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大一郎卻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臉色已然慘白,卻依舊是帶著殘忍的笑容,目光直直地盯著吳賴,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任憑那倭刀深深地扎進自己的胸膛,而妖異的紅光越來越盛,從那武大一郎的胸月復中射了出來。
吳賴見狀頓時暗道不好,心知這樣根本就不是辦法,腳一跺地,身子縱起三尺,菜刀力劈而出,這一次卻是朝著那武大一郎當頭劈去。
武大一郎卻是獰笑一聲,並不躲閃,也不抽出倭刀,竟然是伸出左手,橫空擋去,竟然是要用手臂去擋吳賴的菜刀。
吳賴冷哼一聲,手臂用力,菜刀猛加幾分力氣,隨著整個身子下落之力,菜刀倏地劈中了那武大一郎的手臂!
「噗!」
吳賴手里的菜刀果然鋒利,只听得一聲刀割肉的悶響,武大一郎的半截手臂頓時被砍落下來,「撲通」一聲落在了地上,而吳賴一刀奏功,收刀而立!
可是斷了臂的武大一郎卻是低聲嚎叫了一聲,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依舊將那倭刀留在自己的胸月復間,任憑倭刀不斷地吸取著自己的血液,一雙如同死人一般的眼楮緊緊地盯著吳賴。
而更令人奇怪的是,武大一郎的斷臂之處,竟然沒有一絲兒鮮血流出,只是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十分的詭異!
而吳賴再一低頭看被自己砍下的手臂,心中更是大駭,那斷臂也沒有一點兒鮮血流出來,好似是半截枯木一般。
那穗邊尚子看到台上這種情形,頓時松了一口氣,坐回椅子上,神態很是輕松,而一旁的武大三郎卻是表情很奇怪,有幾分悲傷,也有幾分落寞。
這邊的趙多熊、黃毛等人也看出情況有些不妙,程紅芳更是緊緊地咬著下唇,緊緊地盯著場上,準備一看到場上情形不對,就要沖上擂台。
而擂台正下方的牛氏雙雄,也是神色各異,牛一山眉毛幾乎糾結在了一起,神色早已沒有之前的淡定冷漠,而牛二山卻是仿佛松了一口氣,胖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津津有味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搖晃著肥大的腦袋品味起來茶水。
「不好!」吳賴在台上的感覺最為強烈,他覺得對方的生命力正在急劇的流逝,可是那倭刀卻是震動得越來越強烈,紅光也是越來越盛,心底涌出一種強烈的不祥之感,不敢再輕舉妄動,持刀而立,警惕地望著武大一郎。
而接下來的情形更為詭異,那武大一郎矮胖的身子竟然開始漸漸地萎縮下去,好似是被抽走了全身的血肉一般,沒多大一會兒,竟然便剩下了一句皮包骨頭的骷髏,只有那雙死魚眼一般的眸子,依舊死死地盯著吳賴,卻是如同死人一般,沒有了半點兒生機。
緊接著,那插在武大一郎胸月復間的倭刀一陣劇烈的顫動,緊接著發出一聲尖銳的長鳴,隨之倏地紅光大盛,竟然飛出武大一郎的手中,自己懸浮在了空中。
而在那倭刀飛起來的瞬間,武大一郎的整個萎縮的軀體,也終于軟軟地癱倒在地上,已然是沒有了半點兒聲息。
台下一片嘩然,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那武大一郎竟然就這樣被自己的倭刀殺死了,難道菜刀幫就這樣勝利了?
牛二山卻是放下自己手里的茶杯,淡淡地說道︰「菜刀幫輸了,這個小子也在劫難逃!」
牛一山只是深深地看了自己兄弟一眼,並沒有說話。
趙多熊等人依舊是一臉的緊張,他們當然看得出來,此時吳賴的對手早已經不是武大一郎,而是那把懸在空中的倭刀。
吳賴哪里見過這等詭異的情形,一把倭刀竟然好像有了神智似的,竟然能獨自懸浮在半空中,而且刀尖對著自己,很明顯,雖然武大一郎已然氣絕身亡,但是自己的這一場爭斗只怕才剛剛真正的開始!
果然,那把倭刀在空中微微地顫動著,倏地朝著吳賴激射而去,吳賴不敢猶豫,手中菜刀猛然一揮,迎著那倭刀格擋而去。
「叮!」
菜刀與倭刀撞擊在了一起!
「當啷!」
寬厚的菜刀刀刃斷為兩截,當啷墜地!
吳賴撤身一看,手中的菜刀已然只剩下了半截,頓時大駭,卻是沒顧上感嘆,那倭刀已然又是朝著自己疾飛而至,斬向自己的脖頸!
