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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少隱無極畢竟也非尋常之人,無論對方即將發出的攻勢會有多麼可怕,一旦自己因為恐懼而轉身逃離,等于是將背部整個賣給了敵人,下場只會死得淒慘無比。
所以他全神專注于那被他感應到有些不妥的方向,心知自己的預感果真是正確的,那股自己都無法抗衡的強大力量,頃刻之間,就會爆發出來。
那股強大威勢的來源,正是易庭在現身于谷口之前,所預先布下的‘承天擊妖陣’陣盤。
這本來就是易庭目前所能夠拿得出手的最強底牌,至于識海之中的巨大神念石,那是連想都不必想。
只要稍露出了些許的氣息,可能就會立即引來靈寂期的大能,其下場也是跟著邪少一起陪葬而已。
只是‘承天擊妖陣’的激發必須有十息的時間,若不預先將其布置于遠處,一旦進入了戰斗當中,是絕沒有那個空閑時間去將其啟動激發。
當然若是易庭只打算借著這張底牌逃離此處,就算布置的遠些也無大礙,不過一方面是他不想將法器陣盤暴露在邪少的面前。
同時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看看是否能夠重創邪少,因而才會在掌握了主導權之後,使出‘寒焰火雨風暴’來掩護‘承天擊妖陣’的啟動。
可惜即便是在如此狂烈的暴風當中,依舊是讓邪少的靈覺生出了感應。
因為擊妖陣的威能,已是相當于築基後期修士的全力一擊,就算那激發起來的時間極為短暫,但那恐怖的氣息卻是任何物事也無法將其掩蓋。
仿佛要將整個谷口給轟開一般,一道承天擊妖陣所發出的氣柱,挾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瞬間劃過了數百丈長的距離,直朝著邪門少主筆直轟去。
此時邪少慶幸自己並未轉身逃離,可即便是正面去抵擋這威能強大的氣柱,隱無極就算是手段盡出,也沒有半點把握能夠將其應接下來。
陰冥鬼牌瞬間被其調用到自己的身前阻擋,同時一面八品防御盾牌,以及一件鎮壓攻擊用的巨**印,都是被邪少給祭出來護住了全身。
轉瞬之間,那道攻擊氣柱就來到了陰冥鬼侍的面前,牠無奈地雙拳齊出,朝著氣柱猛烈的轟去。
但其結果也如蚍蜉撼樹一般,絲毫沒有削弱攻擊氣柱的半點威勢,然後就在不甘的嘶吼叫聲當中,被完全吞沒了進去。
而邪少隱無極借著這一絲的空檔,人也是極速地倒退,同時燃燒吐出了兩口精血,分別噴灑在防御盾牌以及鎮山法印當中。
「轟隆」地一聲巨響,邪少隱無極的腦海,瞬間只剩下一片空白。
防御盾牌碎了,鎮山法印也毀了,身穿的一件七品防御內甲更是連渣滓都沒有剩下,人就如斷線風箏一般,被擊飛出數百丈之外,狠狠地撞進到山壁當中。
許久之後,邪少的身形,才由山壁上被轟出的大洞中,掙扎著爬了出來。
此刻其自然是狼狽萬分,身上的衣衫早已不知所蹤,**的身軀也是血跡斑斑,只余下胸前所掛著的一條墜煉,其上的玉佩依然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可以想見,這玉佩必定是件極品的護身法寶,否則邪少現在,應當已是骨碎肢殘,絕無法還能夠站得起來。
「少主?!」
數十條身影同時飛掠到了山壁的大洞之外,這些人,自然是被如此大動靜,所引來查探究竟的隱邪門人。
此刻見著了這極度狼狽的身影,竟好似有些像他們的少宗主,因而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只是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通通給我離開,所有人都不準靠近這個谷口半步!」
隱無極惱怒地揮著手,斥喝著眾人離去,因為如此失面子的事情,他那里能夠忍受得了。
雖說邪少判斷易庭等人,絕不可能還滯留在原處,但他絕不可讓人發現,究竟是誰將他打得差點兒爬不起來。
待眾人有些驚疑不定地離去之後,隱無極才朝著谷口慢慢走去。
一路上,他發現了八品護盾殘破的碎片,然後鎮山法印也是光芒暗淡,扭曲變了形,若不經由三品煉器師修復,再長期使用真氣淬煉,恐怕很難恢復到原本的威能。
可當他見著了‘陰冥鬼牌’也是被擊碎成了三、四片時,當真是恨不能生吞下易庭的血肉。
邪少撿起了一顆珍珠般大小的黑色圓珠,這正是煉制陰冥鬼牌的最關鍵之物,幽冥鬼界的魔神信物,但此刻也已顯得黯淡無光。
然後隨著「 嚓」地一聲脆響,黑色圓珠就在邪少的手掌之中裂為了兩半,同時一縷黑煙由斷裂處冒了出來。
黑煙當中有著陰冥鬼侍的氣息存在,同時還飽含著極度的憤恨之意,向著邪少散發而來。
似乎是在責怪著他太過孱弱,竟然連鬼牌以及他賴以寄存的幽冥信物,都無法保存下來。
黑煙很快地就消散無蹤,而邪少也知曉,他是真正地失去了這件難得的異界法器。
‘陰冥鬼牌’十分的好用,幾乎是後天境界以下,無人能夠招架得住陰冥鬼侍的攻擊,而且祭出了之後,他只需要在一邊看戲就行。
但如今陰冥鬼侍,肯定是十分的鄙視他,就算還能再找到其本體的信物,邪少也是失去了再使用它的資格。
同時邪少也是確認,易庭等人都已離去,因為此時的烈風隱谷谷口,再尋不到半個人的蹤跡。
除了先前大戰所殘留的痕跡,就只余下了一臉大便的邪少隱無極。
因為他的聖言榜名器‘闇月九陰勾’,也是不知到了那兒去了?!
