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弘晝在眾人抬扶下回到了司馬府,眾人听到老爺在朝廷上受辱,都出門來迎接!看到老爺額頭上的血,不醒人事,眾人都非常擔心,尤其是孫兒司馬弘旭,第一個沖了過來,扶在司馬弘晝躺著的床榻,關心道︰「爺爺,你怎麼了!你不會有事的!」
司馬弘晝迷迷糊糊中蘇醒了過來,看到了司馬弘旭,微笑道︰「爺爺沒事,爺爺還硬朗著了,這等小事,還搞不垮我這把老骨頭!」
老夫人見到如此情景,甚是心痛︰「老爺,你都這麼大年紀了,凡事順著陛下些,不要和陛下爭執了!難道就你反對,陛下就不做了,反而傷了君臣關系!」
司馬弘晝一听這話,急辨道︰「婦道人家,就知道和氣生財!這等國家大事,怎麼能兒戲,想我司馬一門忠烈,難道就為了自己苟活,就置國家興亡于大顧,棄百姓生死于不理嗎?」
老夫人一想,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賠不是!
司馬弘晝也嘆道︰「都是王欽若這小人,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獻讒言,小人呀,小人呀!」然後撫模著弘旭的頭說道︰「一定要警惕這個小人呀!」
司馬弘旭滿臉淚光地看著爺爺,心里不停地︰「嗯」著!
這一天王若雲非常開心,借了弘旭的踏雪紅蹄烏在東京城狂奔,那馬性子烈,再加上東京房屋密集,根本無法施展開!只听追在後面的丫環說道︰「小姐,小心一點!」
那若雲玩得正是高興的時候,哪里會听得進其它人的勸!這若雲玩得開心,而在東京城的小商小販可就遭殃,嚇得四處亂躲,但還是被馬踐踏了不少水果蔬菜,布料青瓷,看著馬過後的一片狼藉,那些小商小販十分痛心,破口大罵︰「是哪里來的,臭婆娘,這等放肆!」
若雲哪里听得到他們的罵聲,那馬速度很快,一下子就不見,來到了會仙樓,這馬一受驚,抬蹄仰起,若雲凌空站起,拼命抓住鬃毛,只看見一只手被馬甩開了,另一只手只抓住寥寥數根鬃毛,看來馬上就要凌空墜入地上!掉下去,可能會摔得個粉身碎骨!
這時候在會仙樓上,有幾個長相十分英俊的番邦異族人,在渴酒把談,一看那容貌就和中原人十分的不同。其中一英俊少年,舀著一把折扇,不停地扇著自己的臉,另一只手握著一個酒杯,和那些粗壯的番幫人在高手攀談,他們談的甚是愉快!
那少年轉過頭來,看見一女孩騎著一匹黑馬急馳而來,到了會仙樓時,那馬受了驚,看著那馬就要把那女孩甩出去了,這要是掉在地上,可不得了!立刻騰空一躍,一伸手摟住了懸在天空的女孩,然後盤旋著飛了下來。
那女孩本身就閉著了眼楮,心想這次被馬甩出去,自己不傷得很慘!沒想剛甩出去一刻,就被一只手攬腰給摟住了,睜開眼楮一看,看見一個翩翩出來出現在自己身邊,那少年一臉白皙,皮膚好得能擠出水來!馬上被這少年的英,給傾嘆!哪里來的一英俊少年,渀佛又不是我族類!
正在神游天外的時候,那少年落地的時候,可能是不一心模到了自己的胸部,那女孩臉一紅,條件反射地給了那少年一嘴巴,罵道︰「流氓!」在落地時,又旋轉了幾下,掛在腰上的扇子掉在了地上!
那少年平白無故地挨了一個嘴巴,也不知道原因!看到那女孩的扇子掉在了自己的身邊,連忙撿了起來,展開一看,驚得不得了,因為少年對扇子頗有研究,知道這是紅梢金龍扇,是宋太宗當年用的,因為高興賞開了有才華的大臣,看來此女的如果不是皇親國戚,就一定是柱國重臣的女兒,而自己此次來東京,就是帶著很重要的任務來的,難道這女孩可以成為自己叩開大宋重臣人脈的一個契機!
