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呼嘯 第十章南寧第一天

作者 ︰ 條跳

去南寧省青年隊報道之前,我回家走了一趟。當我把我進入省隊這一消息告知了母親,她眼角閃著淚花,激動無語!當天中午她就在興茂縣城最好的一家酒店擺下一桌酒席,把我所有的任課老師都邀請過來,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宋老師和莊副校長當然也在邀請之列!

宋老師和莊副校長是最為我高興的兩個人,其中宋老師表現最是激動!一向不愛飲酒的他,當時就喝得酩酊大醉,任誰也勸說不住!席間他一個勁的猛夸,說我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也是從他手底下第一個走進省隊的人,將來恐怕也很難帶出這麼優秀的隊員了!

班主任肖老師最是冷靜!她在感到欣慰的同時還不忘告誡我,無論將來走到哪一步,都要做個有文化的運動員,千萬不要荒廢了學業!老師們的敦敦教誨,我一一領受;但直到多年以後,我才明白被知識武裝起來的運動員有多可怕!可惜當時的我還沒領會這一深意,不無遺憾!

中午宴請完老師後,晚餐當然忘不了我的一干「狗肉」們!海馬和崔跛子是必不可少的,黑馬和廖滿玉甚至連已經考取武漢體育學院的老大哥王海林也來了!少了長輩們的繁言贅語,大家都開懷暢飲!我人生中的第一場大醉,終于在一干朋友們的吆五喝六中如期來臨了;當晚我就不省人事!以至于第二天醒來,都不記得昨夜是誰把我扛回的家!

打點好行裝,懷揣著老媽塞過來的一千塊錢。我踏上了征程!我的硬家伙好伙伴——鉛球,也如影相伴!感受到它通過指間傳遞過來的冰冷。我嘴角慢慢掛上一絲微笑!是的,它就是我的好伙伴。我現在就這樣稱呼它!三公斤的重量在我指間隨意流淌,大半年的苦練沒有白費;上拋、側拋、後拋;下抓,側掃,後接;隨心所欲,如臂指使!劉老教授當初指點的以速度,靈巧多變取勝的王道,我現在是徹底領悟到了!不禁得意的伸出刀削般的十指,很有種飛刀不出,出則見血的境界!

再次來到桂林。安心陪伴了我的女魔頭兩天!直到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她奮不顧身撲進我懷里,用滾燙的嘴唇幾乎撕咬遍了我的全身!嘴里含糊不清地不斷呢喃道,「大臭蟲,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年輕的我們不得不忍受咫尺天涯,卻又無能為力!當晚我們甚至依偎到凌晨深夜,我才強忍著分別帶來的天崩地裂般的頭疼,送她回家!至于她家里的公安局長父親大人,會有什麼反應。我們都暫時拋之腦後了!

第二天清晨,我和相約而來的馬上飛一同上車,目標直指廣西省的省府——南寧!南寧,我們來了!

公元一九九五年七月十日。下午三點。我和馬上飛經過長達七個小時的長途跋涉,終于抵達省府,南寧!南寧市常駐人口三百多萬。是廣西名副其實的第一大城市!也是全國森林覆蓋率最高的城市,又名鸀城!青山環城、碧水繞城、鸀樹融城。就是對它最真實的寫照!到處都是挺直高大,枝葉濃蔭的大樹!

在市區里盤旋近一個多小時。我們才找到市體育館。市體育館周邊清一色的體育場館建築群;籃球館、排球館、塑膠跑道的田徑場、體操館、舉重摔跤館、跳水館全部集中在這一塊!讓人清楚地感受到這里的體育事業的蓬勃發展!

走進空曠的體育館內,入眼就是密密麻麻的上中下三層座位,比我以往見過的任何籃球館都要規模宏大;能入座的觀眾怕不下上萬人!各種最先進的電子設施一應俱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在這里舉行一場籃球比賽,上萬人的吶喊聲會把賽事推向何等的**?光這樣想想就已經讓人熱血沸騰,激情澎湃了!

「你們是桂林來的季飛和馬丹吧?」正恍惚間,耳邊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溫和聲音!

「我們就是!教練你好!」馬上飛搶先一步上前握住一個戴眼鏡的剛三十出頭的男子答道!看面相似乎哪里見過?

「我姓李,是韋教練的助手!以後就負責你們的飲食起居和體能訓練!」微微一笑,中年男子淡淡回道。

「哦~李教練,你好~你好!以後承蒙關照哈!」馬上飛待人接物還是很有他老爸的一套!

「應該的!你們先跟我來吧!」話音落地,轉身前頭帶路。

「李教練,其他隊員都到齊了嗎?」馬上飛緊跟上去,小聲的問道。

「都來了!你們兩個是到的最晚的!我先帶你們去宿舍!」

「路途遙遠!給您添麻煩了!」馬上飛變了一個人似的,處處陪著小心!我都開始有些懷疑眼前這位究竟這還是不是我原先認識的那個咄咄逼人的馬上飛?不過轉念一想,心里很快就釋然!人處在不同的環境,是會變的!特別是在藏龍臥虎,高手如雲的省里!如果還像以前一樣盛氣凌人,那就很沒譜了!

