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幸汐這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扯動嘴角想擠出一個微笑,卻笑不出來,只得趕緊補救道︰「我是說王爺現在不是正在吃補藥嗎?听說要吃了十副才又作用,王爺才吃了兩副,不如等吃夠了十副試試療效不是更好?」
端王爺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揮開金幸汐要攙著自己離開的手,一把扣住她的縴腰,在她脖頸處狠狠的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氣,邪惡的道︰「本王今日便想疼愛你,至于試藥效的事,反正才兩副,大不了本王再多吃兩日便是了!」說完也不管金幸汐願不願意,拖著她便又往床榻上走去。g
端王爺今日喝了酒,蠻勁比往日大了許多,金幸汐一想到自己一會要經歷的一切牙齒都開始顫抖了起來,卻不敢太反抗,只能咬緊牙關被摁倒在床上……
深夜的京城大街已經沒有了白天的喧嘩,晚上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的百姓早早的便已睡下,只有幾家還有客人的客棧和酒樓還亮著燈,不時傳來說話的聲音。
一輛寶藍色車棚的馬車在大街上慢慢行駛,車夫抱著馬鞭,把手籠在袖子里,微眯著眼楮看上去像是睡著了,在馬車該拐彎的時候卻會不慌不忙的拉扯一下韁繩,讓馬車順利拐到另一條街上去。
馬車上掛著一盞琉璃罩的氣死風,微弱的燈光照亮著一方天地,馬車旁的黑色駿馬亦步亦趨,跟隨著馬車慢慢前行,拐入小巷,周圍有馬蹄在青石板上發出的輕聲脆響,周圍安靜的仿佛沉睡了一般,終于馬車和大馬在院使府大門前停了下來。
金鎏從馬車里走了出來,秦之翦已經快她一步下馬,牽著她的手下了馬車,低頭望著她月光下被照的更加柔美的臉,心中一片柔軟,敏銳的感覺到她有些情緒低落,一想到她明日便要跟著自己去西北,也要離開生養她的家人,心里又多了一份憐惜,拉了拉她身上的黑色披風問道︰「不能在京城和家人在一起,還要跟著我去西北那樣苦寒的地方,苦了你了,若是你想留在京城,我可以……」
「王爺為何這麼說,這是我們早就說好的,雖然我舍不得娘親,可是即便是去西北,有王爺在我身旁,我怎麼會覺得苦呢!」金鎏沒等秦之翦說完便打斷了他後面要說的話,不想讓他把留自己在京城的話說出口。
秦之翦放下心來,「那你為何悶悶不樂,我以為……」
金鎏這才知道是自己的情緒讓秦之翦誤會了,其實她並不是因為要離開京城而傷感,畢竟這里也不是她的根,她只不過是異世界的一抹幽魂,不知何故穿越到這里而已,到哪里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何況她現在已經心系秦之翦,又有端王爺的賜婚,自然是要跟著他走的。可也正是因為她喜歡秦之翦,所以才會對金幸汐說的話耿耿于懷,低頭道︰「我不是因為要離開京城,離開家人才如此,而是……」金鎏話說了一半緊緊的咬著下唇,後面的話有些說不出口了,她不想讓秦之翦覺得自己是個小心眼的人,雖然她真的很在意自己的男人被人惦記。
「是什麼?」秦之翦不解的問道,心里有些緊張,以前的金鎏是個爽利的性子,想說什麼便說,想做什麼便做,何曾像現在這樣吞吞吐吐過,她越是這樣,他便越是覺得她心里定是有事了。
「是……」金鎏被逼的有些著急,抬頭看了秦之翦一眼,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原本便俊朗的面容此時看上去更加的俊逸不凡,讓她心中的擔憂又深了一層,在富源縣的時候,因為金幸汐的挑撥,她還能狠下心來說走便走,可是現在她卻不能了,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已經深深的刻進了她的心里,要抹去必定要痛徹心扉,一想到這種可能性,金鎏一陣心顫,為了以絕後患,索性開口道︰「是因為王爺這樣的英武不凡,必定會招人不少的人惦記,一想到我可能要與人分享王爺,心里便像堵了一塊石頭一樣難受!」
