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相爺不愧是三朝元老,一下子反應過來,直直的望著秦政道︰「難不成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敬帝……不,秦政你是冒名頂替的五皇子,鎮北王才是真正的五皇子,先帝的骨血?」
「這個,你要看鎮北王承不承認了!」秦政仿佛局外人一眼盯著秦之翦冷笑著說道,「不過他不承認也沒有關系,我手上有先帝的詔書,這東西可一直都在秦之翦的人手上,他若不是先帝的兒子,這詔書又怎麼會在他的手上?」
「你怎麼可以說出來,你還真像讓他當皇帝嗎?」原本在一旁看皇帝出丑的金幸汐,突然叫了起來,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秦政問道,她以為秦政想把皇帝拉下馬,又對付秦之翦,是想再登皇位的,所以見他把詔書拿出來也沒有擔心,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把秦之翦往皇位上推?她不能看著金鎏那樣的風光,更不能讓秦之翦在拋棄了她之後還當皇帝,她明明和秦政說好的要讓他們三個人都死的,現在只有皇帝倒霉,那秦之翦和金鎏呢!
秦政瞥了金幸汐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厭煩,「難不成你還嫌不夠嗎?你要他做不成皇帝,他也已經沒臉做這個皇帝了。」
「那其他人呢!」金幸汐吼道,她最恨的可不是皇帝,而是秦之翦和金鎏啊,若不是他們,她又何至于落得眼下這樣的慘境!
秦政還沒有回答,皇帝便反應了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金幸汐和秦政一手策劃的,他們只不過是利用了他手里的人罷了,頓時氣的臉色漲紅了起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一把從後面拽住了金幸汐的發髻,猛力的一拉,金幸汐頓時疼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腳下。
「你這個踐人,原來是你害的朕,你假裝懷孕的事情做朕都沒有跟你計較了,你竟然還敢這樣對朕!」皇帝一腳踩在金幸汐的後背上,狠狠的瞪著腳下的她,惡狠狠的說道,此刻他恨不得吃了她。
「你松手!」金幸汐被拽著頭發,動彈不得,疼的眼淚都掉了下來,咬牙堅持吼道,「你這個該死的肥豬,你憑什麼做皇帝,若不是撿了便宜,就憑你也能做皇帝!」
「老子做不了皇帝,你又能當貴人了!你被忘了你的榮華富貴都是誰給你的!」皇帝被金幸汐那一句死肥豬氣的頭皮一陣發麻,舉手朝金幸汐的身上打去,他的功夫雖然比不上秦之翦和秦政,可是身體強壯有把子力氣,又是氣急的一巴掌,頓時打的金幸汐氣都岔了,一口血水吐了出來,身子也失去了大半的力氣,若不是皇帝還死死的拽著她的頭發,她此刻就癱倒在地上了。
「踐人!」皇帝見金幸汐不掙扎了,手一揚把她像破布袋子一樣扔到一旁,由嫌不解氣,抬腳往她身上踢了一腳,直到她昏死過去才喘著粗氣瞪著秦政。
方才發生的一幕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住了,他們從來沒有看過皇帝這樣殘暴的一面,他在百官面前總是端著一張笑臉,便是當上皇帝以後處事也算得上仁善,沒想到對一個女人卻能下這樣的毒手,眾人望著躺倒在地上,連宮女都不敢去扶一把的金幸汐,雖然厭惡她的背叛,卻也露出一抹同情來。
「皇上真是威風啊!」秦政無懼皇帝的視線,冷笑了一聲說道,「對女人竟然也能下這樣的手,看樣子你對馨貴人還真是沒有什麼感情呢!」
「感情!」皇帝不屑的哼了一聲,看也沒看地上的金幸汐一眼,道︰「不過是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敢出賣朕,她就該想想會有什麼也的後果!這種女人若不是有一張好皮囊,朕連看都不會看上一眼,鎮北王你不是忘了吧,這女人曾經可是想*你的!」皇帝好像還覺得侮辱金幸汐不夠似的,轉頭斜著秦之翦道,其實他心里是想既然秦政的身份已經被所有人知道了,那他索性把這池水攪渾,反正他們三個都是皇室中人,都留著秦氏先祖的血,讓誰做皇帝又有什麼不一樣,雖然秦政手里又先帝的詔書,可是秦之翦真的想做這個皇帝嗎?
