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孽戀之佟門風雲 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作者 ︰ 瀟湘小琪琪

第二天一大早,三個人偷偷從小門溜了出去,睿軒昨天晚上早就托府里的下人雇了一輛馬車,此時此刻這輛馬車正停在佟府後門處,三個人出了門坐上了馬車,睿軒對妙萱說︰「這件事情不要讓娘知道。」妙萱點點頭,睿軒又對敬軒說︰「三哥,今天咱們沒有多長時間可以在外邊,我中午的時候就會來接你。」敬軒也點點頭,不一會的時間,馬車就停到了百花苑的門前,敬軒下了馬車,睿軒也一同下了馬車,睿軒說︰「三哥,我中午來,你別太晚了。」敬軒點點頭,然後朝著百花苑走去,鴇母這個時候就已經站在了百花苑門前,看見敬軒走了過來趕快迎了上去道︰「這不是佟家三少爺嗎,今來得可早。」敬軒點點頭,問道︰「紫萱姑娘今日有客人嗎?」鴇母笑道︰「沒有沒有,您今天來得早,她還沒有客人點。」敬軒笑了問道︰「那我現在能找她嗎?」鴇母笑著說︰「當然可以。」說完將敬軒請了進去,鴇母對這伙計說了一聲,伙計趕快上樓去叫紫萱姑娘準備一下,敬軒等在樓下,不一會的時間伙計告訴老鴇一切準備妥當,鴇母叫伙計帶著敬軒上樓了。

再一次進到紫萱的房間,敬軒好像做夢一樣,這一次紫萱早已端坐在琴旁,看見敬軒進來了行了個禮,敬軒趕快叫紫萱不必這樣,伙計退了出去,敬軒對紫萱說︰「紫萱姑娘,下次我來你大可不必對我行禮。」紫萱回答道︰「這是規矩,小女子自要遵從。」敬軒問道︰「客人提出的要求,你會答應做到嗎?」紫萱回答道︰「若是合理,哪有不從之理?」敬軒說︰「我是客人,不必行禮這種要求也是合理的吧,你是否應當遵從?」紫萱看著敬軒說道︰「這不合禮教,恕小女子難以從命。」敬軒看著紫萱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紫萱行完禮之後又坐了下去,說道︰「三少爺既然沒有其他要求,我們開始吧。」敬軒點點頭,紫萱又說︰「既然三少爺已經履行諾言再次來小女子這里,那我也要履行我的諾言,將那日剩下的曲子彈奏完成。」敬軒點頭說︰「好。」說話間,琴聲已起,如那日一樣琴聲悠揚婉轉如泣如訴,這剩下的半首曲子卻更加仍人心碎,敬軒一時間竟有些恍惚,他仿佛感覺這曲子好像是在說給自己听,听著這曲調敬軒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這半生,那琴聲陣陣傳入耳中,敬軒越發覺得自己可悲,出生便差點死掉,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卻發現活著遠比死掉更加困難,沒有自由沒有任何意義,每日如同困獸困在佟府之中,時時刻刻受到監視,沒有人問過自己真正需要什麼,只會無條件地把一切認為是好的東西都加到自己頭上,殊不知這東西卻成為重擔壓在自己的肩上,讓敬軒有窒息的感覺,想到這里敬軒的眼楮竟有些濕潤了。

