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色水系戰氣炎在戰陣格外醒目,雙刃長柄戰斧在手上劃過一道又一道弧線,如熱刀切黃油般,毫不費力的斬開一個又一個叛軍士兵的身體。
寬大的斧刃砍殺速度極快,甚至一度會形成二連斬,三連斬,就像裝到了割草機上,一刻不停的收割著生命,使這位斯蘭高階戰職者在敵方士兵眼猶如碎尸狂魔,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
「攔住他!」
叛軍箭師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個巨大威脅,立刻毫不猶豫地搭上了一支三稜破甲重箭。
對方推進的速度極快,渾身虯結的肌肉仿佛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前進的道路上飛起的不是哇哇慘叫的活人,要不就是他們的尸塊。
箭若電光,百步距離瞬息即至,早已經盯住那位箭師的壯漢毫不示弱的爆吼一聲,雙手持斧柄自下而上狠狠一挑,就像打高爾夫球般的動作,斧刃幾乎恰到時機的撞在了三稜箭鏑上。
火星迸發,稜鋒在斧刃面上劃出一條線線的溝壑,弓弦釋放出來的巨大動能在此刻被生生撬動了數分,閃電般輕輕一踫後,略被偏轉的箭支在空氣刺穿一條通道,從壯漢臉側驚險無比地飛射而過。
耳際甚至可以听到箭桿末端雕翎撫過空氣時微不可察的嗖一聲,隨即遠去,狠狠刺穿了數名士兵的身體,有叛軍的,也有二十軍團的。
身後的慘叫聲並沒有吸引到壯漢的注意,他甚至連扭頭看一眼的意思都沒有。目光依然鎖定在自己的目標身上。
十幾名沖上來攔截的叛軍士兵卻因為雙方戰力等階相差太過巨大,以至于連阻擋對方腳步的資格都沒有。連續被當場隨手砍殺,血肉橫飛化作殘尸體。
「好快的反應!」
一箭射空的叛軍箭師倒吸了一口冷氣,對方竟然在千鈞一發的那一刻,一斧斬了自己全力射出的一箭。
他當即毫不猶豫地從身後箭筒抽出四支精鐵羽箭,其一支含于口,嗖嗖嗖!施展出來的連珠箭藝將另三支羽箭激射而出。
緊接著,又是三支羽箭毫不停歇的一口氣射出。
能夠位列高階的箭師,自然有其傲人一等的壓箱底絕技。
「歷克箭師。那家伙不好對付,我看至少有八階的實力!還是先退吧!」
守在箭師身前的劍士尤奧咽了口唾沫,語氣里有些發顫。
那是戰場上最令人絕望的斧戰士啊!
無論什麼樣的鎧甲都無法抵擋雙刃重斧的劈砍。
「小心,他沖過來了!歷克,快走!」
另一位劍士突然急切地大吼,就像人形火車頭一般在戰陣橫沖直撞的斧戰士已經帶著森寒殺機和血雨腥風。
連續多波段射出的連珠箭技,竟然被對方靈活的動作閃避和順手格擋。全數落空,無一命。
天哪,就像小松鼠一樣靈活的火車頭,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難怪敢獨自一人月兌離陣形出擊,這份戰力與自信幾乎和萬軍之取上將首級沒有任何區別。
「撤!快撤!」
叛軍箭師臉色劇變,對方簡直就是自己的克星。竟然連凶猛凌厲的連珠箭都沒能奈何對方,若是再近身,他的小命恐怕不保。
僅僅來得及抽身疾退兩步,一抹帶著腥紅色彩的寒光撲近,卻給他一種山岳傾覆的壓迫感。
「啊!~」
撲!~
慘叫聲隨即斷絕。保護箭師的一名劍士當場被從頭到襠劈成了兩半,噴射的鮮血將另外幾位劍士濺了大半身。甚至連箭士歷克都未能幸免,一抹臉上的濕熱,竟是刺眼的腥紅一片。
沖近的斧戰士得勢不饒人,雙刃戰斧橫掃千軍,兩名劍士被攔腰斬斷,慘烈無比。
在此刻,箭師面前已經再無遮攔,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凶猛如斯。
轟!~
附近猛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爆炸,灼熱的氣浪將逼近的斧戰士撞了個踉蹌。
不知是哪位魔法師老爺的杰作,釋放出來的強力火系法術險些將這位二十軍團的勇士覆蓋進去。
好機會!
