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天香樓更加的瘋狂,在所有食客的歡呼吶喊聲中,一股靡靡的西域樂聲響徹大廳,一股濃郁的香氣彌漫開來,再一看,十八個黑紗罩身金發碧眼的西域女子,扭動著身軀,如水蛇般從幕後游移到前台。
西域美女身材豐滿柔美,黑色的暗紗籠罩下,使她們的肌膚若隱若現,更增添了一股神秘氣息。她們分作兩列,擺出各種妖嬈的勢,一會兒胸脯抖動,一會兒肚皮緊縮,翹臀輕擺,腰肢亂顫,的確極具誘惑力,引得底下一眾漢子大聲呼喝著︰「月兌!月兌!月兌!」
安倍與犬上早已按捺不住,與眾人一起喊著「月兌,月兌,月兌!」他們雖是沒見過這場面,但在如此氣氛中,早已入鄉隨俗,完全融入其中,西域美女們不為所動,直到一曲結束,方才扭動著身軀,排成一排站到前台,整齊劃一的手指輕輕向上一挑,那肩頭披散著的覆蓋全身的黑紗便瞬間滑落。
「啊~」台下眾人徹底沸騰了,紛紛起立,嘶嚎著,這癲狂的聲音混雜在熱血迷情的西域樂曲中,使整個空間內的熱烈氛圍達到頂點。
安倍竟事見犬上布仁的鼻血不自覺得流了出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沒出息,真丟人!」
犬上布仁哪有空搭理他?此刻他完全沉浸在了**與癲狂之中,已經恨不得飛到台上看,只見他眼楮外凸,嘴唇上撅,早已按耐不住,甚至想一親香澤。
舞姬們輕紗滑落,露出了除了三點之外的全部肌膚,他們以更大尺度的動作扭動身軀,舞動起來更是時不時把**部位,若隱若現的暴露出來,極盡挑逗。
台下眾人歡呼不斷,激情澎湃,這也不怪他們,縱使開放的唐朝,這種赤身**的尺度,也是不被朝廷法度所允許的,但在這里可以。
李承訓自然不會放過如此勸酒的良機,頻頻舉杯,而這兩個倭人正自叫嚷得口干舌燥,見他敬酒,也是來者不拒。
犬上酒量一般,安倍酒量稍大,李承訓便始終掌握著一個度,使兩人不至于醉倒,又可以問出底細的度。因此,他的注意力始終在這二人身上,至于那舞姬,他幾乎都沒有正眼瞧過。
他不去瞧,不代表舞姬表演的不好,現在,台上的十八名舞姬,緩緩摘掉頭上的面紗,露出姣好的容貌。
黃頭發,濃眉毛,藍眼楮,深眼窩,高鼻梁,大臉盤,任意一個姑娘都可以用絕色來形容,而十八個姑娘,都是一般的個頭,一般的美貌,一般的風情萬種,也就是天香樓能做到這點整整十八個!
所有人再次沸騰起來,都跟打了雞血一般,站起身來,舞動著雙手,瘋狂的吼叫著,「這里,這里!」
李承訓听得眾人吵鬧,不禁瞟向台上,見十八名舞姬中已經有兩人來到台下,他以為這些熱血上涌的觀眾會瘋狂的一擁而上,可事實是,所有觀眾都很守規矩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這種秩序井然與狂熱的失去理智同在一個現場出現,讓他很不理解,不過他馬上就找出了緣由。原來,這是天香樓的規矩,舞姬下場,表示要與觀眾交流,而觀眾卻必須要與她們保持距離,否則便是壞了規矩,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舞姬們也不是隨便下場與觀眾交流的,而是只圍繞著那些高舉著銀子或銀票的人,為她們起舞。
此時,一名舞姬,在一個男子身旁熱舞起來,妖嬈多,眉眼勾魂,時不時的還用玉手輕撫那男子的面頰。
那男子似乎覺得舞姬圍著他舞蹈而格外驕傲,直到那舞姬做出手撫酥胸的動作時,他才把手里舉了好半天的一沓銀票塞到那舞姬的底褲上,隨即哈哈一陣怪笑。
舞姬應聲而去,回到台上,依舊不停的旋轉舞蹈著,而其他的舞姬也時不時的來到台下,進行方才那一幕的重復。
安倍竟事和犬上不仁的yin火被點燃,他們也甩著右手大聲喊叫著︰「這里,這里!」他們由于太過激動,喊的是日語。
那舞女哪會理他們,別說听不懂,即便听得懂也是不會來的,她們只會看誰手里高舉的銀票多。
李承訓拍拍二人的肩膀,笑道︰「兩位,別急,我一句話,便可令他過來,你們信是不信!」
「我地不信!」犬上布仁連連搖頭,他喊了好半天,嗓子都啞了,又灌了幾口酒,人家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我們來打個賭,若我贏了,你們便連干三杯,若我輸了,我便上去把那女人給你們抱一個下來!」李承訓一臉壞笑道。
