼道神生麼。
金幸汐也不回答,跟她打了這麼久的啞謎,也有些厭倦了,站了起來道︰「我既然已經來了,還是煩請姐姐給安排個住處吧,總不能親妹妹來了,你還要趕我去住客棧吧!」
若是可以,金鎏真想趕金幸汐去住客棧,可是她卻不能,想了想喚了碧璽進來,讓她在自己的院子里收拾一間干淨的屋子出來,又看了金幸汐一眼,推說自己還有事情要忙,便起身回到書桌邊,不再搭理她了。
其實金鎏這個時候真想去秦之翦那問問他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的,可是又擔心秦之翦什麼也不跟自己說平白讓金幸汐看了自己的笑話,這才強壓住心中的好奇與不甘,靜下心來做自己的事情,她是覺得不管什麼事,秦之翦總不能一直瞞著她的,她等著他親自來跟自己說。
可是金鎏等了兩日,秦之翦都沒有來跟她解釋那天的事情,反而時常板著一張臉,便是只有二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是臉色不甚好看,金鎏原是給他機會自己說的,見他不但不反省,反倒像是自己瞞著他做了什麼一樣,更是心里有氣了,臉色也冷了下來,兩人正式進入第一次的冷戰。
秦之翦和金鎏冷戰,楊府里的眾人的日子也不好過起來,時刻提心吊膽的,雖然曉得他們都便不是苛待下人的人,卻因著自己的身份不敢造次,只有金幸汐心理高興異常,雖然面上不顯,卻是如魚得水一般,不是在秦之翦那里與他密談,便是去刺激金鎏幾句,雖然兩人也沒有發生什麼爭吵,畢竟還是惡心到金鎏了。
碧璽日日在金鎏身邊伺候,有些看不下去了,這日見金鎏與尹正交代完發放災銀災糧的事情,又坐在窗邊發呆,嘆了口氣,給她披了件外衣,道︰「最近天氣有些涼了,小姐怎麼又在窗前吹風了,若是著涼了可怎麼是好,這五小姐也真是的,不曉得是不是和你犯沖,只要她在的地方,你便不得安生,在家的時候好不容易把她趕出去,這回反倒鬧到富源縣來了!老夫人和老爺也不曉得是怎麼想的,竟然會讓她到這來給你添亂!」
按理是不該說這樣編排主子的話的,可是她實在是心疼金鎏,才會這麼說,只是她哪里知道,金幸汐來富源縣的事情,根本就是瞞著老夫人和老爺的。
金鎏無心思考金幸汐是怎麼來的這里,因著碧璽跟了她這麼久,又是真心實意的為她著想,她也不想評論她說的這些話的對錯,拉了拉身上的衣裳起身往屋子里走,打量了一圈自己住了這麼就的屋子,道︰「她來便來了吧,反正我也要走了,還管得了誰來誰不來?」
「走?」碧璽愣了一下,道︰「小姐是想回京了嗎?可是皇上下了兩道聖旨王爺都沒有讓小姐走,小姐現在說要走,王爺會答應嗎?」
「他現在還管的了我嗎?」金鎏不無賭氣的說道,不管別人怎麼樣,她最煩最不甘的便是秦之翦不該這樣對她,什麼事情不能敞開著說呢,偏要這樣冷戰,她自問沒有做錯什麼事情,他卻成日的給她臉色看,這樣的日子她是一日也呆不下去了!下了狠心的道︰「你準備收拾東西吧,就這兩日我把該交代的都一並交代完,我們便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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