這下邪少當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
就在‘承天擊妖陣’將隱無極給擊飛了老遠之後,易庭迅速地竄到了鬼姬的身邊,收回了法器陣盤之後,就激發了柳芯雨的‘破空符’,穿空而去。
在烈風隱谷當中,是無法使用破空符離去的,因為那里的空間十分不穩,所以也或許是這樣,風羽穿空符才會只帶著他們飛行了千里,就將易庭跟柳芯雨拋出,然後落入到烈風隱谷當中。
不過在谷口附近,雖然仍是會受到些許干擾,但並不至于產生太大的風險。
因而此刻,易庭正背上背著柳芯雨,懷里抱著鬼姬,當真是它。馬。的美到了不行!
這樣的穿梭空間之旅,就算再久再遠,也著實不會令人感到厭倦。
只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眨眼即過,否則享受了太久,是會受到天譴地。
當再次落回到了實地之時,易庭著實感覺到有些許的頭暈目眩,只是不曉得是因為破空符的關系呢,還是因為受到了兩名絕世美女的夾擊?
不過很快地,易庭就將懷里的鬼姬給放了下來,這點著實令鬼姬感動不已。
從來男人都只會覬覦她的美色,易庭有機會能夠將她摟入懷里,沒有趁機吃她豆腐也就算了,竟然還沒有等到她抗議掙扎,就舍得放開手讓她離去。
真是位謙謙君子呀!
鬼姬心想,一邊俏臉嫣紅地低下頭去,不敢正視易庭。
這可也是她第一次與男子如此親近,而且雙方才第一次見面,不但將她救離了邪少的魔爪,還跟她有了肌膚之親,如何能不令她嬌羞不已。
可事實上,易庭正苦忍著腰背間被扭擰著的劇痛,強自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呼呼,好痛!
只不過因為頭有些暈,所以才遲疑了一下下,忘了將鬼姬給放下嘛!
真是沒想到柳芯雨這樣絕美的女子,心中的醋意也會這般的重。
易庭暗自警惕,就算是再爽,也得保持著一絲理智的清醒,免得再嘗到這種皮肉之痛。
不過在易庭將鬼姬給放下之後,柳芯雨也是輕柔地撫了撫他被擰痛的地方,然後在易庭的頸後吹了口氣,並且輕啄了一下,瞬間如同一道電流沖上了易庭的腦際。
頸後可是最為敏感之地,尤其是這般若有似無的輕啄,最是令人麻癢**呀……
在有外人在旁的情況之下,沒想到柳芯雨竟然還會暗中跟易庭**,這實在是令人無比的意外,也令易庭十分地驚喜。
尤其是那緊貼著背部的柔軟,也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總是微不可察地晃來晃去。
自然形成了一種奇妙的節奏,劃出了令人迷醉的軌跡,撥弄得易庭仿若火燒般地,神魂都不曉得要飛到了那兒去。
呼呼,好爽!
不過很快地,易庭就不得不收懾起心神,因為眼前的另一位美人兒,以著細不可聞的聲音,囁嚅了一句︰
「謝謝你…們
差點兒忘了補上一個‘們’,可能是剛剛與易庭的接觸太過親密,結果讓鬼姬忘了背上還有一位美人兒,柳芯雨。
不過鬼姬對于柳芯雨,也當真是由衷地感激,因為兩人這種片刻也不願分離的景況,不需要用腦子想也知道,必定是有著不可告人…呃…很不一般的關系。
所以若非柳芯雨默許了易庭幫助自己,那麼易庭可能根本就不會現身在鬼姬的面前。
如果讓得鬼姬知曉,救她原本就是柳芯雨的提議,那麼她肯定更是會感激涕零到五體投地了。
由徹底的絕望之中,將自己給拯救了出來,這種恩情,還有什麼能比?
咳……
易庭輕咳了一聲,好掩飾自己剛剛差點兒失神,沉醉進了那柔軟所編織出來的美妙軌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