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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這樣打扮真是好看,同蒼想。不過他的僧袍呢?
同蒼看著公孫容(桑雲容)隱隱帶著挑釁的眼神,心頭突然有種感覺,可能自己的僧袍要不回來了。不過,面上總是要試一試的,一手握著錫杖,另一手單掌合十開口道︰「貧僧誤會了,施主卻是有替換衣物的。既是如此,還請施主將僧袍還與貧僧。」
「出家人不打誑語,」公孫容(桑雲容)繞著同蒼走了兩步,上下打量一番,「我一點都不嫌棄粗布衣物,大師既然給了在下……」突然猛地腳下用上了幾分內力,極快的湊近同蒼,在他耳邊吐出幾個字︰「就莫想要回去了。」
同蒼耳根被公孫容(桑雲容)吐出的灼熱氣息弄得半邊身子麻了一瞬,下意識用了一層金鐘罩出來,鐘聲輕鳴,倆人 的一聲分開。公孫容反應不慢,也是凌空使了迎風回浪接了一個二段跳,這才沒有一頭跌到僵尸腐肉堆里去。
見公孫容怒視他,同蒼卻淡然的微微躬身,「阿彌陀佛,貧僧唐突了。方外之人,施主還是莫要隨意靠的太近為好。」
公孫容(桑雲容)也知道是自己一言不發想來個突襲的,沒成想這死禿子嘴這麼快,他想說的話被盡數堵在喉頭,難受的一比。臥槽(#‵′)!誰想和你這燈泡一樣的禿頭靠太近了,這叫突然靠近的心跳Play懂不懂!(不懂鳥語……你滾粗——)
話說這個玄羈,本是少林玄字輩的弟子,現今少林方丈玄正的小師弟,也就是如今少林弟子的師叔。因為入門較晚,這位最小的師叔和玄正大弟子,同字輩的同蒼年紀一般無二。玄羈與同蒼皆是天資極高之人,分別被少林後山達摩洞修行的不老神僧渡法和白衣僧渡會看中,收入門下習武。平時倆人跟隨渡法學禪,因此倆人雖輩分一般,但在少林地位極高。
同蒼本是孤兒,在市井間游蕩流浪時為玄正所遇,以禪語問答玄正。小小年紀卻是語帶機鋒,通透練達。玄正驚訝之下遂起了惜才之心,將同蒼帶回少林。♀同蒼自小流浪,看透了人情冷暖,回到少林不出三年便于同字輩弟子中月兌穎而出,成為第一個拜入玄正門下的弟子。如今他和玄羈倆人武學皆是到了圓滿境界,閉門修習無益,遂結伴下山在塵世游歷。
玄羈人如其名,平時不像個僧人倒像個俠客。雖然因為戒律要守不能飲酒,但是他以茶代酒,平時行事豪放不羈,嫉惡如仇,好管天下不平之事。兼之武藝高強,精通簫音,平時簫禪兩宜,江湖上素有疏狂僧之名,只有沒有出過江湖的「土包子」公孫姐弟和那群剛進游戲的無知玩家不知道他的名號罷了。
倆人之前在揚州偶遇公孫姐弟,機緣之下幫他們解了圍,又發生撲倒和掛揚州城事件,都對彼此印象非常深刻。
因此兩人拜別師父再次下山,行經洛道之時,見道旁有僵尸毒人赤目狼等圍攻一人。倆人剛想出手相助,就見那人出劍如電,將周遭怪物一一斬殺。便又有幸成為公孫家後來名動天下的劍舞的觀者第一人。
公孫盈(桑雲意)在一邊和玄羈打過招呼,看到自家小弟又和那個同蒼在一處,不一陣子還貼的極近,欲上去把自家小弟揪回來,又想起自家媽媽給她囑咐過的事兒。正在猶豫間,突然見天際繁花紛飛,紅色薔薇香氣撲鼻而至,一道倩影從半空躍下,來人正是公孫幽。
