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聲喃囈,惜瞳悠悠轉醒,直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整個人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耷拉著提不起勁,連眼楮都懶得睜開。愛睍蓴璩下意識地伸手模向了身邊的位置,空蕩蕩的,還有一點幾乎感覺不到的溫度,看來是起床有些時候了。
糾結了好一陣,她轉動了個身子,可是四肢百骸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碾過一般,酸痛感立刻向她襲來,的腫痛讓她陡然清醒,幾乎在霎那,她瞪大眸子,臉頰悄然爬上一層層紅緋。昨晚之事像是電影一般迅速侵佔她的大腦,北然性感的模樣,北然說話的聲音,她在北然身上扭、轉、呻、吟,甚至……大膽求歡,啊,實在是太……
似是無意地垂下眸子,見著自己赤、身、果、體的,上面吻痕密布,全部都是北然留下的痕跡,想著他那樣瘋狂地吻遍她的全身,她真想捂著臉,找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可是,她還是舍不得。
沉沉地嘆了口氣,慢騰騰地坐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床頭放著她的衣物,不用想也知是北然早晨準備好的,心中一暖,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輅。
然後,她伸手去拿衣物,就在這時,臥房的門忽然被推開,接著,北然走了進來,惜瞳當即傻了眼,大腦一片空白,嘴角的笑容瞬時凝固,她愣愣地望著北然,手懸在半空中甚至忘了動作。
那麼,現在情況到底是?
北然見她醒來,微微怔仲了一下,只片刻他便回過神,瞧見她那嚇傻了的樣子,唇角微微勾起,心中忽然升起某種惡劣的心思,大踏幾步徑直上了床,一只手環著她的腰際慢慢撫上她的後背,另一只手的指尖從她的肩際開始,順著她的腰側一路下滑紺。
惜瞳神經處于高度緊繃狀態,下意識地僵直著身子,木木地望著北然。可是,北然的手指像是有魔力一樣,在他的輕柔的撫模之下,她的身子沒有多久便不自覺軟了下來,仿佛失了所有的力氣,癱倒在北然的身上,面頰酡紅,緊抿著唇瓣,唇齒間還是依稀溢出一兩聲不甚清晰的嬌喘。
那有如凝脂般的觸感,模起來毫無意外地很舒服,酥酥麻麻的感覺從他的指尖炸開,蔓延到心里,撓得他的心里瘙癢瘙癢的。北然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抬起了頭,而且又越來越腫脹的趨勢。他迅速放開惜瞳的身子,那殘存的觸感依舊徘徊在他的心頭,他不由得擰了擰眉,暗自撫額,他這算是「自作孽」嗎?
惜瞳嚶嚀一聲,眼神微有些迷離地望著北然,好半響才反應過來,想起方才的事情,故作生氣地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後,別過頭,迅速地拉過腳邊的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臉頰爆紅,就連耳根也無法不例外,當然,這一切惜瞳自己看不見,但站在她身邊的北然卻瞧得分明,唇角的笑意更深。
就在這時,北然余光無意間掃了眼桌上的鬧鐘,九點十五,確實是不早了,想來他的那個未來岳父大人還在等著他們,北然也沒再逗她,微笑著說︰「小瞳,你快點穿衣服,早餐已經準備好了。還有,待會兒吃完早餐我們要回展家一趟,昨晚爸爸打電、話過來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惜瞳輕哼一聲,別過頭,故作生氣的模樣,暗暗思索了一番,可心里卻是將北然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听了進去,自然也包括要回家這件事情。等等,她似乎是錯過了什麼,不對,是要回家,可……爸爸怎麼會忽然打電、話說有事要宣布呢?
北然輕笑一聲,沒再說什麼,輕輕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知道她害羞,想也沒想,直接起了身出了臥房。
鬧騰的臥房一下子又安靜下來,惜瞳心里忽的有些落寞,那種忽如起來的情緒來得莫名其妙,她怔愣了下,用力地搖了搖頭,甩掉那些莫名的思緒,沉沉地嘆了口氣,拿起手邊的衣服換了起來。
——
他們吃過早餐,回到展家的時候,剛剛十點過去一小半。
惜瞳拽著北然,興致昂揚地沖進展家,可,她的人剛一到客廳,就徹底地愣在了當場,眼楮圓瞪,嘴唇微張沒有閉合,心中翻騰著各種情緒,更多的是洶涌的恨意,
慕擎天,他怎麼會在這里?