就深深地注視著這個女孩,那女孩見這少年眼楮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是不是身上有什麼問題,立刻看了全身的衣服,拍了拍身上灰塵,然後罵了一句︰「看夠了沒有!」
那少年覺得自己失態了,立刻定了定神問道︰「小姐,這扇子是從何而來!」
那女孩看了看自己的腰上,發現系在腰上的扇子不見了,立刻去搶,說道︰「這扇子是我的!」
「我自然知道這扇子是小姐的,但是我想知道這扇子的出處!」
那女孩回答道︰「這扇子是我爹給我的!」
「敢問小姐,你爹是誰!」
「我爹就是大宋宰相王欽若!」
那少年一驚,沒想到一進到京城,就遇到這般貴人,怔在哪里,思考著問題!
王若雲見那少年沒有動彈,一把過去搶過自己的扇子,說道︰「敢調戲我,看我爹怎麼收拾你!」說完騎著馬絕風而去!
那少年看著那女孩消失的影子,說道︰「這女孩還真夠火辣!」
旁邊的幾個壯漢圍了過來,說道︰「世子,這!」
那少年說道︰「不要聲張!」便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那幾個番邦少年找了一個客棧住下,然後所有人聚在一起商議,問道︰「司馬弘晝老將軍的宅第找到了沒有!」
另外兩個人說道︰「我們白天去打探清楚具體位置了!」
那為首的小年說道︰「看來我們的任務可以完成了!」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去司馬家拜訪司馬弘晝,司馬弘晝听說有陌生人要拜訪他,感到很是詫異,叫下人把那些人叫到自己的書房商議。
司馬弘晝來到書房,看著這些人,都戴著一個很大的帽子,把半邊臉都遮住了,甚是神秘,看那些人的身形,不像是中原人士,就問道︰「各位好漢,找老朽有什麼事!」
只听其中為首的少年說道︰「司馬老將軍的威名,威陣四海,有一位女士仰慕已久,派我們送來書信,希望老將軍結為忘年之友!」
「請問這位女士兵,來自何方!」
「來自北方!」
「恐怕我們南北互為敵對,恐怕很難成為朋友!」
「老將軍此言差矣!那位女士只是對將軍欽慕,交個朋友而已,並沒有其它想法!老將軍,恐怕是想多了!」
「交朋友還可以,但是想招降老朽,那就是免談!」
「那是自然!老將軍多慮呢!如果老將軍還有其他想法,想聯系我們,可以去會仙樓,在一個杯子里,插五根筷子,我們自然有人會跟你聯系!」
司馬弘晝想都沒有想︰「回了一句,恐怕是沒有機會的!」
等那群人散去,看了那少年留下來的信,果然是來自北方蕭後的信,但是信里面卻沒有說什麼勸降自己的話,也沒有詆毀大宋的言語,也沒有夸大遼如何如何的,反而是一些家常細語,寫道︰「自從澶淵之盟,目睹老將軍風彩,真是十分欽佩,所以派小兒來傳達我敬佩之情,在戰場中飄過來蠶絲玉綿是我的信物,以後你有什麼困難,只要諒出這玉綿,我契丹人一定一呼萬應!」剛看完信,就看見一隊禁衛軍,把司馬府圍得水泄不通!
那幾個番邦少年看著司馬弘晝,滿是憤怒,沒想到自己前來傳達好意,願意結交于他,沒想到這老家伙居然安置伏兵誅殺咱們!憤怒至極,提刀向司馬弘晝砍來。司馬弘晝看來突如此來的變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面對那小年的憤怒,自己可是冤枉至極,立刻躲散那少年的進攻。
沒想到外面卻一陣箭雨飛來,那幾個人只好過來用武器抵擋飛箭,好幾個人都死在飛箭之下,眼看一支凌厲之箭就要射中那英俊少年,突然一個人趴了過去,叫了一聲︰「世子,小心!」就被那箭刺穿心髒而死。
那少年覺得宋朝的人真的是太陰險了,人家千里迢迢來到東京,就僅僅是代表蕭後的願望結交司馬弘晝老將軍,沒想到這老匹夫卻伏擊咱們,悲憤之余舉起刀向司馬弘晝砍去,沒想到又一去飛箭射來,射穿他的手臂,刀也被震露到地上,又一去飛箭,朝他飛來,他閉上了眼楮,沒想到今天竟然死在了這個地方!