吳賴一扔手里的菜刀,也不顧得風度,將頭一低,就地一個懶驢打滾,躲過了這一招,身子已然是朝著擂台另一側滾去。
那倭刀卻是在空中一個回旋,又是尾隨吳賴而至,竟然是緊追不舍。
吳賴極盡所能地躲閃,一時間根本就拿倭刀沒有辦法,幸運的是,他的身體經過神農鼎的伐骨洗髓,身體的靈活度大增,便是皮膚也變得堅韌了許多,雖然那倭刀窮追不舍,但是貌似並沒有人操作那般靈活,尤其是拐彎的時候,速度往往變緩了不少,這讓吳賴雖然有些狼狽,但是一時間倒是還可以支撐住。
可是直線速度,吳賴卻是遠遜于倭刀,雖然避開了要害,但是大腿、臂膊等地方依舊是被那倭刀劃中,火辣辣的痛,而詭異的是,自己傷口上的鮮血一沾到那倭刀之上,便沒入刀刃之中,而那倭刀便似乎是更加興奮起來,速度竟然是越來越快。
吳賴明白,這倭刀只怕是以鮮血為養料,吸血越多,威力越大,可是自己暫時也無可奈何,只能亡命奔逃,而身上的傷口是越來越多,沒幾分鐘,便成了一個血人,好在沒有致命的傷口,但失血過多,腦袋開始有些昏沉,速度也比剛才慢了一些。
而那倭刀卻是隨著吸收吳賴的血液,越發地興奮起來,在空中不斷地發出「嗡嗡」的震動聲,對著吳賴是窮追不舍。
看著渾身浴血的吳賴,程紅芳終于坐不住了,邁步就要朝擂台行去。
「這位姑娘留步!」牛二山見狀,卻是臉色陰沉地冷喝了一聲!
程紅芳卻是不管不顧,就要朝著台上闖去,而牛二山身形晃動,肥大的身子卻甚是靈巧,竟然斜插過來,攔在了程紅芳的面前,冷冷地說道︰「姑娘若是要上台的話,那便是違反了擂台規矩,老夫便要宣布菜刀幫輸了!」
程紅芳頓時一陣氣結,指著牛二山問道︰「牛前輩,你還算是華夏人不?怎麼胳膊肘子向外拐啊?」
牛二山的臉上卻是早已沒有了之前溫和的笑容,而是一張臉變得比他大哥牛一山還要冷漠,淡淡地說道︰「老夫自然算是華夏人,不過老夫不能因為是華夏人就偏袒一方,老夫這是幫理不幫親!」
「好個幫理不幫親!你可知道本姑娘是什麼人嗎?」程紅芳氣極,指著牛二山叱道。
牛二山臉上的肥肉一陣抽動,卻還是咬了咬牙說道︰「哼!這位姑娘剛才使出的應該便是雲州程家的炫光印,那應該就是程家的弟子,不過縱然程家勢大,也總不能不講理吧!」
「你……」程紅芳對于這老頭的無理糾纏簡直是無語了,也不再多話,拉開架勢就要開打!
吳賴在台上,已然不知何時手里拿著一只碧玉葫蘆,一邊在擂台上躲避著倭刀的追殺,一邊卻是不忘了打開葫蘆喝水,此時更是一邊玩命兒奔逃,一邊對著程紅芳大聲地喊道︰「芳姐,不要跟那老東西動手,我還頂得住,一柄破刀而已,看我如何將它打成碎片!」
程紅芳聞言朝著台上望去,卻見吳賴似乎比之前的狀態要好上了不少,一顆芳心微微地放下,瞪著牛二山怒哼了一聲,這才一跺腳,氣呼呼地轉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哼!東瀛絕技噬血式神豈是一個光力氣大的臭小子能對付得了的?」牛二山看著程紅芳的背影,口里喃喃地自言自語道,眼神里射出一絲譏誚的神色,在他看來,那個叫做吳賴的小子只怕已經是死定了!
牛二山回到自己的位置,正欲跟牛一山說話,卻見牛一山一臉的陰沉,根本就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而是緊緊地盯著場上,自覺沒趣,眼神里閃現過一絲陰霾,冷冷一笑,自顧自地喝起茶來了。
而場上的吳賴確實情形好了些,本來他已經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了,突然想起身上的神農鼎,于是抽空子拿出來狂飲了幾口,頓時感覺渾身的力量又回來了,這才一邊打起精神繼續奔逃,一邊思忖著對付倭刀的辦法。
而那柄倭刀也變得越來越狂暴起來,擂台上的木板都被劈得翻起來不少,橫七豎八地散落一地,擂台四周碟鎖鏈也被劈斷了幾根,台下的眾人都看得有些呆了,能夠自己飛在空中追殺人的兵器,他們有生以來這是第一次看到。
「呃?這小鬼子莫非科技發達到了這種程度,竟然能夠給倭刀安上自動導航系統?」黃毛瞪著眼楮,不解地自言自語道。
「屁也不懂就不要胡說,這哪里是導航系統,分明是小鬼子的邪功!我看得黑狗血才行!」趙多熊探手拍了一下黃毛的後腦勺沒好氣地說道。
程紅芳听著這二位的對話,不由一陣翻白眼,感覺自己對這兩個活寶實在是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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