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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三皇,魔域五帝,幾乎可算是在這片大陸中最為頂尖的存在了,雖然三皇五帝並非指的是單單八個人而已,但想要冠上這些稱號,也非得是各時期最為杰出之人不可。
一種方式是打敗前一代擁有此稱號之人,憑著實力奪得這帝皇的稱號,或者是原先的擁有者早已隕落,再由世人公認最具有資格者,來繼承這種尊榮。
所以就算冰帝不算修為境界最高,實力最強,或者見識最廣之人,但是要在此界域當中,找出能夠超越他之人,實在也是屈指可數了。
雖然冰帝已是失去了肉身,沒有了修為,但是其見識與境界仍在,若是想要在其面前將東**到令他都察覺不出來,那這種手段,雖然不能說無人能夠辦到,問題是出現在易庭的身上,那顯然就太過地不合理了。
如果易庭在六歲的時候並沒有遇見冰帝,就算他的靈根已是初感覺醒,但根本不會有多少人知曉並能將隱靈根給檢驗出來,所以其結果,就會被當然資質極為低劣的廢材來對待。
即便沒有身陷隱邪門當中,家族也不會浪費一絲一毫的修煉資源在其身上,加上有著至陰之體的禁錮,這一生可能就永遠停留在鍛體初期的階段徘徊。
所以究竟是誰,會在其身上下功夫,將一件帶有先天氣息的靈物,隱藏在易庭的神魂當中?
這件事情,實在令冰帝感到費解。
如果易庭一直並未突破到培元期以上的境界,就不能夠傳承到其中的‘懾魂瞳’秘法,那這件靈物就算于是作廢了一般,根本無法發揮出任何的作用。
但由其些微露出的一絲氣息可知,這樣東西絕對並不簡單。
而隨著其慢慢浮現出來,由其完整的形態與可以潛藏在神魂中的特性,冰帝終于是聯想這靈物為何的一種可能性。
「難道…這件靈物是…傳說中的血玉髓?!」
這靈物表面晶瑩剔透,呈現鮮紅色彩,形狀就如同水滴一般,似血若玉,這些外貌上的特點,正是冰帝曾經听聞過的一項秘寶,‘血玉髓’所擁有的各種條件。
當然光是憑著這樣子的形貌,冰帝不可能就斷定其為血玉髓秘寶,而是其能夠隱藏于神魂當中,並且還能隨著擁有者的修為境界提高,從中獲得天賦秘法的傳承幫助,這才算是血玉髓所具有的最大特性。
「這…沒想到這種傳說中的秘寶,竟然有一天能夠被我所見到,而且還是出現在這沒有來歷的小家伙身上,才真是令本帝我意想不到……」
也莫怪冰帝沒有想到易庭擁有天賦傳承秘法的原因,就是于潛藏在其神魂當中的血玉髓,因為所有可能令人族修士獲得傳承秘法的手段中,這血玉髓算是可能性最低的一種。
因為其煉制的條件高,風險大,而且還必須與擁有者有著至親血脈的聯系,才有可能成功。
不過還未等冰帝贊嘆完畢,易庭的神魂就開始幻化出其外形,並且慢慢地睜開了雙眼,同時那血玉髓也是再度隱沒不見,就算冰帝如何再去探查,也發覺不出其半點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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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一直這樣楞楞地看著我?」
易庭一清醒過來,就發現了冰帝有些失神發楞的表情,這種情況發生在冰帝的身上,也算是極為少見了,所以還未來得及檢視自己突破後的情況,就先出口詢問。
「你…父母的修為如何?或者在家族之中,曾出現過境界極為高深的老祖?」冰帝回過神來,立即對著易庭問道。
而易庭則是蹙起了眉頭,有些不解地反問︰「為什麼突然這樣子問?我記得你對這些事情並沒什麼興趣的呀
確實,冰帝除了曉得易庭是青岩城易家之人,小時因偷溜進易祥的車隊里,才會被劫到隱邪門去當魔傀靈種。
至于其家族之事,冰帝自然是毫不在意,又不是什麼人族七大家、十大宗地,那值得他老人家去關心注意?