紫萱抬起頭來看到了敬軒的眼楮,琴聲戛然而止,敬軒的思緒也迅速轉回,紫萱看著敬軒道︰「三少爺,是我的琴聲擾了您心煩麼?」敬軒看著紫萱問道︰「紫萱姑娘何出此言?」紫萱說︰「三少爺您流淚了。」敬軒趕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並不是姑娘的琴聲,你繼續便是。」紫萱這個時候卻沒有繼續彈奏下去,慢慢起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端到了敬軒面前,敬軒接過茶,紫萱竟坐到了敬軒邊上,敬軒看著紫萱,紫軒道︰「不知三少爺有何憂愁之事,小女子可否探听一二。」敬軒將茶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道︰「我沒有什麼煩心的事情。」紫萱點頭說道︰「如此說來是小女子沒有資格听三少爺訴說一二了。」敬軒趕快回答道︰「不不不,紫萱姑娘不要誤會,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紫萱姑娘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敬軒,敬軒嘆了口氣說道︰「只是這些事情說出來也只是別人無法理解的,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分別?」紫萱說道︰「有些事情別人無法理解,但是不找人傾訴憋在心里不是要折磨自己嗎?」敬軒笑著問道︰「說出來不是要折磨別人?」紫萱回答道︰「折磨不折磨也要說出來,听者自會判斷。」敬軒說︰「我曾經還好奇你,怎麼如今你倒是開始好奇我了。」紫萱問道︰「好奇我?」敬軒點點頭說︰「第一天見你就很好奇。」紫萱回答道︰「小女子能得到三少爺的青睞,也是我的福氣了。」敬軒回答道︰「快別這麼說。」紫萱問︰「對了,三少爺您的憂愁可否對我傾訴呢?」敬軒看著紫萱,最後終于嘆了口氣說道︰「說真的,我沒有什麼特定的煩心事。」紫萱看著敬軒問道︰「那三少爺為何聞琴聲便落淚呢?」敬軒道︰「想起一些往事,不知紫萱姑娘是否願意听我傾訴?」紫萱姑娘回答道︰「願聞其詳。」敬軒點點頭,開始回憶道︰「我是家中三子,大哥長我七歲,二哥長我三歲,母親生我那一年家中有些變故,母親整日郁郁寡歡,心事重重,導致我出生那日坎繞頸,出生便無氣息,一家人以為我早已夭亡,幸得母親安撫,最後我還是存活了下來,誰料身體卻一直很差,三歲之前家無寧日,草藥之味日日繞梁,後來身體稍有好轉,父母怕我有閃失一直讓我留于家中不得出府半步,如此度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又如籠中之鳥,即便有鴻鵠之志卻奈何無用武之地,整日以書為伴,大哥隨父親外出做生意,家中二哥與我不和,唯一陪伴我的活物便是養于小院之中的兔子,你說這種生活,怎不叫人難過?」紫萱听後看向敬軒,敬軒說完這些又有些難過,紫萱說道︰「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少爺,遇到這些便會覺得難過。」敬軒看著紫萱問道︰「不知紫萱姑娘有什麼煩心的事要比我的更嚴重?」紫萱看著敬軒搖了搖頭,兩個人都互相看著沒有說話,敬軒想了想問道︰「看紫萱姑娘也是整日愁眉不展,不知姑娘是否也是有何煩心之事,不知可否對講于我听?」紫萱躲開了敬軒的眼神搖了搖頭說︰「我哪里可以有自己的想法,這煩心之事是你們大戶人家才會有的奢侈之物,小女子為貧賤之身,怎可有這種非分之想。」敬軒趕快回答道︰「為何說自己卑賤呢,我從來沒有覺得你們卑賤。」紫萱看著敬軒說︰「三少爺這麼認為,但是其他客人不會這樣認為,我們自從踏入這個門就已經變成卑賤之人,是你們手中的玩物,這不是我們想要改變就能改變的了得。」敬軒看著紫萱,紫萱又開始躲避敬軒的眼神了,紫萱低著頭說︰「既然三少爺已經不難過了,那我繼續吧。」說完就要走,敬軒也站了起來問道︰「紫萱姑娘,我知道你真的有心事,難道不能對我說嗎?」紫萱愣在那里,沒有說話,敬軒說︰「我說了我的煩心事,難道紫萱姑娘不能對我敞開心扉,和我說說嗎?」紫萱還愣在那里,敬軒依然不肯放棄,站在那里,兩個人都這樣靜靜的什麼話都不說,漸漸地敬軒也有些覺得自己失禮了,趕快道歉道︰「對不起,是我太過激動了,我無意冒犯姑娘的,姑娘不願說是我沒有這個福分,沒辦法和姑娘成為交心的人,是我失禮了,還請姑娘原諒。」紫萱背對著敬軒搖了搖頭說︰「沒關系。」敬軒這才放下心來,紫萱問道︰「三少爺,現在我可以開始了嗎?」敬軒趕快回答道︰「姑娘請。」紫萱點點頭再次坐到了琴邊,琴聲再次響起,敬軒卻無心在听,此時此刻敬軒卻越發的對紫萱好奇了,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越是不知道的事情就越想想盡辦法打听到,如今對于敬軒來說,紫萱好像是一個迷一樣,她越是不告訴敬軒她的事情,敬軒就越想想盡辦法問出來,敬軒不知到哪里來的感覺,他總覺得紫萱會很有故事,而且只要紫萱開口,敬軒認定這故事足以震撼自己,只是目前為止時機還不成熟,紫萱對自己還沒完全放下戒心,所以敬軒決定不放棄,他要經常過來,直到最後紫萱對自己完全放下戒心,將事情告訴自己,敬軒才會罷休。

琴聲終于結束,敬軒看著紫萱平靜地問道︰「姑娘可否在彈奏一曲?」紫萱點頭,回答道︰「當然可以。」敬軒說︰「請吧。」紫萱輕點頭,道︰「曲名《廣陵散》。」說罷,琴聲再起,這一次敬軒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是對的,紫萱姑娘確實有故事,這曲子選的都是些慢速的,就算是遇到了該加快的地方,紫萱的琴聲卻依舊是悠揚婉轉的,恐怕此時正符合紫萱姑娘的心境吧,也有煩心的事情需要找人傾訴,但是如同之前的自己一般,這個人還沒有出現,敬軒暗自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變成那個人,成為紫萱願意傾訴的人。

這一曲還未彈完伙計卻又敲門了,敬軒看到了站在門外的睿軒,睿軒問︰「可以走了麼?」敬軒點頭,轉過身去看著紫萱有些抱歉地說︰「每次都是這樣的情況,實在抱歉,這首曲子恐怕又要為我保留了,我下次再來听完吧。」紫萱微微點頭,敬軒終于放心了笑了一下,和睿軒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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