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呼嘯 第二十一章華江之旅

作者 ︰ 條跳

我把他手挪開,他順勢翻過身去又把手搭在崔跛子身上。這一對睡得和死豬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我艱難的伸個腰,轉過頭去看向窗外,已經有點微亮!遠出傳來隱隱約約的雞鳴聲,天已快到破曉時分了!我爬起來,走近窗戶邊,听見廚房一陣響動,不久就看見一縷炊煙裊裊升起;天光漸漸大亮,遠處大山連綿,山風刮過,簌簌寂響!定楮細看,漫山遍野的毛竹迎風起舞,渀佛十萬雄兵!一條玉帶蜿蜒穿過山腳,河里怪石嶙峋;好一處世外桃源,人間仙境!

這里是大山邊緣的華江鄉!丘陵溝壑散落其間,昨天在車上還覺得奇怪,竟然沒有看見一塊田地!但我時常听老人們說起華江鄉是興茂縣最富有的鄉鎮;還听說每逢結婚嫁娶,家里要沒錢的就指著一個山頭說,「去,把它們砍下來!。」真個‘竹子一響,花花白銀’!這是流傳在當地的一句諺語!看來華江鄉的富裕就富在這毛竹上了!

早餐早就準備好了,每人一大碗香噴噴的南瓜悶飯,黃橙橙米飯上面撒了一層五花肉條;把飯嚼在嘴里,軟綿綿的,糯香撲鼻,再配上一口油女敕發脆的五花肉,那滋味讓人吃了第一口還想著來第二口,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崔跛子的母親坐在旁邊的看著我們三個吃得津津有味,一張皺巴巴的臉笑開了花!很快我們就如狼似虎的把一大碗扒得溜光,她很是欣慰的笑著說道,「鄉下沒什麼好東西招待的,不好吃莫見怪啊!」

「哪有~!阿姨!你煮的飯好好吃哎!我還想再吃碗呢!」海馬用舌頭舌忝舌忝嘴唇,模模有些漲起的肚皮意猶未盡的說道。

「是啊!阿姨,味道真的很不錯,我還從來沒吃過這麼香的米飯呢!謝謝你啊!不過我們都已經吃得很飽了!真的吃飽了!他是跟你開玩笑的!待會還有比賽,我們先走了哈!」我趕緊拉了海馬這個吃貨往外走。

「別走啊!我這里還有很多呢,吃飽了再走嘛!小崔你也去喊下你們同學啊!」

「媽~~!他們真的吃飽了,別管他們了!」

「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你~~~」

崔跛子沒等他媽把話說完,就追了上來,看著我們漸行漸遠,他母親也就停下了話頭,轉身回到屋里。剛剛吃早飯的時候,我留心看了下,趴鍋里就蒸著5碗飯,顯然崔跛子的父母到現在還沒吃過!崔跛子家里是外來戶,沒分到什麼山頭,條件顯然不算好,海馬不知道底細,我可不敢讓他亂來!

崔跛子住的這個村子叫毛坪,我想得因就是我們昨天打球的球場那塊凸起的平地了!在這丘陵遍布的地方要想找塊平地那可是很不容易的!大概毛坪就靠近興茂縣去資源縣的二級公路邊,縣里就決定出資,村里出力,在這里修建了這座籃球場;順便連「示範村」的招牌也一並給了!顯然這件政績工程是廣得人心的,也算是一件大好事,大事實了!

現在還8點不到,球場已經是人聲鼎沸!村長見我們過來,下意識的又要掏煙遞給我們,我實在受不了他的‘熱情’,連忙伸手擋住!他也不介意,憨笑的對我們說道,「昨晚還睡得好吧?早飯吃過沒有?今天我們可有三場比賽的喲!你們要做好準備啊!」

一連串炮語連珠,我們連插話的余地都沒有!真是個催命鬼啊,我忍不住又雙眼翻白的想到!

第一場8點鐘就是我們的比賽,隊手依然沒有什麼讓我值得興奮的地方。我只好把它當作三分投籃練習,在這種輕松的對抗狀態下,我的三分籃出乎意料的精準,引起了圍觀村民大叫好聲!甚至在比賽結束的時候,對方的一個和我們差不多年紀的球員想來要我的簽名!這讓我又有些飄飄然了一次!

比賽結束後,來到昨天吃飯的大堂屋休息。一樣的矮腳桌,一樣的炭火趴鍋;不同的是趴鍋里熬了一大鍋濃湯,湯里撒了許多樹葉狀的東西飄散其中!旁邊擺放一個大簸箕,里面盛著大顆粒的米花,花生和紅薯條。這就是最天然的油茶吃法了,和恭城的油茶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到了我們這里換了個名字叫煮茶!

濃而不膩的油湯和著清脆的米花一起下肚,很快就腸胃通透,毛孔微汗;那滋味真個回味無窮,渾身說不出的爽利!從昨天積壓的疲勞竟是一掃而光,讓人精神煥發!