秦之翦聞言一怔,緊緊的盯著金鎏的眼楮,半晌才明白過來,原來她是在吃醋了,想起剛才在宴會上那些夫人看他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麼,心里因為金鎏的吃醋有些竊喜,卻也為她不相信自己有些無奈,輕輕的持起她的手,嘆了口氣道︰「你對我就這麼沒有信心嗎?我跟你說過,我並不是那種能三心二意的人,我的心里已經住進了一個人,便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你明白嗎?」
「可是即便王爺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也備不住別人惦記王爺,若是有不得已的情況,王爺會不會……」
「不會!」秦之翦沒等金鎏說完便肯定的說道,一雙亮如星辰的眼楮緊緊的盯著金鎏,輕輕一帶把她拉入懷中,擁著她嬌小柔軟的身子,心頭微顫的道︰「我曉得你在擔心什麼,不過你放心,我保證你擔心的那種事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我只有你一個人,而你,也將擁有完完全全的我!你相信我,好嗎?」
只是一時的不安感,沒想到卻換來秦之翦這樣真誠的許諾,雖然沒有讓她心顫的字樣,可是金鎏覺得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讓她感動,這是她听過最美,也是最實際的一句話,浮躁的心被這樣溫柔的一句話安撫了下來,靠在秦之翦的懷里,想到這個懷抱以後只屬于自己一個人,金鎏安下心來,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好!」
對情人來說,擁抱的時間永遠嫌斷,可是夜也深,旁邊一直裝睡的車夫也要裝不下去了,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秦之翦才慢慢的松開了手,微笑的望著金鎏道︰「回去吧,明日便要出發,一路上一定會很辛苦,你要好好休息!」
金鎏的心情又好了起來,笑著點了點頭,放開了秦之翦,在他的注視下上了門前的台階,敲開大門走了進去。
院使府內一片安靜,各院子的燈都已經熄滅,雖然之前已經告別過,可是明日就要啟程離開家,離開京城,或許一輩子也見不到了,今晚卻沒有一個人等著自己,跟自己說上一句話,金鎏還是感覺有些失落,一個人靜靜的回到住院一旁的偏院,好在院子里碧璽、佳琴和梔子還為她留了燈,讓她感覺些許安慰,一進門卻見茹夫人坐在那里。
「這麼晚了,娘怎麼還沒有休息?」雖然心里很是高興,金鎏還是關切的問道。
茹夫人看上去有些手足無措,見金鎏進來今日站起身來,又覺得不對,坐了下下去,像個做錯了什麼事的小孩一般,道︰「你明日便要隨端王爺去西北,咱們娘兒兩個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見面,或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為娘的怎麼能睡的著!」
茹夫人的話讓金鎏一陣心暖,走上前去靠在了她的懷里,軟軟的喚了一聲︰「娘!」雖然從來不曾說出口,一直表現的很是堅強,可是金鎏還是期望茹夫人的關愛的,甚至有時候她在想,若是茹夫人能強硬一點,說不得她過得日子便會比現在舒服很多,可是現在以為在茹夫人的懷里,想到以後或許再也見不到了,她卻不這麼想了,只想著若是能把茹夫人也帶走便好了,可是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即便秦之翦會答應,茹夫人自己也不會答應的。
「都這麼大,很快便要嫁人了,怎麼還這麼愛撒嬌!」茹夫人摟著金鎏輕聲數落道,手卻一下一下的輕拍著她的後背,臉上綻開了笑容,自從搬出了西偏院後,她便很少和金鎏親近了,不是不願意,而是突然變得堅強的金鎏讓她有些不知道怎麼親近才好,以前看著她和老夫人祖孫親昵的樣子,她也羨慕過,現在摟著金鎏她卻有些傷感了起來也,忍住鼻酸輕聲道︰「我的鎏兒長大了,明日便要跟著王爺去西北,西北的戰事緊張,將來你成婚的時候只怕是不能回京城的了,娘雖然看不到你穿上嫁衣,不能為你置辦什麼,不過好在娘看的出王爺是真的心疼你的,往後你跟著王爺必定會過的很好,只是你的脾性還是讓娘有些擔心。」