叛軍箭師眼楮猛然一瞪,一支三稜破甲重箭搭在弦上,一拉一松,無比凌厲的一箭射出。
雙方只有十余步的距離上射出這一箭,似乎避無可避。
「找死!」
雖然身被法術轟然炸開的沖擊波震得失去平衡,沒有被鎧甲覆蓋到的皮膚一陣火辣辣的燒灼感,但是斧戰士依然反應了過來,睚眥欲裂的暴吼一聲,順勢身斜傾向地,雙刃長柄戰斧毫不猶豫地月兌手而出。
蘊含戰氣的三稜破甲重箭硬生生破開肩甲,在斧戰士肩頭劃出一道血槽,驚險萬分的擦身而過,也不知最終射了誰。
啪!~
叛軍箭師雙眼暴凸,眼珠幾乎都要瞪出來,胸口深深嵌入一柄巨大的斧刃,甚至透背而出,幾乎將整個人從前胸到後背劈作兩截。
臨死前,他都不敢相信,對方竟然毫無征兆地將自己手武器擲了過來,同時借投擲之力規避開了那致命一箭。
「嘿!終于死了!」
也不去看被三稜破甲重箭劃爛的肩甲和肩頭傷口,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的斧戰士得意地笑了笑,兩條胳膊同時狠狠一甩,將幾個沖上前來試圖撿便宜的叛軍士兵放翻在地,然後如入無人之境般走到死不瞑目的叛軍箭師身前,抄起將其擊殺的雙刃長柄戰斧,轉過身來正準備返回本陣,繼續保護那些魔法師老爺和術師老爺。
在百余步外,二十軍團冒險深入戰場的施法者團隊突然集體一定,緊接著就像遭到無形巨刃攔腰橫掃而過,無論是施法者還是保護他們的戰職者,無不慘叫著上半身與下半身分離,慘烈無比地滾倒在地。
陡然爆開並迅速消散的元素系能量波動一度形成了短暫的彩色光雨,也同時是代表著隕落的死亡光雨。
這一異變甚至連周圍不少叛軍士兵都未能幸免,齊齊遭到了可怕腰斬。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不!」
正欲回歸本陣的斧戰士難以置信的望向眼前這一幕,臉色蒼白,身晃了晃,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自己的戰友,還有那些身份尊貴的施法者老爺竟然突遭毒手,一個個正在垂死掙扎,無論是鎧甲,武器還是法杖,都被齊齊削斷。
幸存的二十軍團士兵無心戀戰,不再繼續沖鋒,戰場上平空出現了一處詭異的空白。
「呵呵,沒想到這里還有一個幸運的小蝦米,烏恩,陽博斯,你們可不要跟我搶,他就交給我了。」
三位穿著銀色法袍的魔法師擺出一個品字形站位,在幾名渾身升騰著戰氣炎的高階戰職者拱衛下,如同閑庭信步般深入戰場。
「瞧這大塊頭,切起來,肌肉紋里一定會很好看。」
就像看無害的小貓小狗般眼光,其一位銀袍魔法師上下打量著追殺箭師而幸運逃過一劫的斧戰士,甚至完全無視了對方剛剛正面擊殺一位能夠全部使用連珠箭的箭師。
對方的身份已經毫無疑問,是為陰謀叛逆的四皇維布倫效力的施法者,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打得也是和二十軍團施法者們一般的心思,冒險深入,制造更大的殺傷效果。
只不過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二十軍團的施法者們竟然連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就被對方一擊全滅,就算還剩一口氣在血泊掙扎,也已經離死不遠了。
「可惡的家伙!去死吧!」
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位幸存的斧戰士暴吼一聲,高高舉起雙刃長柄戰斧,湛藍色水系戰氣炎再次無比醒目的激蕩起來。
強壯的身軀就像火車頭一般全力發起沖刺,這一路上卻出乎意料的沒有遇到任何阻攔,直直沖向那三名敵方銀袍施法者。
至于對方的高階戰職者護衛,完全被他無視。
這必然是十死無生的決死一擊,斧戰士卻沒有任何猶豫和遲疑。
「呵呵,還垂死掙扎呢,我喜歡!嗯,坦普爾,既然你這麼喜歡,就交給你吧!讓我看看你這幾日的心得收獲。」
左側那位銀袍法師面對一位高階斧戰士的沖鋒,漫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嘿嘿,你們看著吧!‘嘆息之牆’!」
轟!~居于最前的銀袍法師話音剛落,已經沖近,僅差十步就能將雙刃戰斧砍到他們頭顱上的斧戰士仿佛砍了一面堅不可摧的障礙物,渾身劇震,猛然被拋飛了出去。
直落向數十步外,重重砸在地上,緊接著不由自主地彈起,並狼狽不堪作滾葫蘆狀,連摔出十余步後,才四仰八叉地停了下來。
「呸!」
搖了搖暈眩的腦袋,斧戰士吐出一口鮮血,重新掙扎起身,左右張望,看到自己的長柄戰斧所在,撲過去重新搶到手,欲再次發起決死沖擊,卻見三名銀袍法師一人忽然舉起手瓖有拳頭般大透明魔晶的法術沖向自己輕輕一點。
叮鈴 當,一陣亂響。
沉重無比的雙刃斧刃詭異地碎成了十余塊,從斧柄上掉落了下來,甚至一塊碎片鋒利的邊緣從他臉頰上劃過,割出一條長長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