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怒了便又如何」樊天怒聲大喝「他若喜歡來殺了老子便是但這混賬東西必須死」
樊海聞言愣在了原地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啞口無言
李阡陌見狀嘆道︰「樊海前輩清火兄二位的心意我領了此事既然是我做下的便該由我承擔不要再為我求情了」
樊天冷笑望著李阡陌道︰「你倒是很有骨氣以為我不敢殺你麼」
李阡陌搖頭淒然道︰「世上有樊天不敢做的事嗎」
「算你有見識」樊天冷哼道「小子你也算個人物我不想欺負你拿出你最厲害的神通來吧看你能在我手中撐下幾招」
李阡陌木然搖頭頹然道︰「不必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前輩你要殺便殺吧我絕不還手也不運功抵抗」他說到這里雙手負于背後閉上了眼
樊天見狀一愣隨即冷哼道︰「喬張做致既然如此那就別怪老夫心狠」他說罷緩緩抬起右掌周圍的空氣忽然劇烈流動刮起一陣強烈的風氣流全部往樊天掌心鑽去
樊清影一直在一旁懵懂地看著听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看到這幅場面她終于知道了自己的爺爺要殺這個白頭發的叔叔
她立刻跑了上去一把拉住樊天胳膊高聲大叫︰「不許你害叔叔」
樊天頓時一愣轉頭望向樊輕離只見她正怒氣沖沖地瞪著自己一見如此模樣他更加惱火心想︰自己撫養她多年她竟掉轉頭來幫助這個從未見過一面的人一念至此心中對李阡陌恨意更加深了
李阡陌看到樊清影阻止樊天心中一顫淚水浸透了眼眶心頭只有一句話︰「這下就算死也值了」想到這里猛然大喝「來吧」
「好小子」樊天冷然道「既然你一心尋死那我就成全你我只打你一掌從此之後恩怨全消至于你的死活听天由命」
他話音剛落一掌倏然拍出青色掌印被凝聚得跟手掌一般大小這樣就不會傷及樊清影的墳冢而且威力數倍提升
他乃是合道四重大圓滿的超級高手這一掌的威力何等厲害但李阡陌望著掌力朝面門襲來竟絲毫沒有躲閃和抵擋的意思只是冷冷看著
掌力一閃而過轟然拍在李阡陌額頭李阡陌頓時如斷了線的紙鳶一般飛了出去越過厚厚的樹林往山崖下方落去
樊輕離嚇得尖叫一聲愣在了原地樊清火則驚呼一聲飛起想要去救
「你敢過去試試」樊天忽然冷聲大喝樊清火聞言僵在了空中不敢動彈
「全都跟我回去」樊天冷聲喝令說罷轉身就走樊清火轉頭望向樊海樊海無奈搖頭表示愛莫能助上前抱起被嚇哭的樊輕離帶著樊清火回去了
當晚樊海正在房中打坐敲門聲響起樊清火的聲音傳來︰「叔叔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樊海收功說了聲下床來到桌邊坐下樊清火走了進來
「這麼晚找我什麼事」樊海問
樊清火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叔叔我想去看看李阡陌是不是還活著」
「沒用的」樊海聞言搖頭嘆道「你父親的修為你最了解李阡陌雖然肉身很強悍但終歸只是個巨擘修士而且他沒用運功抵御沒被那一掌打得粉身碎骨已經不錯了」
樊清火聞言怔忡默然站在那里滿面哀色過了許久他長嘆一聲無奈道︰「我雖然也心疼妹妹的死但李阡陌也是身不由己我們不該把這一切都歸咎于他」
樊海聞言點頭道︰「你說得對可惜你父親不明白這個道理」
樊清火搖頭喃喃道︰「也許爹爹知道的但是妹妹的死對他刺激太大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樊海聞言不禁唏噓為李阡陌的死感到惋惜
清晨一灣清澈溪水在晨光照耀下閃爍著粼粼波光繞山流向遠方不知通往哪里
到了一處山腳溪水變淺伸手幾乎就能從水底撈出鵝卵石來忽然一個人浮在水面流來到了這里就擱在了砂石上任清冷的溪水從他身旁緩緩流過
這人此刻雙目緊閉一身青衫長袍頭發白若霜雪面龐卻十分年輕雙眉如刀伸入鬢角十分俊朗竟是李阡陌
李阡陌那天被樊天一掌擊落到山崖之下掉入溪水之中順著溪水一路漂流到了這里擱淺了
他雖然被樊天一掌擊中靈台要害但他身體實在太過強悍而且樊天在出掌的最後一刻竟收回了三成掌力看似威能無比實則已經被他刻意壓制了所以李阡陌只是重傷並未死去而且經過這些天身子的自我恢復傷勢竟已痊愈
李阡陌擱在溪水中許久眼皮忽然顫了一下似乎有意識了又過片刻他眼皮再次顫動數下緩緩睜開