見到一旁靜立的玄羈,公孫幽一愣,這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轉眼一看周遭景致,便明白了個八成,危機既解,公孫幽大致將小邪子一家的情況說了一下,也顧不得想太多了,只是開口道︰「小邪子父親出外尋故事書籍,至今未歸,我受人之托,代人尋人。盈兒,小容,且助我一起。多一個人多一分力,此處危機四伏,尋人如救火。」公孫幽抱劍一拱手,「兩位大師,若是不甚麻煩,勞煩。」
半個時辰之前。
公孫幽帶著小邪子回到了她在李渡城西南邊的家,滿目破敗的塵灰讓她有些懷疑這里是否還有活人,小邪子卻是下了地,往家門口跑,「姐姐,小邪子家就在這兒了哦。♀」
「母親,母親,小邪子帶回來一個仙女兒樣的姐姐!」小邪子歡快的撲進一個面容掩藏在黑暗中的女人,撒嬌道︰「母親你怎麼總不出去走走,點燈吧,這麼黑的。爹爹呢?」
小邪子在黑暗中是看不到什麼的,但是對于習武之人的公孫幽來講,卻是沒有什麼視物的困難。公孫幽定楮一看,小邪子竟然撲進了一個僵尸女人的懷抱,頓時素手一抖,燦然的長劍便出了鞘。
小邪子見公孫幽拔劍指著母親,嚇壞了,忙擋在自己母親前面,「姐姐,你是壞人麼?這是小邪子的母親!你不要用劍指著她!」
那女僵尸嘆了口氣,拍拍小邪子的腦袋,抬起頭道,「姑娘非常人也,知道文露的如今形容。我並非沒有意識,姑娘莫要驚慌,我是小邪子的母親。」
公孫幽這才有些尷尬的將雙劍回鞘,歉意一揖,「對不住,是我唐突了。小邪子,姐姐很抱歉,只是不知道這是小邪子的母親。」
小邪子這才面上帶上笑︰「嗯,姐姐是好人。」又抬頭跟文露說,「母親,小邪子發熱,姐姐給小邪子一朵好看的花,花兒碎了,飄到小邪子手心里,頭就不疼了。」
小邪子的發熱癥狀已經持續了幾日,最近文露心中擔憂的厲害,但是已經是一座鬼城的李渡,怎麼可能還找得到郎中?藥材都被萬惡的苗人毒師和當兵的雜碎們搜刮一空了!听到小邪子的話,文露心頭的重負既去,立刻起身,語中感激涕零道,「姑娘大恩,村婦實不知如何為報!」
公孫幽忙隔空一扶,「文大娘莫要在意,醫者仁心,救人本就是應該的。小邪子如此天真無邪,在這樣險惡環境中還能無憂無慮,可見爹娘愛護之心深重。」
「小邪子,娘已經做好了飯,你去後廚那兒自己吃可好?」文露低下頭,模了模小邪子發頂。
「嗯!母親要等爹爹一起回來吃是嗎?」小邪子抬起頭,一雙黑葡萄似的眼楮看著自己母親。
文露忍住心中淒愴應聲道,「嗯,小邪子乖。快去吧。」
已經是毒人的他們,還需要吃什麼熱食呢?李渡城現如今需要吃飯的,也就只有一個活人小邪子了罷。
見小邪子去了後廚,文露這才轉向公孫幽,聲音悲涼的開口,「姑娘,不瞞你說,我和丈夫,甚至這一座城的人,喝了沾染了尸毒的河水,都變作了如今這半人半鬼的模樣。一部分人還有理智,一部分人早已經理智全無淪為怪物山鬼。原來風景秀麗的李渡城,如今已經是人間地獄!只有小邪子,不知為何,喝了河水卻依舊活著。」
文露一瘸一拐的坐下來,用僵硬的手撫模著一個縫好的布女圭女圭,「我和丈夫哄著小邪子,說別人都是帶著面具和她捉迷藏玩兒,千萬不能被那群毫無理智的怪物尋到,否則……」文露又哀嘆一聲,「我整日為了尋些能入口的食材四處奔勞,眼見這食物是越發少了,那群可惡的苗人毒師,當兵的混賬!什麼都搶了個干淨。」