「娘都說我長大了,我會有分寸的。」金鎏忙開口道,想起在門口秦之翦說的那些話,對未來多了一份期待,少了一份擔憂,卻也不忘提醒茹夫人道︰「如今祖母不在了,我很快也要離開京城,五妹妹又進宮當了嬪妃,大夫人雖然這幾年對娘都客客氣氣,可是心里畢竟還是介意娘的存在的,娘可要自己注意著些,切不能讓爹對娘生什麼意見才好。」
金鎏說這話是想提醒茹夫人,老夫人不在了,大老爺便是這個府里最大的,只要籠絡住了大老爺,加上她畢竟嫁了位位高權重的王爺,就算身在遠處不能時時照拂,茹夫人的日子想必不會那麼難過,只是要防著點大夫人便是了。
茹夫人又怎麼不明白金鎏的意思,自從老夫人去世以後,大夫人便從老夫人的屋子里搬走了府中所有庫房的鑰匙和賬簿,她一直看在眼里沒有說話,就是不想與大夫人起不必要的沖突。女人是最明白女人的心思的,何況她和大夫人還同在一個府里住了這麼多年,她很清楚大夫人對她的成見其實一點也沒有改變過,只是礙于老夫人在,不能對她怎麼樣,現在老夫人不在了,大夫人的親生女兒又當了皇妃,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她和顏悅色的,只是金鎏明日便要走了,茹夫人不想讓她擔心,佯裝不在意的道︰「你放心,就算她再得勢,你外祖父不是還在京城嗎?有他在,老爺不會讓她對我怎麼樣的,倒是你這孩子就是操心太多了,從明日開始,家里的事你就不要再擔心了,你的心里只要放著一個人便好,那個人便是你未來的夫君鎮北王!」
可是金鎏又怎麼能不操心茹夫人呢,老夫人去了,現在在整個金府讓金鎏放心不下的就只有茹夫人了,不過好在就算何公甫靠不住,還有何楠和她的兩位表哥,有他們在,相信大夫人也不能真的對茹夫人怎麼樣的,況且話說回來,日子是自己過得,沒有人能真正的幫誰一輩子過好日子,茹夫人只能靠自己,若是她自己都不爭氣的話,就是她操碎了心也是沒用的,隨甜甜的應了一聲道︰「是,女兒曉得了。」
茹夫人點了點頭,又抱著金鎏坐了一會,才輕輕的推開她,讓她在自己的面前做好,開口道︰「明日便是初八了,是你的生辰,你還記得吧!」
金鎏一愣,才笑道︰「這段時間的事情太多,我都忘記了,還好娘記得。」
「娘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又這麼會不記得你的生辰!」茹夫人看了金鎏一眼說道,眼神有些閃爍的轉過身去,從身後捧出一個木盒子放在金鎏的面前,支支吾吾的道︰「那個……為娘也沒有什麼好送你的,這里面的東西就當是為娘送你的生辰禮物吧,希望以後你能用得著。」
「是什麼?」金鎏歡喜的道,伸手便打開了箱子。
「哎!」茹夫人忙要去攔,卻沒有攔住,見金鎏一臉疑惑的望著箱子里的東西,臉莫名的紅了起來,責怪的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性急,這個是為娘準備讓你到了西北以後再看的!」
「可是這些都是什麼啊?」金鎏看著箱子里的東西問道。
面前的箱子里放著幾本書和幾包藥,另外還有幾張銀票,除了拿些銀票,金鎏不知道那些書和藥是做什麼用的額,伸手拿了起來。
誰知茹夫人卻一把搶了過來,放進箱子里,還不放心的合上箱子放在一旁,才拉著金鎏的手道︰「這些東西都是娘為你成親以後準備的,你……你現在還是不要看的好!」
茹夫人有些慌張的動作讓金鎏有些莫名其妙,听她這麼一說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臉上緋紅一片,腦子里靈光一閃明白了過來,知道那箱子里的書是做什麼用的了,卻也有不明白的,開口問道︰「書我不看便是了,只是那幾包藥是做什麼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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