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眉頭,李亭宜有些疑惑,「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應該會和我做才對呀?」
回想著剛剛**的情形,要不是最後自己無意間踢倒水杯,那……李易對于她的直接老臉一紅,吞了口唾沫,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小弟沒能奉陪。」
「唉。」嘆了一口氣,李亭宜鑽進了被窩里,將那動人的身材蓋了個嚴嚴實實,只探出一個腦袋,望著李易,她那雙美麗的大眼里射出來一股憂郁的光,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的眼里蕩漾,她平日的活潑的姿態看不見了,「謝謝你喜歡我,可我們是不可能的。」
李易早就料到最後會是這種結果,可此時當她親口說出這句話的這一刻,卻像冷水澆頭一樣涼透了他的心。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我知道,我不會破環你們的。」
「破壞?」自嘲笑了笑,李亭宜仰著頭眼神空洞看著天花板,「我和張鋒就是朋友而已,他不是我男朋友!」
這句話的到來,無疑給李易心里瀕于枯竭的那一株小苗帶來了希望,像浸了水的黃豆一樣開始膨脹、冒芽了。可再聯想到剛剛她說不可能,他臉色一變,語氣有些急迫說道,「那為什麼你覺得我們不可能?是因為我現在只是一個毫無名氣的小演員嗎?我有信心,我會努力,我會讓自己配得上你!你給我一點時間!」
李亭宜一雙大眼楮眨也不眨地看著有些激動的李易,眼里一絲落寞一閃而逝,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反而自顧自說著,「你昨天硬拉我走,本來我想你和那些男人都一樣,無非是想逢場作戲。」
她笑了笑,漂亮的黑眼珠閃閃動人,「可我醒來的時候,看見你一個人憨憨坐在凳子上的時候。那一刻,我覺得你和他們那些男人不一樣。很多時候我都是身不由己,唯獨是你,是我自己心甘情願!」
此時她的口氣極其平淡,一種對什麼都不在乎的音調,就像在說和她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將身子往被子里縮了縮,李亭宜沉思的、陰郁的臉部表情表示出她的內心的激斗。良久,她率先打破的沉默,「你很奇怪為什麼昨天只有我一個人吧?」
听她說話的語氣,李易腦子里昨晚的一幕又一幕重現在腦海里,拼接在一起,他想到了一個他不能接受的答案。雙手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手臂上的青筋畢露,他自我催眠「不會的,不會的……」
李亭宜見狀,心里一痛,一陣發熱,兩只眼楮立刻被一層霧似的東西蒙住了,強打起精神說著,「這就是游戲規則,生存法則,明眼人都知道!」淡淡一笑,「就你這個傻小子還要跑來找我唱歌,最後還非把我給帶走了,你沒看見當時王哥的臉都綠了。」
她笑了,笑得是那麼淒美動人。
看著這情景,李易眼楮像揉進了什麼,一陣酸澀。他忍無可忍地問,冷然的語氣中隱著一股對她輕率得不悅,「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是個好女孩子!為什麼!」
他覺得自己的心在劇烈地,就像被人捏在手里揉搓著,陣陣發痛,他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絞痛,他瞪大了雙眼狠狠盯著眼前這個女人,他想要仔仔細細將她看個明明白白,眼前的是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她嗎?是那個讓自己失魂落魄的她嗎?是那個讓自己既想遠離又想靠近的她嗎?
其實此時的李易已經很明白很清楚了,可他一時之間還是接受不了這麼冰冷殘酷的現實。或許是他先入為主,或許這就是人的一種執念,亦或許兩者都有。
潛規則顧名思義,就是看不見的、明文沒有規定的、約定成俗的、但是卻又是廣泛認同、實際起作用的、人們必須遵循的一種規則。所謂的潛規則,便是隱藏在正式規則之下、卻在實際上支配著各種行業運行的規矩。
尤其在演藝圈,多年來一直忽明忽暗地流行在這個圈里的女演員先上床、後上戲的潛規則。年輕的女演員想要早日成名,往往要付出其演技以外的代價,娛樂圈內的投資方老板、導演,掌握著有姿色演員成不成名的大權,為所欲為就無所顧忌了,丑聞往往由此而起。
窩在被窩里的李亭宜見他這個樣子,她的心也難受得像有無數個螞蟻在心上爬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心痛、他的悲傷令自己有些雄,雄他的不值得。為了自己,真的很不值。
對于李易,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麼關系。朋友?似乎太平淡了點。戀人?似乎又太親密了點。她不得不承認的是,昨天和他對唱有一點動心的時候,自己真的有一點動心。醒來的時候,看見他呆呆坐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時候,自己又有一點動心。
可是,一想到如果兩人真的交往,李亭宜覺得他並不會真的愛自己的,或者說他並不會一直愛著自己。
一旦有一天,愛情的褪去,他就會想到自己曾經的過去,如刺在喉。那時候,就是無休止的吵架與不開心。既然如此,何必開始呢?就讓它像煙花一樣散去吧。
想到這,李亭宜打定了主意,口氣頗為不屑冷冷說著,「呵,好女孩子!從第一天踏這個圈子,我就懂得了一個道理。能否成名不是要你多努力、多有才華,要得是你是否會揣摩各位老板的心思,敢不敢拼!」
李易咬著牙壓抑著自己的憤怒,他感到血液在太陽里發瘋般地悸動,腦袋像什麼東西壓著,快要炸裂了,有些痛苦說著,「這就是你給我的解釋嗎?」
「你能給我什麼?豪宅還是名車?鑽石還是名牌包?女一還是代言?難道只有那虛無縹緲看不清模不著所謂的愛嗎?」說完這番言不由衷的話,李亭宜目光毫不畏懼盯著李易的眼楮,她使勁咬住嘴唇,強抑住心中的失落與悲傷,她要做個了斷,她要讓李易徹底死心。即便過程是如此痛苦,每一秒鐘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李易愣愣看著她,看著那對黑得發亮的眼楮。
突然,他笑了,笑得眼眶一片濕潤,言語間說不出的諷刺,「你說得對,是我想太多了,抱歉。」
轉身擰開房門,李易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平淡,「我會通知你經紀人和助理的。」
「砰!」房間的門被他輕輕得帶上了,被窩里的李亭宜嘴唇滲出絲絲血痕,全身感到一陣痛苦的顫栗,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無力地癱倒在床上,閉上眼楮,任隨淚水漫流,猶如夢囈一般反復說著,對不起……
夜空中,月亮昏暈,星光稀疏,整個大地似乎都沉睡過去了。
失魂落魄走出酒店大門,這個安靜的夜晚,李易獨自一人,有些空虛,有些淒涼。沒走幾步,順勢坐在人行道的花台邊,抬頭仰望美麗星空,感覺真實卻又虛幻,閃閃爍爍。
他的眼淚止不住得流下來,為她傷心,為自己流淚。
心里想著你不是有預感嗎?那你能否預感此時的我為你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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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會爆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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