公孫幽知道文露支開小邪子就是要跟自己說這些事,但是听來卻是這般慘狀,對于天性善良的她簡直是一種極端的折磨。
文露見公孫幽面露哀戚之色,安撫般的笑笑︰「人各有命,姑娘莫要傷懷。我與丈夫這麼痛苦的苟活,也就是放不下小邪子罷了。每日毒液都侵蝕著理智,我真怕有一天……罷了,我丈夫整日講些奇談故事,尋些新奇玩意兒逗她開心。不想此次說是出去找些故事書籍,去了整整三日都未回來,我很是擔心,小邪子也整日吵著要爹爹。姑娘,我知道你乃是有大本事的人,能幫我尋尋他麼?」
公孫幽恨不得做些什麼來排遣心中的悵寥,听到文露的請求便立時就答應了下來︰「文大娘還請寬心,既然已經是毒人,那麼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我這便出發代你尋人,只是小邪子躲藏的那個地方已經極為危險,若是可能,我希望她在我回來之前能夠呆在家中。」
文露僵硬的點點頭,只有一雙眼楮盛滿感激之色︰「姑娘真是心地純善,勞煩姑娘了。小邪子我會看好她,無論如何,無論……生死,求姑娘回來告知村婦一聲,也好……」文露聲音突然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公孫幽看著眼前這個形容憔悴的堅強女人,眼中不自覺的盈滿了淚水,猛地站起身來,「莫要擔憂,不會有事的。我會速速回來。」說罷腳尖一點,薔薇花四散而飄,整個人已經凌空掠出破敗的院子,立在李渡城頭。
冰涼的腥風吹拂,面上一片潮濕。公孫幽輕輕用指月復拂去臉上淚痕,心下決定去找妹妹和弟弟一同尋人,閉目感受一陣,公孫幽便腳尖一踏城牆,借力飛起,起落間已是向著眾人所在的地方去了。
聞言,同蒼和玄羈均是面露悲憫之色,自然是當即便應允了下來。既然公孫容(桑雲容)已經領悟劍意,武功趨于大圓滿,能獨當一面了,幾人便準備前去尋人。
桑雲意開了密聊,戳自家弟弟問,「小容,小邪子的爹爹是不是死在僵尸獵人慕容追風手底下的?」
桑雲容嗯了一聲,「不過我忘了地圖上確切位置了,但是大概記得是在李渡城的東北方的,不知道現在在不在了。」
公孫盈(桑雲意)心底大概有了數,便面不改色的開口道︰「之前我為了尋找小容,經過一片廢墟的時候,見過一個看著神色還算清醒的毒人,在瓦礫之間翻找些什麼東西,會不會就是小邪子的父親?」
公孫幽眼中一亮,「極有可能,盈兒,你在何處見到的?」
桑雲容看著自家姐姐編的一手好謊有些汗,不過倒也沒說什麼,畢竟找去的晚了,小邪子的父親何棄我會被慕容追風干掉的。
公孫盈(桑雲意)大致辨了下方向,便用了大輕功凌空而起,幾人均是緊隨其後,一時間半空中長劍錚鳴之意,梵語金光咒圈,紅薔薇伴藍蓮花而飛,白蓮次第開放,眾人朝著東北方行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名字想的很困難……四個字的限制實在是很捉急啊。小邪子父母為了自己女兒忍著毒液侵蝕理智血肉的痛苦苟活在世間……父母之愛,當佑孩子無邪。
二更依舊在晚上端上來的~禿頭攻君會用桑雲容和桑雲意的視角,解讀劍三江湖。期間能扭轉世間多少不平之事,湊成CP幾對……就要看天意了,咦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