「嘩啦……」他從水中坐起轉頭四處看了看有點茫然怔忡四顧許久他垂頭看了看自己好似看陌生人一般茫然站起身來嘩啦嘩啦地踩著水走上岸
站在岸邊他依舊一臉茫然地四處觀看過了許久才喃喃道︰「這是哪我……是誰」
他似乎想不起事情了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他走到溪邊對著水面照了照看清了自己的模樣非常陌生完全不認識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不知道自己是誰為什麼我看自己的模樣如此陌生……」他口中不斷怔忡自問神不守舍地沿著溪流往前走在碎石地上留下一行腳印
也不知走了多久溪水到了盡頭在這里匯入一條小河李阡陌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不遠處有個村子農家屋舍在田野中若隱若現似乎還有人在田間勞作
李阡陌一看到有人立刻便走了過去踏上田埂正在田里鋤草的一個農夫發現了他他看到一個年輕人竟生了一頭白發十分驚訝待李阡陌走近他手拄鋤頭叫問︰「嘿兄弟你是外鄉來的嗎」
李阡陌轉頭怔忡看了農夫一眼發現是個中年人不禁問︰「請問你認識我嗎」
中年農夫被他問得愣住了不禁搖頭笑道︰「我怎麼會認識你我也是剛看到你」
「哦」李阡陌失望地點了點頭轉頭準備離開
農夫感覺這人很怪便叫道︰「你等等」
李阡陌轉身疑惑問︰「還有什麼事嗎」
農夫扛起鋤頭走出田野來到田埂上打量了一下李阡陌望著他雪白的頭發道︰「你這一頭白頭發怎麼回事看你樣子頂多也就二十五歲怎麼會滿頭白發」
李阡陌撈起自己一綹白發看了眼又看了看農夫的滿頭黑發問︰「頭發都是黑色的」
「那當然啦」農夫瞪眼高叫「只有歲數大了才會變白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把」
李阡陌茫然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啥」農夫聞言愕然臉上表情十分精彩他還是第一次听說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誰簡直是奇聞
李阡陌一本正經道︰「我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以前的事我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農夫聞言皺眉撓頭想了片刻後嘟噥道︰「你該不會是摔壞腦子了吧」
「不知道」李阡陌茫然搖頭道「反正我一點東西都想不起來如果使勁想就會頭疼」
「哦……」農夫撫頷沉吟眼望著李阡陌頻頻點頭道「你或許真有可能是摔傷了腦子這可麻煩了啊」
「我應該怎麼辦」李阡陌此刻什麼都不懂只能求助于這位農夫
農夫也沒辦法看著李阡陌可憐兮兮的模樣「唉」地長嘆了一聲道︰「罷了你先跟我回家吃頓飯回頭請村里的劉大夫給你瞧瞧」
「啊那多謝大哥了」李阡陌趕忙行禮道謝農夫客氣地擺擺手扛著鋤頭帶他往回走二人一路聊著走到家互通了姓名得知這位農夫叫明槐
到了他家後明槐的妻子吳氏趕忙張羅飯菜李阡陌也覺得肚子餓得很敞開了肚皮吃一人吃掉了五碗米飯把明槐夫婦的眼都看直真懷疑他是來騙吃騙喝的
須臾飯罷明槐帶他去村頭找劉大夫看病劉大夫給李阡陌一把脈發現他頭部確實受過重擊但是卻無法醫治明槐只能將李阡陌帶回去了
李阡陌知道自己不能賴在明槐家中白吃白喝便主動跟明槐下地幫忙干活他干起活來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做的又快又好一天能抵明槐干三天于是明槐夫婦就欣然讓李阡陌住下了
生活很平靜李阡陌始終無法想起以前的事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會是一個能夠飛天遁地的修士也不知道自己在修道界有赫赫凶名能叫人聞風喪膽他現在只知道自己是個農夫
三個月後平靜的日子被打破李阡陌正和明槐在田里收割稻子忽然有一道妙麗身影沿著田埂款款走來一身白色紗裙隨風飄蕩美麗得好似九天仙子李阡陌和明槐看到那美妙無比的女子後盡都愣住嘴巴張那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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