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仲的沉默,整個營帳里氣氛都開始凝固了起來,旁邊的袁勁暗暗叫苦,但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到王仲身邊與郭怒和雨族少女文筠對峙。
這種情況容不得他多想,如果王仲真的窩藏欽命要犯,那麼當務之急就是要控制住郭怒和文筠。
雖然他什麼情況都不清楚,但是這不妨礙他做出最正確的判斷,王仲如果真的做了窩藏欽命要犯的事情,那麼他這個領軍「剿匪」的人一樣也月兌不了干系。
在赤鷹衛中的模打滾爬讓這位袁勁很清晰的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說法。
華武帝國向來奉行的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政策,因此他並不奢望在王仲窩藏欽命要犯的前提下,能夠安然無恙。
王仲沉默半響,在氣氛凝固到了極點的時候,才開口長嘆一聲道︰「罷了,你們隨我去副營帳看看吧」聲音里充滿著無盡的惆悵。
王仲如此表現讓營帳內三人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這並不妨礙郭怒和袁勁在心底松口氣,畢竟誰也不會想要在莫名奇妙的情況下就生死相搏。
至于浮空在一邊的雨族少女文筠則是一臉好奇的看著王仲,顯然她對于剛剛的處境並沒有任何的感覺,顯然在為人處世方面是一張白紙。
王仲說完這句話,也不理會營帳內的三人,徑自走了出去,袁勁和郭怒對視一眼,均覺有些莫名其妙,而後也跟了上去,至于雨族少女,則在一陣藍光閃耀後,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已經在藍光閃耀中,出現在了營帳外。
這種神乎其神的移動方式,讓習慣了用腳走路的袁勁倍感神秘,多看了兩眼,不過郭怒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袁勁見此也就熄了詢問的想法。
從主營帳到副營帳不過三丈來遠,不過幾步路眾人就來到副營前,此時站在營帳前的兩個衛士見到領軍的將軍和監軍都來到面前,連忙行禮。
不過一眾人卻各懷心思,沒有理會的意思,魚貫營帳內,只留兩個不斷擦著雙眼的衛兵,顯然對于文筠這種匪夷所思的移動方式極為的驚訝,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在營帳之前,郭怒就不自覺屏氣凝神,暗暗戒備,生怕一營帳就會遭到偷襲,畢竟雨族少女在此之前的判斷基本沒有出過錯,所以他在心里已經認定了王仲就是窩藏欽犯,不過有著雨族少女這張王牌,他也不信王仲能翻起什麼大浪來。
剛一營帳內,郭怒就覺得眼前一暗,他心中暗叫一聲來了,差點準備出手,然而眼前的一幕讓他卻呆立當場。
隨後的袁勁剛準備開口詢問,見到帳內擺設,也是一呆,隨後藍光閃耀,從光芒中出現的雨族少女文筠更是用芊芊玉指捂住了櫻桃小嘴。
雨族少女的美哞閃爍著疑惑,似乎極為疑惑自己的偵測怎麼會出現錯誤,忽然她眼中眸光一閃,轉頭向王仲真誠的說道︰「對不起!」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片黑和白的畫面,營帳內除了一張白色單人床,就只剩下一個的樹立起來的澡盆,以及一個放置在長桌上的牌位,兩根點亮的白色蠟燭給營帳內增添了些許光芒,顯得極為昏暗,牌匾上寫著亡妹雲兒之位……
從營帳門前看去,整個營帳內一覽無余,顯然不可能窩藏什麼欽命要犯,反倒是那放置在營帳中央長桌的牌位顯得極為刺眼,長桌上擺放著的幾樣貢品顯示營帳的主人剛剛還在祭奠亡人。
郭怒眼見這個情景,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良久長嘆一聲,轉身離開,旁邊的袁勁走到王仲面前,拍了拍王仲的肩膀,說了聲︰「逝者已矣,生者當歡」也自走了出去,最先給王仲道歉的文筠看了這番場景,也不說話,一陣藍光閃耀,也消失在營帳內。
王仲眼見三人相繼出去,也不言語,走到了牌位前,坐了下來,如同雕塑一般,過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將一直放在懷里的一塊令牌拿了出來,爾後沉聲說道︰「出來吧,說說你是怎麼得到這塊令牌的。」
王仲似乎在跟空氣說話,半響也不見營帳內有動靜,「怎麼?還要我請你不成?」王仲似乎認定了營帳內有人,一副篤定的模樣繼續說道,但是半響都不見動靜……
王仲哼了一聲,伸腳一跺,罡勁化作無形的震蕩波傳入腳下的地面,罡勁震蕩之下,整片營帳內都好死地震一般抖動了起來,但是從外面看起來,冰霧任何異狀,顯然王仲對于罡勁的掌握已然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
這就是王仲為何非要將一身修為轉為北冥天鵬勁的原因,如果是一般的修習法門,免不了要對罡勁有一個模索期,而王仲則是在凝勁的時候就能完整的模清楚罡勁之後的變化,對于罡勁的理解不比一些修為在五品境界打磨多年的人差,有可能還更加勝出。
他此時的修為雖然只是五品不入流,但是在罡勁的打磨上和對罡勁境界的理解上,已經五品巔峰那個程度了,現在缺乏的僅僅是罡勁的量上面的積累,只要罡勁足夠雄厚,就能一蹴而就,直接踏入四品境界。
在這股罡勁的震蕩下,原本平靜的地面一陣抖動,不多時就隆起了一個小土堆,一個灰頭土臉的矮小身影從土堆里竄了出來,好似受驚的兔子一般,帶起漫天的塵土呼嘯向營帳門口飛奔而去,顯然是打定主意要先從王仲手中月兌身再說。
「敬酒不吃,吃罰酒!」王仲在心中怒罵一聲,身形電轉,好似鬼魅一般出現在營帳口,卻是用的北冥天鵬勁里的鵬影閃,這一身法模仿的是天鵬從九天之上一閃而過,光芒都來不及捕捉影子,就消失了,一用起來,當真形似鬼魅,好似閃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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