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江州,驕陽似火。
雖然不知道上官寶兒一個女孩子為什麼喜歡這種suv的車型,但是富裕的空間讓郭動感覺很舒服。
江寧路,盡管過去了十多年,它的地位依然沒變,變的只是它的面貌。它比以前更寬了,也比以前更直了。兩邊的低矮建築都被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所取代。
也許別人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感觸,但是郭動覺得它比以前更鬧了,空泛的鬧。
寶馬車緩緩地行駛在江寧路上,上官寶兒沒有說話,她感覺到了,此時的郭動內心散發著一種憂傷。車外是嘈雜的,車內是安靜的,不過越是這種安靜,上官寶兒越是能感到郭動內心的那份傷。
看著郭動靜靜地開車,上官寶兒也沒有出聲驚擾。突然車子停了下來,上官寶兒順著郭動的目光看去——江州中學,不知道為什麼郭動看向那里的目光會那麼復雜,上官寶兒還是按下了那份說話的y 望,她想,每個人不是都應該有自己的小秘密嗎?
這條路變了,這個學校也變了,雖然它的位置沒變,但它的樣子也在與時俱進地彰顯新時代的氣息。
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郭動覺得眼前變得朦朧起來。
「媽媽……」
來自心中的吶喊並沒有發出聲音,上官寶兒也只是從郭動那蠕動的喉結和微動的嘴型判斷出,可能的意思。這一刻,上官寶兒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扎了一下,痛,撕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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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師,您又來賣茶葉蛋啊?小動每個月都有助學金和獎學金的,加上您的工資差不多也夠了,不用這麼辛苦的……」
「沒事,這樣能多攢點錢嗎?我現在還能動,要是等我歲數再大些,我們家動動會很辛苦的!」女人一臉幸福地說道。
「是啊,不過有您這樣的媽,小動可真幸福!」年輕的男子一臉感慨地說道。
「是我幸福……」女人一臉堅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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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放學了,李老師說了,如果後面兩次考試我發揮的穩定,保送本校的高中沒問題。」男孩一臉驕傲地說道。
「那是當然,我家寶貝最棒了,不過也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就算不能保送,我相信我們家動動憑借自己的本事也能考進。快中考了,晚上回去媽媽給你做些好吃的。」女人一臉心疼地看著男孩說道。
「不用,再吃就成了大胖子了……」
「瞎說,你看看你都多瘦了?」女人一臉嗔怪地說道。
「我幫你弄吧,早點賣完早點回家。同學,喂,同學快來嘗嘗,好吃的茶葉蛋……」說著,男孩大聲吆喝起來了。
「不用,你快回家,看會書,上一天課了,肯定累壞了……我說,你這孩子……」看到男孩固執地吆喝著,女人覺得自己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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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往哪賣不行,非得往這賣,都堵住路了,今天開學本來人就多,我說你個老婆子,快滾遠點……」男人說完,推了女人一把,長期風吹r 曬的她倒在了地上。
看到母親倒在地上,男孩覺得自己的心都被人撕開了,又看到男人不屑地朝女人吐了一口,男孩沖了上去,對著男人的胳膊就是一口。
「啊……快放開,你個小雜種,你快放開……」男人一邊哀嚎一邊用另一只手捶打男孩的頭部。
看到自己兒子被打,女人瘋了似的沖了過去,一把將男人推到在地,看著男孩青紫的額頭,眼淚不停地掉下。
「你們等著,咱們沒完……」看著自己已經皮開肉綻的左手,男子嘴里說著狠話,右手去模手機。
……
「媽媽,媽媽……你醒醒,你醒醒……」男孩撕心裂肺的叫喊讓周遭圍觀的人,都覺得揪心之極。
女人的眼神慢慢地渙散,雖然頭部在不斷地向外淌血,但是眉宇間的擔心憂慮更濃。別人不懂,男孩懂,「媽媽,你放心,我在這呢,我沒事……」
渀佛是听到了最美好的事情,女人的頭部終于無力地搭了下來。
「媽媽……」看到懷中女人不在睜開的眼楮,早熟的男孩明白了什麼,撕心裂肺的叫聲在這個莊嚴的門前傳向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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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動的眼前渀佛也被那一抹紅s 蘀代,呼吸變得急促,過度的用力讓他的雙手看上去蒼白無比,身體也不自禁地顫抖起來,散發出一種危險的嗜血氣息。
上官寶兒靜靜地看著對方,看著對方眼角悄然滑落的淚珠,她想他一定有一個難過的經歷。毫無征兆的,上官寶兒突然覺得周身發冷脊背生寒,就渀佛是進入了一頭洪荒巨獸的領地一樣。
感覺到空氣渀佛突然就被凝結了,上官寶兒這才注意到郭動的眼楮瞪得大大的,充滿了血絲,渀佛是要擇人而嗜。