>七拐八彎走了半天,最後停在一座被樹蔭掩蓋的紅牆鸀瓦樓房前;三層樓高。我們直接上了最頂層,來到303號房間門前。

「就是這里了。你們和柳州市來的球員住在一起。條件簡陋了些,將就著先住下!」

「很好了!謝謝哈!」

「你們進去先安頓好!待會五點半準時去食堂就餐,可不要遲到喲!韋教練到時可能會來!」

「一定,一定!您有事先忙!」

目送拐過牆角消失不見的身影,我們提著大包小包推門而入!入眼就是一個小山一樣高的身影!抬頭仰望,不是那個留有很深印象的身高將近2.10m的柳州高中鋒,又會是誰?

「你好!我叫周偉!」看著長條巨手伸到面前。我慌不迭地扔下手中的包裹,一把握住!

「你好!季~~」

「你叫季飛!是吧?我知道!上次北海絕殺我們的那個」剛想報出自己的名字。沒想到卻被別人一口道破!

「那個~鋼板!你還不過來跟人家認識一下?上次你可是給人家晃得七葷八素,找不到北的!」

「本來就夠丟臉的。你還提啊!」話音剛落地,一條身影咻的一下從一張床上滑落下來,一臉怪笑的走到我面前,客客氣氣地伸出雙手說道,「王文剛,外號鋼板!」

「還鋼板呢!我看是泥巴做的吧!哈哈!」又一個聲音從某個角落里飄出來,接著一個身高1.94m左右的瘦長球員浮現在眼前!赫然是柳州市隊的二中鋒!

「你個死猴!要不你來試試!哼!」王文剛1.86m的身高,全身硬邦邦的,名副其實的一塊鋼板。特長很有可能就是防守;聞言他頓時臉上掛不住,扭頭過去惱怒的說道!

「位置不對等,比個毛啊!不過我看你們兩個都不是人家的對手,還是不要丟人現眼的好!」懶洋洋地聲音,卻透著一股子威嚴;眼前一花,一個身高體闊的壯實身影突兀的閃現眼前!

我瞳孔微縮,仔細打量一番,這人怕不下1.88m的身高;全身懶洋洋地好像渾身提不起勁,但不知道為什麼給人一種很危險的感覺!我認得他。好像就是柳州市隊的那個後衛,能投三分也能強突內線!但留給我印象最為深刻的卻是他的組織能力,是掌控節奏的一把好手!

「我叫涂志權,後面那個瘦長條叫侯志勇。以後叫他猴子就成!」渾不在意的話語,但偏偏就無人敢出聲反對!看來他在柳州市隊一幫球員里的威信可見一斑!」

「這是我們隊長,馬丹!大號馬上飛!」順水推舟。我把站在我身後很久的馬上飛介紹給他們認識!

「馬上飛這個名字還真是叫對了!我記得你的突破很犀利的喲!」身高2.10m的周偉率先伸出手來!

「不敢當!以後大家就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還請多多指教!」馬上飛不卑不亢的說道!

「說得好!我們這一屆球員實力空前強大!相信會在這一屆全國錦標賽中取得不錯的成績!大家可要加油!」涂志權很會做政治工作。一句總結性的發言,把我們來自兩個不同地方的人迅速拉攏在一起!

由于來得晚。好點的床鋪已經給柳州四虎霸佔完!我和馬上飛只得一頭一尾,爬上二樓,佔據上鋪。

匆匆洗漱一下,坐下來和柳州市一幫剛認識沒多久的天南地北亂侃一氣,時間很快來到五點二十分。出得門去,問明地方,趕在五點三十分之前踏進一個偌大的食堂!

看見助理教練已經坐在一張大圓桌旁向我們招手;走過去,稀里嘩啦坐下。圓桌對面已經坐有六個人,其中兩個身材較矮的人看著有些面熟,好像是來賓市的球員;也是整支球隊唯一比我矮的兩個球員!其他四個則沒交過手,身高都在1.90以上;但一口的奇腔怪調的別扭普通話,暴露出他們確實是南寧市隊的球員無疑了!

心下很是納悶;為什麼作為冠軍隊伍的我們和季軍的來賓市隊,加起來才四人被選上?老二柳州市隊入選四人,還能接受!但名次最靠後的南寧市隊也同時被選中四人,就很耐人尋味了!我只能是往身高上去想了!

正胡思亂想間,韋教練高大如山的身影從門口冒出個頭來!剛剛還嘻嘻哈哈一片的隊員們頓時噤若寒蟬,個個挺胸收月復的站立起來!像接受首長檢閱一般,目光迎著韋教練一路步行走來!

韋教練當仁不讓居中坐下,先舀眼瞧了李助教一眼!後者點點頭,然後手一揮,各種菜肴就源源不斷的端上來!直到盤子擠滿了一桌子,韋教練似乎才發現我們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滿意地點點頭,開口沉聲說道,「坐!」

整整齊齊的聲音,個個正襟危坐,讓我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這不會是某個部隊的就餐食堂吧?

「以茶代酒,先祝賀各位學員能夠順利入選省體工大隊青年組!」大家機械般的把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我只提兩點要求,一是訓練課不準任何的遲到和早退,一切要服從教練安排!」

「二是要嚴格遵守作息時間!到點的時候,如果發現誰不在宿舍里,那就卷鋪蓋自己滾蛋吧!」

話音一轉,「當然其它時間,你們去哪里我是不會管,可以自由分配!只要不是違法亂紀,你就是把天王老子的胡子糾下來,也沒事!」

最後這一句話實在是把大家繃緊了的神經徹底放松下來,很快就嬉笑一片!原來韋教練也會說笑話呀!我開心的想道!(未完待續……)

ps︰新的地方,新的隊員!豬腳會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站住腳,以至于出類拔萃嗎?一切都是未知數,敬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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