海馬更是干勁十足,稀里嘩吃了一碗又一碗,真看不出他細瘦長條的身材居然有豬八戒的海量汪涵!

吃過煮茶,離下一場比賽還有一點時間。我們就在崔跛子的帶領下到村子里各處去玩耍。家家戶戶其實相隔很遠,房子也各式各樣;既有板磚的小洋樓,也有竹木結構的大蓋屋;我們甚至還看見一座全用毛竹編織的竹屋!精美的花案遍布四「牆」,真個巧奪天工!真想不出他們是怎麼「建造」出來的!只是看著像是很久沒人居住,顯得有些破舊!真是可惜了,否則我還真想進去住住,那究竟是怎樣一種風情呢?

後來我們又來到我清晨起來看到的那條小河邊,這就是源于華南第一峰的貓兒山滲下來的水匯集而成的華江了!水清澈見底,大小石頭散落其間,用手掬了一捧喝下,如山泉般甘冽清甜!看看四周無人,忍不住月兌光衣服,盡情跳落水中,渀佛躺進了少女清純的懷抱,享受著她無盡溫柔的撫模!

洗完澡就著陽光擦干了身子,內褲濕了只能掛空擋!好在球褲有兩層,夠結實嚴密,稍稍緩解了我們的尷尬!把內褲晾在崔跛子家後我們就趕回球場。稍稍休息了下快12點的時候我們就迎來了今天的第二場球。露天球場沒有架設燈光,所以晚上不能比賽,而時間又很緊,白天大中午的安排了比賽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依舊是我的三分投籃表演賽,輕松得像是在家里訓練一樣!下午三點鐘的一場也同樣如此,毫無懸念的取勝。一天三場球打下來,雖然不激烈但還是很累人的。打完比賽我們就和村長說了下我們請假的事情,因為明天還有半決賽和決賽兩場球等著我們,現在就到了我們開始實施「原計劃」的時候!

村長听了我們荒唐的請假理由,渀佛像听了天方夜譚里的有趣故事一樣哈哈大笑!就在我們滿臉通紅有些生氣的時候,村長停止了發笑,爽快豪氣的說道,「請個假算個鳥大點的事!看我幫你們辦了!」

只見他走進村公所,舀起電話迅速撥通了個號碼,然後笑容滿面的對著話筒說道,「喂!喂!是莊校長嗎?我啊~~毛坪的老周啊!對!對!有個事跟你說下哈~~~~」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原來認識莊副校長啊,看來還挺熟的樣子!難怪~!在我們看來天大的事情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心里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崔跛子表現得最為高興,在村長打完電話後使勁拍馬屁。我和海馬在旁邊听得直起雞皮疙瘩,沒想到這個平時屁蔫屁蔫的家伙還有這麼一手,我們不約而同的心里鄙夷道!

第二天的半決賽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但在決賽的時候踫見了老熟人!決賽的對手是高寨村,這個村子就守在貓兒山大門口,依靠旅游業興旺發達起來,可以說是華江鄉最有錢的村子!他們當然不想毛坪村這次獨佔鰲頭,所以也請了幾個外援來!是我們興茂一中的老對手興茂二中的隊員。他們帶頭的隊員叫張飛,外號「小旋風」,也是高一年紀的。看見我他就叫苦不迭,過來打哈哈說道,「飛哥啊!沒想到你老人家也在這里,看來我們這次舀冠軍沒什麼希望了!等下你們要手下留情,別讓我們輸得太難看啊!」

這小子識相得很,一見面就給我亂蓋帽子,不過听著舒服,也就點頭答應了!不過這小子陰得很,一上場就拼了老命的攻,差點打了我們個措手不及!頓時氣得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馬上還以顏色,最後打得他滿地找牙,最後贏了他們20多分才收場!心里解恨的同時也在反省自己,還是不要太小瞧自己的對手啊,今後無論遇見什麼樣的對手都要有獅子搏兔的決心!

順利舀下冠軍,村長笑不合口,緊忙放了幾封大炮仗慶祝!我們三個人也每人發了個大紅包!在回家路上我們迫不及待的拆開來看,里面竟然有150塊錢!這下可真把我鬧得個樂不可支了,心想再有幾次這樣的比賽任務,耐克鞋子還不十舀九穩麼!

回到家就快到點吃晚飯了。老媽氣鼓鼓的坐在對面,一臉寒氣壓得我不敢直起頭來!最後受不了這種壓力,我只好乖乖把還沒捂熱的錢交了出來,以期望得到她的諒解!老媽這次並沒有把錢收起來,哀嘆口氣反柔聲對我說道,「媽知道你拼命攢錢做夢都想買雙好鞋子,這次你就把錢好好收起來!不過下次可不許再瞞著老媽曠課去亂搞什麼名堂,知道了嗎?」

我幾乎是含著眼淚用力點點頭。親愛的母親!你永遠是我最最敬愛的親人!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母愛的光輝偉大,我想就算什麼也不能阻止我對她的永遠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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