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正在沸騰。
任盈盈瘋狂地向著皇甫海龍體內注入真氣,她體內真氣消耗的速度遠遠超過血池補充的速度。她的體力已經透支,眼皮在打架,越來越疲倦。
任我行眼睜睜地看著任盈盈以這種自殘的方式想要救活皇甫海龍。他臉上的肌肉因為痛苦而扭曲,雙拳緊緊地攥著,他是一個叱 風雲的大人物,也是一個慈祥的父親,眼看愛女陷在沉痛中不可自拔,他又怎麼能夠無動于衷?
猛然,任我行緊握的雙拳松開,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也回復了常態,他似乎是做出一個重要的決定,緩慢而沉重地道︰「盈盈,你快住手!要讓皇甫海龍醒過來,只有天魔血才行!」
「天魔血?!」任盈盈乍听到這三個字,先是疑惑,緊接著就悚然一驚道,「爹爹,你說的可是我聖教的傳教之寶天魔血?」
「正是。」任我行點頭道。
「天魔血不是已經丟失了嗎?」任盈盈奇道。
「三千多年前,我教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幾乎被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連根拔除。教主戰死,只有一個長老帶著一些資質俱佳的弟子逃了出來,他也得已帶走了我聖教碩果僅存的那一滴天魔血。如今,你爹爹我做了教主,自然是繼承了這一滴天魔血。天魔血可以讓一個虛境絕世高手一舉踏足洞虛之境,相信天魔血當中蘊藏的巨大能量,一定能夠令得皇甫海清醒過來。」任我行信心滿滿地道。
「可是——」任盈盈既喜且憂道。「天魔血乃是歷代聖教教主才能夠專用,爹爹你怎麼能夠給皇甫海龍呢?」
任我行愛憐地注視著任盈盈道︰「孩子,這還不是為了你嗎?只要你能夠幸福,要爹爹做什麼,爹爹都願意。」
「爹爹……」激動的淚水奪眶而出,任盈盈就這樣看著任我行,這個魔教的教主,叱 風雲的人物。
「盈盈,你不要不開心,爹爹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天魔血雖然彌足珍貴。但只要能夠救得了皇甫海龍。再彌足珍貴都是值得的。」任我行顯得還是自豪地道,「再說,爹爹一直致力于自身苦修,不靠外力突破。盈盈。你知道嗎?爹爹已經觸模到洞虛之境的門檻了。相信不出一月時間。就能夠一舉踏足洞虛之境。」
「爹爹,你真是太偉大了!如此一來,我聖教就可以發揚光大了!」身為魔教的聖姑。任盈盈當然知道一個超級高手的誕生,對于魔教的重要性。即使還在擔心皇甫海龍的安危,她卻是自然地笑起來。
「盈盈,你要是能夠天天這樣笑就好了。」任我行由衷地道,「如今聖幽曇在手,待到我救活了皇甫海龍,我就讓你們成親。我也不再拘束你非得待在魔教,只要你願意,你和皇甫海龍去哪里都行。」
「謝謝爹!」任盈盈開心地笑著,顯得從未有過的高興。雖然一張簾子遮住了她的容顏,然而她絕世的體態,絕對因為她的笑聲,生色不少。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冷漠仙子,卻因為這一笑多了久違的親切和柔情。
任我行伸出手來,一根右手食指指向了血池,在他的指尖,一滴血珠慢慢地滲出指尖。魔教彌足珍貴的天魔血,就封存在任我行體內。
任我行不愧是一個習武狂人,寧可花費數百年苦修,也不肯靠著一滴天魔血而踏足洞虛之境。
那一滴天魔血,顯示著詭異的黑色,渀佛帶著劇毒。其中透射著強大而詭異的能量,瞅著就叫人感到心悸。
「爹爹,我聖教的創始之人天魔老祖,當真是達到了天之境嗎?」任盈盈看著這一滴天魔血,好奇地問道。
任我行臉色凝重,點點頭道︰「是的。世人只知道劍神軒轅皇帝、槍神岳鵬舉是天之境的絕世強者,卻不知道我聖教的創始之人天魔老祖也是達到了天之境的絕世強者。可惜,天魔老祖他老人家,剛達到天之境就失蹤了。」
「失蹤了?」任盈盈大驚道,「老祖他不是和劍神軒轅皇帝一般白日飛升,去了仙界嗎?」
任我行搖了搖頭道︰「為了我聖教的聲譽,我們當然是向外面宣布老祖他白日飛升了。而真實情況卻是,天魔老祖突破到天之境的那天,我聖教中陡然間出現了一位陌生人。天魔老祖在倉促留下十滴精血後就離開了。如今已經過去了三萬多年,還沒有天魔老祖的消息,想來是凶多吉少了。」
「那個陌生人到底對天魔老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以天魔老祖的修為,大可不必跟他走!」任盈盈疑惑道。
「這件事情說起來駭人听聞,那個陌生人一招就制住了天魔老祖,天魔老祖就算不想跟他走,也是不可能的。這還是當時在場的一位聖教資深長老秘密流傳下來的,所以消息絕對千真萬確。」任我行深呼吸了一下道。
「什麼?那個陌生人比天魔老祖還要強大得多,這究竟是怎樣的存在!」任盈盈深深地震驚了。
「在軒轅大陸,先天就是高手了。虛境是絕世高手。洞虛才能稱為強者,而天之境則是絕世強者。可即使萬年難得一見的天之境的絕世強者,在人家眼里,也只是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女圭女圭。修煉無涯,我想在天之境之上,一定還有一個凌駕于天之境之上的修煉等級,而那個陌生人一定是達到了這個等級,天魔老祖才會一招就被他制住。」任我行無限神往地道。
任盈盈沉默了。比天之境還要高一個等級的存在,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畢竟自從軒轅大陸誕生以來,能夠稱為天之境的絕世強者,也不過是有限的三個人而已。比天之境還要強大的存在,會是什麼存在?
此刻,任我行再不言語,手中那一滴天魔血一彈,已經彈入了血池之中。血池就像燒滾了的鍋,沸水翻騰。
皇甫海龍僵立不動的身體終于動了,他驀地懸浮起來,雙手掐著莫名的印訣,似正似邪。就連見多識廣的任我行,也是看不明白。
「爹爹,皇甫海龍他不會有事吧。」任盈盈睜大著眼楮,注視著皇甫海龍,心中是極為地擔憂。
「放心,沒事。」任我行安慰任盈盈道,「皇甫海龍並非常人。我感覺到他體內有著幾種力量,其中一種甚至令得我都心悸。若是皇甫海龍有什麼事,我相信這些力量不會坐視不理。」
「爹爹,你說的不錯。我曾經為皇甫海龍彈奏了一首心曲,發現他體內竟然還有著別的靈魂,極為怪異。」任盈盈心情復雜地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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