「嘿嘿嘿!」安倍竟事yin笑著連聲應諾,「李君,可不要食言哦!」
李承訓高喝一聲,「來!」隨即從懷里夾出兩錠銀子,看樣子都是十兩足銀。
在他們近前舞台上的四五個舞姬立刻扭動著身體,游蕩過來,有一人竟然躍下台來,走到三人身邊,香氣襲得李承訓腦袋昏沉沉的。
另外三個舞姬也緊隨而至,四人在他們三人周圍環繞,舞動,並時不時的探來,令那碩大的胸口暴露在眾人眼前。
兩個倭人徹底癲狂了,他們哇哇亂叫著,竟然揮舞著雙手去抓那碩大的果實,可是人家早有準備,輕盈的扭動著身軀,避了開去。
李承訓見這兩人一抓不成,一抓又起,頓覺老臉通紅,暗道︰這又不是妓院,豈可這樣胡來?這二人也太沒素質。
想罷,他連忙把這兩錠銀子塞入其中兩個舞姬胸口。那兩個舞姬秋波猛送以示謝意,然後在李承訓身側又扭動一番,飄然退去。而另兩個沒得到獎賞的舞姬,似乎心有不甘,立即丟棄了如何引誘不但不給賞錢,還想吃豆腐的兩個倭人,貼到李承訓的身前。
李承訓無奈,又從懷中掏出兩錠銀子,分別擲到布仁和安倍手中。那舞姬立刻循銀而去,二人依樣學樣,把銀兩塞入那舞姬的胸前,卻把咸豬手又向里多送了三分,抹到那一抹滑膩。
兩個舞姬鄙夷的瞪了二人一眼,立刻捂住胸口的銀兩退了回去,心中自然又對倭國憎惡了一番。
犬上和安倍似乎又有些後悔,那可是十兩銀子啊,若是去平康坊花上一千六百文錢,便能找一個才貌雙全的花姑娘共度一霄,這能找多少個啊?因此,他們伸出去的手久久沒有收回,一臉的沒落。
「哎,大丈夫何患無金,只要你們把我的事情辦好,虧待不了你們!」李承訓收斂著心中的惡心,豪氣干雲地道。
兩個倭人在美色與酒精的雙重刺激下,徹底迷失了,嘴也沒了把門的,對于李承訓漸引漸深的話題,完全沒了防備,似竹筒倒豆般相互攀比著說出了好些個隱秘。
東方泛白,李承訓把這兩個醉的一塌糊涂的倭人,安置在天香樓後樓的客房內,便帶著一身的疲倦匆匆進宮。
立正殿內,長孫皇後早早便已起來,站在寢宮門口,滿目的憂傷,一臉的疲憊。
「皇後,風冷,小心別涼到!」李世民從她身後過來,舀起德貴手捧著的大氅,給她披在肩上。
「皇帝,我想不通,會是誰干的呢?真的會是承訓嗎?」長孫皇後面色迷茫。
李世民沉吟道︰「這小子未來之時,咱們也沒這麼多事兒,很可能都是他搞的鬼。但是,朕除了安排德貴,還安排了其他人來監視他,都未見異常,可以說除了那天萬國宴,他並未和其他人有過接觸。」
「按理說,承訓不該啊,這孩子雖然心眼多,可也算是老成持重,難道他不懂得皇帝尊嚴不容挑戰嗎?別說是城陽公主,即便皇帝自家的性命,相比于大唐皇朝的尊嚴,這又算得了什麼呢?」長孫皇後喃喃自語。
「嗯!」李世民沉吟道,「無論是誰,費這麼大勁兒盜走小公主,相信不出三天,他們定會自己揭開謎底。」
「陛下!」迪喜從殿門外匆匆跑進,行過禮後,忙道︰「李承訓殿外求見。」
「好,準他進殿!」李世民扶著長孫皇後回到前殿剛剛坐定。
李承訓便跟隨迪喜進入殿中,叩拜大禮過後,皇帝未說「平身」,他便未敢起來,直接回話道︰「回稟陛下,承訓探听到一些眉目,特別來說與皇帝,以寬皇帝和娘娘之心。」
「你說吧,一夜砸出了百兩白銀,出手還真是闊綽!」李世民目光陰冷,音色深沉。
「陛下,您都知道了?」李承訓故作吃驚。
其實,他早就料到即便自己甩掉德貴,李世民也一定會有暗樁盯住自己,因此才一大早趕來回報情況,以解皇帝心疑。將心比心,皇帝一定會猜忌自己如何能這般有錢?會猜疑自己有多少不可思議的事情還瞞著他?甚至這里通外人偷盜公主的事,也會猜疑到自己頭上。
「朕非婦人之仁,為了大唐江山,可以放棄一切,豈是一個公主便能威脅得了朕的?當真可笑!」李世民聲音見高,顯然是內心憤怒。
不過,李承訓听得出來,這種憤怒之中,有三分是父親痛失愛女的情感,而七分則是對他人挑戰自己尊嚴的不滿。他還知道皇帝雷霆震怒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開口。
李世民畢竟是千古明君,說話點到即止,絕不會lang費時間在沒用的事情上,「起來吧,說說你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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