司馬弘晝想到這少年氣表不凡,非富即貴,而且出示了遼國蕭後的書信,如果他死在宋境內,必然會讓宋遼刀兵相見,心想不救他不行。一縱身跑了過去,一轉身把那少年抱在懷中,背部中了那一箭,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抱著他沖進了大廳。然後關上門,掀開堂中間的孔子畫像,在背後動了一下,馬上在孔子像的四方桌下面閃出一扇門。對那少年說道︰「我本無心害你,從這里進去,經過一個隧道,可心通到一個民宅,你可以從哪里逃出去!
那少年本想再罵幾句,看著司馬弘晝為了救他而負了傷,看來此事並不是他的陰謀,于是從里面走了進去!司馬弘晝再在畫像後面動了一下,那扇門就關上了!
只看見一個人踢開了大廳的門,走了進來,說道︰「殿前指揮使洪都見過司馬將軍!」
司馬弘晝本想說什麼,但是被洪都一縱過來,捏住了手,奪走了那少年給他的書信。洪都看著手上書信說道︰「想毀滅證據嗎?我們可是接到線報,說你和遼國奸細在這里密謀,想禍害我大宋。虧你還是大宋人,居然做出這種不忠不義的事情來!」
司馬弘晝罵了一句︰「你們這是栽贓陷害!」剛想反抗,就被洪都給制住了︰「亂臣賊子,反抗是沒有用的!」說著就叫人把司馬弘晝押了出去!
這時候司馬府的所有人都圍了出來,看見老爺被抓,都痛苦流涕,叫道︰「老爺!」夫人听到這等變故,急得暈倒了過去!
在一群人的痛苦聲中,司馬弘晝被當成犯人押了出去!被洪都關在了監獄里面,等候真宗裁判!
這一天,王若雲去司馬府找司馬弘旭,看到一群陌生人走進了司馬府,她覺得非常奇怪,突然看見為首的那少年正是昨天在會仙樓救她的番邦少年。回去的時候,把這件事情作為茶余飯後的閑談說給了王欽若听,王欽若一听就覺得這里面有蹊蹺,那群番邦少年一定不簡單,不是來自北遼,就一定來自西夏,難道司馬弘晝通敵,覺得此事非同小可,立刻要殿前指揮使去抓人,又進殿把此事告訴真宗,真宗不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一定要舀出證據來!
王欽若一看見洪都回來了,就問他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沒想到洪都說全都死了!就一個少主不知道怎麼逃了出去!進到司馬府的時候,已經不見人了?王欽若就大罵道︰「你呀!真誤了我的大事!怎麼把人都殺死了,這叫做死無對證!」然後就帶著王欽若去看那幾個死的番邦人,一看果然是契丹人,心想這次司馬弘晝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問道︰「還有什麼直接的證據!」
那洪都想了想,就舀起那封劫來的書信給王欽若看,王欽若舀著這封信,想到這是你們司馬家通敵的罪證,這下你們司馬家還不玩完了,于是舀著信,馬上進殿去見真宗!
真宗听傳王欽若求見,心想一定是案情有了新的眉目,就簡單整理了下衣服,叫王欽若進來!王欽若進來非常高興,連忙跪著告訴真宗,找到了司馬弘晝通敵的罪證了。真宗就叫公公都書信舀上來看。王欽若看到真宗拆開信,展開看的時候,就開心極了,想到有了這罪證,司馬家一定是玩完了。
沒想到真宗打開信開了一下,信上只不過是聊了一下家常,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欽慕之情,希望結交之類的話!並沒有涉及到政治上的事,更沒有提謀反的事情呀!把紙扔在地上,問道︰「王愛卿,你給朕看的是什麼呀!」
王欽若嚇的一跳,馬上接過信來看,馬上傻了眼,這那是什麼通敵的書信,只是一封普通的家常信。
真宗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說道︰「你呀,你呀,真不知道怎麼說你!」
王欽若捧著那封信,傻楞楞的坐在那里,心想自己想的應該是對的呀!蕭後不遠萬里派人來東京,一定是要拉攏司馬弘晝,應該就是做通敵的事情,為什麼搜到的卻是一封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信了!究竟是什麼地方出錯了!
王欽若走了出來,看見洪都還在外面候著,那洪都見到王欽若從大殿出來,立刻就迎了過去,問道︰「王大人,這功可是我們兩個人立的,不要忘了在陛下面前提及我呀!」
「我提及你,我一定會提及你的!」王欽若一巴掌扇了過去,打得洪都在地上轉了幾個圈,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自己那句話說錯了!最後听到王欽若扔下一句話,「全城戒嚴,死活也要把那個少主給我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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