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良從西一路拼殺到東,終于看到了在血泊中掙扎的關小雨(關玲),蠻夷重重圍困,小雨揮舞著殘旗,與金人搏殺,以一敵十,汗流浹背,是身臨險境,幾乎力竭,卻不失人中豪杰之風。小良與關玲是古代至交好友,更不能見死不救,一馬當先沖開圍殺小雨的刀盾兵卒,金兵一哄而散,小良大喝道︰「上馬。」一把拉住小雨,拉上汗血馬,踢開圍上來的金兵,硬是淌出了一條血路,揚長而去。
整個戰爭持續了兩個多時辰,戰勢幾乎向一邊倒,宋軍失去戰機,連失二將,未能及時撤離,與金軍交鋒,金軍以數倍力量圍殺宋軍,兵敗如山倒,殺的大宋落花流水,丟盔棄甲,落荒而逃,狼狽之極,宋軍五萬人折損了三萬,剩余不足兩萬人,其戰局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計劃趕不上變化,人算不如天算。戰場之上,一片狼藉,腥風血雨,血肉橫飛,斷肢殘腿,開膛破肚,身首異處,慘不忍睹。刀槍散落一地,戰馬其余荒野,空氣彌漫血腥,與詩人筆下的大漠碧連天,存在萬千差異。
完顏虎性格魯莽,幾欲追擊宋軍,金牙乎前來勸阻,道︰「汗王莫追,此乃宋軍誘敵深入之計,如此把戲,豈能瞞過末將。」金牙乎身經百戰,也懂得些兵法,路數,完顏虎雖掉以輕心,但也有些分寸,當即命人停止追擊,打掃戰場,清點人數,將一眾尸體收斂焚毀,遠處一群士兵大叫,完顏虎下戰車,走過去查看,並仔細盤問︰「發生了什麼事?」其中一百夫長上前施禮道︰「啟稟汗王,副元帥黑高風將軍陣亡了。」完顏虎驚道︰「什麼?這不可能。」完顏虎將信將疑,向戰場深處走去,只見那黑高風,四腳朝天,目不轉楮,似望著什麼,發生的恐懼,胸口被一節斷槍,插了個血窟窿,槍體透體而過,緊緊釘在地上,足足釘了一尺來深,完顏虎連忙叫人,抬起黑高風的尸首,風光大葬,兩個士兵竟然拔不起短槍。完顏虎覺得出乎意料,本來穩操勝券,志在必得的心,出現了焦慮之色,完顏虎暗暗推測道︰「以高風的功夫,不是尋常人能近身的,是誰殺了他,莫非是那岳飛小兒。
雁門關外八十里,一黑一白兩匹快馬急速飛馳,如黃爪飛電一般,追風逐日,向西北而行,馬上兩名男子,一個略顯年長,一個比較年輕,年輕者轉過身來對年長者說道︰「王佐,還有多久到軍營?」年長者,畢恭畢敬的回答道︰「應該今天晚上就能到。」年輕者滿意的點點頭,二人策馬揚鞭,揚長而去,在路上濺起些許泥沙。
傍晚,灌木叢中軍大帳,自從全宗狼狽不堪,窘迫潦倒的逃回來後,心情沮喪,痛心疾首,一直愁眉不展,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吃這麼重的敗仗,五萬精壯士兵,失去了三萬之多,僅剩兩萬殘兵敗將,亡命奔回,苟延殘喘,一時間接受不了現實,心如刀絞,五髒六腑如針扎一般。中午更是粒米未盡,獨坐在中軍帳中,用手拄著頭哽咽,低頭不語,臉上除了汗水,就是淚水。心中無比惆悵,痛苦難受,傷心欲絕。
送飯的伙夫看到元帥心中苦痛,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從伙房端來一碗剩粥,幾個餡餅,上前說道︰「元帥,別難過了,您吃一點飯菜,對您的身體有好處,以後的日子還長。」全宗听到伙夫如此勸諫,心中更是痛得厲害,老淚縱橫,滔滔江水,黃河泛濫也不過如此。全宗拭去淚水,不能在手下丟臉,他抬起頭來,抽泣的說道︰「五萬人去,兩萬人回,出征的時候,本帥說過要帶他們活著回來,盡量減少損失,可本帥卻失言了,讓他們埋尸沙場,卻沒有地方安身,這些都是大宋的鐵血男兒,這些都是我的兵啊!」說著全宗一捂臉,又是痛哭了起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個老元帥,卻是淚流不止,讓人看了都心酸。
營外士兵听到元帥大哭,士氣更是低落,自開戰以來,就跟元帥東奔西跑,南征北戰,從未敗績。這次戰敗,士兵丟盔棄甲,落荒而逃,四處散竄,與蛇鼠無異,窩囊透頂,人人心中都無法接受。伙夫侍候全宗多年,了解他的為人,在任知縣,知府,知州時愛民如子,體恤百姓,為民請命,做主,是老百姓真正的父母官,深受愛戴。當上元帥之後,盡職盡責,愛兵惜兵,士兵都視為兄弟手足,時常與他們同吃同住,賞罰分明,共同進退。所以軍隊感恩戴德,每逢作戰必全力殺敵。這宋軍沒輸在勇氣上,而是輸在了實力之上,並不是二十萬
多嚇人,而是先鋒官過于自負,導致了一連串的失敗。伙夫又上前勸諫全宗道︰「元帥,您這樣不吃不喝,會受不了的,勝敗乃兵家常事,如果您病倒了,軍中失去您的指揮,那和烏合之眾有什麼區別。」全宗見一個伙夫都知道勸自己,自己怎麼就不能緩和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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