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讀書之人心中都有些對于黃金屋、顏如玉的旖旎。♀朱儒生也自不例外,他立刻是會意過來,也顧不得去追究自己到底身處何地,連忙是追了上去,一路跟隨在那少女的身後。
這兩個男女,穿過幾道曲欄,少女領先走進了一間小小的花房之中。
朱儒生雖然心中早生邪念,卻是不敢妄動,只在門外踟踟躕躕不敢進前。
那少女回首含笑,輕搖指尖鮮花,遙遙做招引姿態。
玄空回憶道︰我听人說,凡間四大喜事,其中就有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他笑道︰這樣一來,那朱儒生哪里還有不心花怒放的道理,只怕是趕緊跟了進去吧?
錙銖禪師是青燈禮佛的老僧人,因此早已悟透了se即是空的道理,听見玄空說話也只是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小小的花房之中一片寂靜,除他二人之外別無六耳,正是行那好事的時候。
朱儒生此時早已yu火焚身,餓狼般急擁她入懷。而少女亦不甚拒,二人遂相擁直向榻上倒臥而去,卿卿,漸忘所在
香玉和絳雪听見錙銖禪師越說越葷,不由得都是臉上羞紅,從蒲團上站了起來不再去听這畫壁的故事。而是轉過身子去,自己在畫壁上閱覽了起來。
玄空更是無所謂,他前輩子里什麼燈紅酒綠沒有見過?
只听錙銖禪師道︰那事兒結束後,少女囑這朱儒生小心待在花房,切莫要發出聲音,只管于此靜候便是。隨即關好門窗,獨自離去。
玄空疑道︰孤山古寺,怪異畫壁,這畫中的姑娘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人。
錙銖禪師臉se微變,笑道︰上仙果然是反應靈敏,不過這其中還有一樁隱秘,卻是要等待小僧把這故事說完才能夠一一剖析出來。
玄空點了點頭,道︰請說!
錙銖禪師道︰朱儒生在花房中隱藏了一日,等到時間將近子夜,那少女果然又至,重又與朱儒生共探之妙。
如此纏纏綿綿過了兩日,少女的同伴們已多有察覺,于是就互相約同到花房搜尋,竟然當真是從花房中搜出了一個白面公子來。
當場被捉,朱儒生自是一臉尷尬,而那少女卻也滿面含羞。♀
那些畫中的仙子倒也不以為意,打趣少女道︰這先生在花房中藏了幾日,你肚子里的孩兒恐怕都已不小了吧?難道竟還要披著頭發扮演姑娘家麼?
她們說著紛紛拿出簪環,要給少女梳妝冠笄,做出fu人打扮來。
朱儒生羞慚滿面,但是那少女卻反而少女含羞不語,一任眾女伴擺布起來。
等過了良久,才听見其中有一位仙子說道︰好姐妹們,咱們也別在這花房中待得太久了,以免耽擱了人家大事,可是會有人要不高興的!
其它眾仙子一听,都是掩面偷笑著從花房中走了出去。
這時小小的花房之間,便又剩下了朱儒生與少女兩人四目相對。朱儒生再看少女時,已見髻雲高簇,鬟鳳低垂,fu人打扮,比起先前秀發垂肩的少女之態,更是顯得美麗動人。
錙銖禪師道︰佛祖有雲,se乃刮骨刀,行那種事兒食髓知味。兩人相顧之時左右無人,朱儒生一時熱火難耐,遂又與少女相擁在榻上,互銷香hun
玄空听到這里,卻是搖頭嘆道︰二八佳人體似su,腰間仗劍斬凡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里教君骨髓枯。這朱儒生不愧乃是腐儒一個,卻是不知道這內里的道理,只怕與死期也不遙遠了。
錙銖禪師听了玄空所吟的這句短詩,也是欣然鼓掌道︰不錯,正是這個道理!
玄空臉上一紅,自己便交代道︰這詩可不是我作的,乃是那上洞八仙中呂洞賓呂純陽所寫。
他說道︰呂純陽在得道成仙之前,曾流落風塵,在長安酒肆中偶遇聖人門下鐘離權。經過了鐘離權生死財se十試,心無所動,于是得受金液大丹與靈寶畢法。後來又有太上道祖化身火龍真人,傳以日月交拜之法,又受天遁劍法,自稱‘一斷貪嗔,二斷愛yu,三斷煩惱’,並發誓盡渡天下眾生,方願登仙上界。
錙銖禪師點頭道︰這位道門的呂祖真人,小僧也是久有耳聞,與我佛門中的地藏王菩薩一般,都是大智慧大慈悲的修行前輩!
玄空呵呵笑了兩聲,道︰老方丈請繼續把故事說完,也好驗證一下玄空所說是否屬實!
錙銖禪師嘆道︰上仙道行高深,哪里有出錯的道理?
他繼續把朱儒生的故事說了下去,他正與少女在纏綿之間,忽然听見窗外皮靴踏地,鎖鏈鏗鏘之聲響起。緊跟著就是一陣紛亂嘈雜的呵斥、分辯聲,夾雜在一起讓人心煩。
少女也是神se慌張,連忙與朱儒生一起躲在花房紗窗之下往外偷窺。只見到一個面se漆黑的金甲使者,一臉凶惡地立在那里,一手綰鎖一手握槌,而眾仙子環繞周圍,做畏懼跟隨狀。
那金甲使者問道︰你等都到齊了嗎?
眾仙子在這金甲使者面前卻是不敢有所懈怠,連忙齊聲道︰都到了。
金甲使者也不去數點人數,只是在隊列之前呵斥道︰我乃是奉了姥姥之命前來,你等如有藏匿凡間活人,務必要老實交代,千萬不要自討苦吃!
眾仙子連忙又道︰絕無此事,我等在畫壁世界之中修行,哪里有什麼凡間界的活人?還望使者明察,千萬要姥姥知道,我們可不敢違背她老人家的意思!
金甲使者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子嗅了嗅鼻尖,道︰是嗎,那為何我卻聞見了活人的陽氣?他怒目圓睜,踢開花舍房門,似是要一間間地搜索過去。
少女大駭,面如死灰,倉皇間急忙讓朱儒生躲藏在chung榻之下,隨後自己打開壁上一扇小窗,從窗口翻了出去暫作逃避。朱儒生躲在chung榻之下,更是屏聲斂氣,不敢少有動靜以免引來殺身之禍!
他幾次听聞步靴之聲已至房內,所幸僅僅只是在外環走了一圈,隨即復又離去。過了半響,院子外的喧囂之聲漸漸遠去,朱儒生心中這才稍稍安定下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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