「你的神魂之中,隱藏著一件極為珍稀的秘寶,那應該只有血親之人,才會去做這樣子的事情,所以我才會問一下你的父母或者家族之事冰帝回道。
對于血玉髓,冰帝也並不十分地了解,但听說那是取初生嬰兒所殘留的一絲先天氣息所煉制而成的,自然應該與其家族或血親月兌離不了關系。
而聞言,易庭則是更為地迷惑,自然是繼續地追問道︰「你說…在我的神魂當中,有隱藏著一件秘寶?那是什麼東西,怎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這東西叫做‘血玉髓’,連我都是趁著你突破境界之時,才能瞬間去捕捉到它的氣息,你不曉得並不奇怪,重點是我猜測你所習得的傳承秘法‘懾魂瞳’,就是于這一項東西冰帝耐著性子回答,而事實上這靈物的源由,也只有易庭自己能夠將其找出,所以不解釋清楚也是不行。
「血玉髓?你說它就是我能夠習得懾魂瞳的原因?那這件事當真是玄奇了,因為我這次突破到煉氣期之後,又再領悟到了一項新的靈識秘法,名稱叫做‘纏靈縛’,你要不要見識看看?」
一說到新習得的秘法,易庭有些興奮地說道,似乎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請冰帝來品鑒一下。
不過冰帝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這事不急,一會兒再看吧,你能夠再領悟到新的秘法,原本就在我的預期當中,我比較好奇的是,你這神魂當中的血玉髓,究竟是何人給你安置進去的
易庭偏了下頭,略做思索貌,半晌之後才回道︰「听說在我出生之前,我父親曾失蹤了十多年,後來在我還是嬰孩時期,將我帶回易家之後,就又再度失去了蹤跡,至于我母親的來歷並無人知曉,好像只有我祖父見過她一面而已。至于家族當中修為最高者,也只有我的祖父易震南了,听說已是有著結丹中期的修為了吧
聞言,冰帝皺起了眉頭深思,片刻後搖了搖頭,說道︰「看來這秘密還是在你父母的身上,結丹期修士不可能有能力煉制出血玉髓,甚至連听都可能未曾听說過,不過現在並無其他的線索可尋,只有等你有機會去見你祖父一面,或許能夠打探出一些有關于你父母的事情
易庭也是點了點頭,不過對于這事情卻也並不在意,若說他神魂當中當真是藏有血玉髓這種東西,那如何將其利用來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比較重要,至于怎麼來的,那也不是他想打探就能打探得到的事情。
所以隨後易庭又是詢問了一堆有關于‘血玉髓’的作用,不過冰帝的所知也是有限,只曉得要煉制這種秘寶,若是修為境界不夠,很容易會去傷害到嬰兒的根基。
而且還必須在出生滿月之前,就將嬰兒誕生時,所帶有的一絲先天真氣給淬取出來,如此才有辦法煉制出能夠融入神魂當中的血玉髓,一旦時間久了,先天真氣就會散逸到天地之間,同時也就失去了煉制此項秘寶的惟一機會。
但無論是淬取嬰兒體內先天真氣,或者是煉制這血玉髓的本身,對于制作者而言,都得冒著極大的危險,一旦過程中出了差錯,很可能會有境界跌落大半之虞,所以若非是至親血脈之人,是不可能會有人願意承擔如此高之風險。
但其作用,端看煉制之人究竟有多大的神通,但光是可以獲得傳承的秘法,那就已是不得了之事了。
一位能夠煉制出血玉髓之人,境界修為至少也要達到了冰帝這樣子的水平,所以其封印在內的一些傳承秘法,又豈會是簡單的東西?
但更重要的是,因為其中保有了一絲可溝通天地的先天真氣,而這也將是修士突破到先天境界時,一項無可取代的強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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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完了冰帝的解釋之後,易庭終于是生起了想要探究父母來歷的心思。
原本他對于從小就將他拋棄不理的爹娘,心中不可能會沒有半點的埋怨。
可如今得知要煉制成這血玉髓,究竟有多麼地困難,以及要承擔多大的風險之後,他心中深埋著的怨懟也是盡數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淡淡的孺慕之情。
因而暗中下了決定,一旦等此次事了,就找時間回去見祖父一趟,好好地問問有關父親與母親之事。
而冰帝心中則仍是有著諸多疑問。
算算年紀,易庭的父母也不會是修為多麼高深之人,但除了他們之外,又會有誰肯冒著若大風險,來幫助易庭煉制出來血玉髓?
不過易庭擁有至陰之體的事,肯定是出乎了此人的意料之外,因為無論此人的修為見識有多高深,要看出剛誕生下來嬰兒的靈根屬性,恐怕也不會是什麼容易之事。
一想及此,冰帝心中也是略為有些得意,雖然他並不曉得如何來煉制這血玉髓,但若不是因為遇見了他冰帝,那麼此人就算是本事通天,一番心血也依然是要白費了。
總不會連易庭能夠遇見到自己之事,也在這人的算計之內吧?
冰帝搖了搖頭,並不自禁地笑了一笑,因為這未免也太過匪夷所思了點,為自己竟會生出如此念頭,都是不禁有些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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