雖然他一直防著秦之翦,可是他心里很清楚秦之翦是不屑這個皇位的,如若不然即便秦政退位,他也不會這麼安安穩穩的坐上皇位,只是清楚歸清楚,明白歸明白,他既然當了皇帝,也容不得有人能威脅自己的皇位,所以不管怎麼樣秦之翦他還是會殺的,尤其是現在,只有秦之翦死了,秦政手里的詔書才和廢紙沒有半點區別。
皇帝正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耳邊卻傳來一陣驚呼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陣劇痛從後心傳遍了全身,他不敢相信的轉頭看了一眼,卻見躺倒在地上的金幸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一臉狠絕的望著自己,一雙瞪圓的眼楮里滿是恨意,而她的手伸到了他的背後,只輕輕一動,他還來不及說話,全身的血液便像凝固了一樣,雙眼圓睜往後直直的倒在了當上。
「啊!」
人群中傳來了婦人們驚恐萬狀的尖叫聲,就連大臣們也都嚇的顫抖了起來,只有秦之翦手下的那些將領一臉驚訝又嚴肅的望著前面發生的一切,全身的神經都繃了起來,像是在警惕即將發生的事情,可事情究竟會往什麼方向發展,他們也猜不到,只能緊緊的盯著依然對峙著的兩個人,秦之翦和秦政!
秦之翦面色冰冷的看著地上已經斷氣的皇帝,又看了眼手里拿著一柄短劍,手還不住顫抖的金幸汐,眉頭皺了一下,今日畢竟是他成親的大日子,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自然有些惱火,沉聲道︰「把人帶出去,還有皇帝,也抬出去!」
「是!」茶林的侍衛應聲走了進來,抬著皇帝便往外走,金幸汐也被兩個侍衛押著跟了上去,她卻一下子掙月兌了侍衛的束縛,發瘋了一樣大叫了一聲沖到秦之翦的身邊,雙手緊緊的抓著秦之翦的手臂道︰「王爺,不,皇上,你才是皇上,你怎麼能讓他們抓我呢,我那麼辛苦的趕去富源縣,就是想幫你奪回皇位,你看,我已經把那個死胖子殺了,以後你就是大秦的皇帝了,你是不是要好好的感謝我?你休了金鎏那個踐人好不好,我做你的皇後……我做你的皇後!」
「拖出去!」秦之翦知道金幸汐一定是瘋了,不屑和這樣的瘋子計較,沉聲對連個女人也抓不住的侍衛道。
侍衛答應了一聲,趕緊上用力掰開金幸汐抓住著秦之翦的手。
「不,我是皇後,本宮皇後!你們竟然敢這樣對本宮,本宮會讓你們死的很難看的……你們放手!皇上……皇上,救救本宮……救救本宮啊……」不管金幸汐怎麼掙扎,她最後還是被視為拖了出來,尖銳發狂的叫聲漸漸消失在大廳里,大廳里這才又恢復了之前的寧靜。
「為什麼?」秦之翦淡淡的開口問道。
「什麼為什麼?」秦政輕蹙了一下眉頭,很快又意識到秦之翦問的是什麼了,輕笑了一下,笑容里又出一抹陰冷,笑容退去後,冷冷的道︰「秦之翦,你到今日還要轉出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個樣子,好像別人的一切都是你施舍的一樣,皇位,還有……勝雪!勝雪真是太傻了,怎麼會喜歡上你這樣一個男人,若是換成別人,說不定她也不會落得自盡的下場。」
「當初是你讓本王去接她的,你明知道她心里喜歡的人不是你!」
「對,我知道她喜歡的是你,可是憑什麼,憑什麼我想要的都是你的,我想擁有的人,也都全都向著你!」秦政歇斯底里的問道,怒目圓睜的樣子十分猙獰。「秦之翦,我會揭下你的假面具的!」
「什麼意思!」秦之翦謹慎的握緊了拳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了金鎏,雖然這里是茶林,秦政的人應該還在茶林外不敢輕舉妄動,可是他依然不放心,想要叫秦勇去看看金鎏有沒什麼事,一轉頭,卻撞進了一雙熟悉的眼楮,渾身猛的一震︰「鎏兒……」
「秦之翦,沒想到吧,任憑你嚴加防範,把婚宴辦到了茶林,金鎏還是落到了我的手上!」秦政看著秦之翦一臉震驚的樣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為什麼!」秦之翦望著抓著金鎏的人,臉色鐵青的問道。
「綠茶!」秦勇也看到了金鎏身後的人,不敢相信的喚了一聲,頓時怒了起來,喝道︰「綠茶,你怎麼敢背叛王爺,這麼年來王爺帶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綠茶不敢只是秦之翦的眼楮,只能低著頭,手卻依然緊緊的扣住金鎏的咽喉,低聲道︰「奴婢愧對王爺,今日之後,奴婢一定當著王爺的面以死謝罪!」
「該死!」秦之翦望著金鎏眼中的水霧,心揪成了一團,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