上官寶兒不安地喊了一聲︰「喂,你沒……你沒事吧?」
被車內突然的聲音驚醒,郭動迅速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看了眼旁邊滿臉不安地望著自己的上官寶兒,郭動立馬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作態。
「太氣人了,真是太氣人,你不知道,我初中就是在這里上的,那里,就是那里,對,就是那兒,竟然成了柏油公路了。當初那有一棵樹的,我記得我在樹上面刻了幾個字,你知道是什麼嗎?」
沒等上官寶兒說話,郭動繼續用一副義憤填膺的架勢說道︰「我愛王小花!我刻的就是這幾個字,這是我初戀的證明啊,沒想到,也不知道哪個天殺的,竟然也不通知我一聲,就把這棵樹給刨了,氣死人了……」
然後郭動就看到上官寶兒「s 迷迷」地望著自己不說話,郭動覺得壓力山大,郭動覺得他還沒做好被潛規則的準備呢。
于是緊張激動的郭動說道︰「我都說的這麼激動了,你怎麼也不表示幾句。還有,拜托您能不能不要用這種s 迷迷的眼神看著我啊?雖然我懂,男助理最後總是要被女上司潛規則的嗎,不過,能不能等我做好了準備?」
上官寶兒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剛才,就在剛才竟然對這個混蛋產生了同情心。不過被郭動這插科打諢的一番折騰,剛才建立起來的那份同情,也瞬間煙消雲散。
沒有理會郭動的問話,上官寶兒沒好氣地說道︰「開車吧,過了前面的小路口就到了。」
郭動心中噓了一口氣,微覺放松,不過還沒等他發動車子呢,上官寶兒的一句話讓郭動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郭動心想果然女人都是小氣的。
「拜托,請你先把臉上的淚水擦一下。本來就不是多麼帥,這一哭反倒是顯得帥了,奇葩的帥!」上官寶兒雲淡風輕地說道。
「……」
寧得罪小人,得罪女人。因為小人只會y n你,但是女人不,她還會上你。
不一會兒,江州友愛幼兒園就到了。
郭動覺得上官寶兒一點都不可愛,這哪里是幼兒園,簡直就是游樂園兼科技園。
說它是游樂園,是因為除了游樂場中的那些大型設備這里都有。說它是科技園,是因為那個門,作為一個前幾年經常跟這些高j ng尖打交道的黑暗王者,郭動甚至覺得這都是浪費。
開車進去的時候,郭動還對旁邊的上官寶兒說了一句一點都不好笑的冷笑話,「哎呀,你們這地也太高級了,這門也太尊重我了,還沒來得及鳴笛呢,它自己就開了!」
上官寶兒真想對他大吼一句,「不知道有門衛的嗎?」
「忘記告訴你了,我在你們小區租了一套公寓,和你同樓同層。這樣你以後就不用像今天早晨似的起早來接我了。」
郭動目瞪口呆,甚至連解安全帶的手都忘了收回,說道︰「你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我一般可不是個隨便的人!」
「您能不自作多情嗎?我就是想出來d l 一下,不想听他們嘮叨了,並且不湊巧的是你那里還就有一套合我意的,所以,你明白了嗎?」上官寶兒沒好氣地說道。
「明白啦,其實你是有預謀的!」
「你……」上官寶兒指著郭動,氣急地說道。
「哈哈,開個玩笑,不要這麼認真嗎!沒事,就算你對我有預謀,我也不會告訴別人的!」郭動笑呵呵地打斷對方。
「懶得跟你一般見識,先跟我來,讓秘書帶你去人事部辦理入職手續。」說著,上官寶兒當先往前走去。
郭動也緊跟著去了。
這個辦公樓不高,一共八層,在這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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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打開,直面而來的是「友愛」兩個鎏金大字,既簡單又顯奢華。地板也沒有采用石質的,而是用的紅木地板。低調的奢華,這就是郭動的直觀感受。
出了電梯,上官寶兒當先往左拐去。一位年輕靚麗的姑娘看到上官寶兒,站起來說道︰「上官小姐早!」
「哦,對了,小蘭,這就是我昨天在電話中給你說過的郭動,你去帶他辦理以下入職手續吧。」上官寶兒指了後跟來的郭動,對叫小蘭的女秘書說道。
「好的!」
沒有理會郭動,上官寶兒自顧自地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你好,我叫王蘭,你也可以叫我小蘭,我是上官小姐的秘書。」說著,小蘭向郭動伸出了右手。
郭動也伸出右手和對方握了一下,笑著回道︰「我叫郭動,你叫我果凍也行,以後咱們就在一個戰壕里刨食兒了,多多關照啊!」
「叮咚」,電梯那種獨有的聲音想起,一陣節奏感明顯的「噠噠」聲響起。
郭動回身一看,烈焰紅唇,上身一件無領深v針織衫,齊屁小短裙,一頭波浪長發斜搭在一側,x ng感火辣都不足以形容對方的美艷。
對方抬頭看到前方站著的郭動,楞了一下,不確定地試探到︰「郭動?」
看到對方呆愣地看著自己,而且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郭動的大腦有些當機,于是機械地點了點頭表示確認。
看到郭動點頭,x ng感女郎終于確定了心中猜想,于是接下來說了一句讓郭動發懵的話,「你知道不知道我暗戀你很多年了?」
郭動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難道是自己穿越了嗎?話說,哥喜歡小家碧玉啊,可是為什麼老天爺總是派這些奔放的女士來勾引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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