為什麼爸爸會和慕擎天狀似親密地坐在一起?
為什麼爸爸與擎天說話的言態不太對勁,似乎透著愧疚,又似乎透著親昵?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忽然升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那就是,爸爸所說的要宣布的事情,鐵定月兌不了干系,而且,一定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到底有多不好?她說不清楚,只覺得心里慌慌的。
就在這時,原本還與展天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的擎天,忽然抬眼望向她,似笑非笑,眸中有著很多她不能理解的情緒,比如,瘋狂,只是這個瘋狂,不是只有復仇那麼簡單,似乎還有點其他的東西,她不甚明了。
該死的,慕擎天,他到底又要搞什麼鬼?
但不管他是在搞什麼鬼,都離不開他最主要的目的,對付展家,讓展家一無所有,家破人亡,上一世的事情,歷歷在目,爸媽的死,北然的死,仇恨如鯁在喉,她微微垂下眼眸,眼中迅速爬過猩紅與猙獰。
北然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不穩,大抵猜出她心中所想,頗為擔憂地望著她,慌忙扣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力度不輕也不重,但卻足夠讓惜瞳清醒過來。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惜瞳抬起眼眸,轉頭回望向他,嘴角微揚,瞳孔中那些猙獰與恨意已經盡數斂去,只是,北然心里明白,惜瞳心中的仇恨之火,並沒有消失,也不可能消失,擎天做得越多,她的仇恨只會越大。
但願,一切結束之後,小瞳能夠徹底地從那把枷鎖中解放。
然後,兩個人相視一笑,一起走進了客廳。惜瞳隨意地在另一個沙發上坐下,北然自然是伴隨在她的左右,在她身邊坐好,兩個人十指相扣,始終不曾松開,然後,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道︰「爸。」
「展……爸。」
擎天目光落在兩個人相攜雙手上,眼楮微微眯起,心中的冷意開始肆虐。深吸一口氣,他暗暗磨牙了好一陣,強壓住那種想要沖上去的感覺,端直身體,想起接下來的一出好戲,嘴角上翹,心里瞬間便愉悅了。
展天這會兒見著惜瞳,不自覺想起蘇若,眸中不可抑止地閃過一絲憶念與……愧疚,是了,他補償了一個,又注定辜負另外一個。雖然,他並不希望這樣,他亦心里清楚,他從始至終就只愛過一個人,那個人便是蘇若,可,不管怎樣,擎天是他的孩子,他在知道真相後,又怎麼能扔下不管呢?
「瞳瞳,小然,你們回來了。」
展天雖是笑著,可惜瞳卻覺得那樣的笑容里有很多她不知道的東西,那種不好的預感瞬間加深了,心里突突地狂跳,靜靜地望著他,屏氣凝神等待著他最後的宣判。
北然什麼也沒說,坐在那里,心里同樣存著疑惑。
展天掃視了兩人一眼,沉沉地嘆了口氣,說︰「瞳瞳,我今天讓小然找你來,是因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一下。」
惜瞳抿緊嘴唇,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
展天看了看惜瞳,又看了看北然,頓了頓,指向身邊的擎天,接著說︰「他是誰,我想就算我不說,你們應該認識吧,一個多月前,也是他從綁匪手中把你救出來的,也許是緣分使然,才會讓你們兩個……」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展天不免有些遲疑,因為他不知道,這一句話一出口,他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爸,你快說啊。」久等不到答案,惜瞳終是忍不住先開口。
展天長長地吁了口氣,閉上眼楮,做好心里建設,復又睜開雙眼,目光深邃而又堅定,對著她說,語氣格外的嚴肅認真,「瞳瞳,小天是你的哥哥。」
「什麼?哥哥?」
惜瞳的眼楮瞬時間圓睜,不敢置信地盯著展天,她是多麼希望,剛剛那句話只是展天,她的父親一個小小的玩笑,可,事實上,展天又一次破碎了她心中僅存的希望。雖然展天知道這個答案很殘忍,可是他的遲疑會更殘忍,感覺到她的疑惑,他毫不猶豫地回應道︰「是,他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
PS︰哈哈,我的第一個大劇情展開了,狗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