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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濟言自然不會讓易庭自個兒去尋找住處,而且憑他一名外地來的年輕修士,就算拿出來的金葉再多,恐怕客棧酒樓也不敢去接他的生意,大點兒的酒樓其實都會保留一些客房,但那是為了當地的權貴而特別準備的,即便是少賺點錢,各大酒樓也不敢去得罪在地的大勢力。
不過夏普商會可是濮上鎮的第一商會,在幾間較大的酒樓當中,平日里就會有一些長期租賃的豪華客房,以便隨時接待由外地來的大批客戶。
所以既然易庭堅持要住到客棧當中,那麼夏濟言自然能將一切安排得妥妥當當。
只是很巧的是,印玄派的弟子們所住的地點,便是與夏普商會關系極好的大酒樓,所以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煩,因為夏濟言可感覺得出來,那些印玄派的弟子們,可是十分渴望地與易庭多多接近。
是的,是十分地渴望,只是夏濟言完全無法搞清楚其中原因,須知大宗門弟子很少會看得起散修或世家子弟,即便易庭曾幫助過她們一次,頂多就是懷著感謝與尊重而已,沒必要到渴望與其親近的地步。
難道只因為易庭烤出來的妖獸肉能令人回味無窮?!
夏濟言當然不會那麼認為,但這也讓他更加決心要與易庭建立好堅實的關系,不僅僅是因為與他有著救命之恩,而是易庭年輕並且潛力無窮外加實力超群,這樣子的人不去投資,那還要投資在誰的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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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車隊來到了濮上鎮屬一屬二的大酒樓前方,立刻就有人認出來車上下來的是印玄派的弟子,一名神色焦急的年輕女修便向著悟月飛奔了過來。
「大師姐,妳們總算是回來了,二師兄他們……他們出事情了!!」那名年輕女修同樣身穿著印玄派的服飾,惶然不安地向著悟月等人喊道。
聞言,眾人便是一驚,難道二師兄他們同樣遭受到了襲擊?!悟月等人是因為幸運地遇上了易庭,但若別人也同樣向其他的印玄派弟子出手,那麼也必定是聯合了好幾個勢力,二師兄等人肯定也無法抵擋得住。
「悟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妳趕緊說清楚,二師弟他們出了什麼事情?現在身在何處?!」悟月強壓下心中的焦急,對著這名叫悟雨的師妹說道。
「六師姐妳慢慢說,有什麼天大的事情,我易庭哥哥都能夠幫忙解決的!」這時霜兒也在一旁補上了一句,她心中認為易庭實在是無所不能,僅僅兩三下就能夠解決掉三十名的煉氣期修士,而且還能夠烤出大酒樓都比不上的人間美味。
不過悟雨根本沒心思理會霜兒所說的易庭哥哥是誰,只是趕緊想將情況報告給大師姐知曉,才知下一步應當要怎麼做才好。
「二師兄與七師弟都在武斗場中,他們正被碧落宗的戴思玄等人給扣押了下來,而其他的師兄姐們怕戴思玄會趁機傷害二師兄,所以也通通都留在了武斗場中。」悟雨說道。
不過悟月由悟雨的話中听不出來事情的始末,但至少確定了其他印玄派弟子身在何處,所以簡短地詢問道︰「二師弟他們目前有沒有危險?」
悟雨搖了搖頭,應道︰「我們有將近四十個人還在武斗場中,應該…碧落宗的人應該是不敢再讓二師兄……與七師兄有些什麼損傷。」
悟月緊鎖著眉頭,听來兩位師弟先前似乎已受過傷,不過至少應該沒什麼生命危險,其他的就得等親眼見到了之後再說。
「師妹,我們先一起趕往武斗場再說,妳途中再將事情的始末跟我們解釋清楚。」說完,悟月轉頭望向了易庭,她實在無法開口要求易庭與她們一同前去,但她心中也實在沒有什麼底氣,沒自信能夠將這件事給擺平。
那碧落宗就是在蒼茫山脈中的另外一個大宗門,而且與印玄派的關系一直不好,憑她一個沒有威望的年輕女修,恐怕別人根本不會給她半分面子,而且可能對方原本就是故意來找碴的,這就讓悟月更加地沒有信心。
「我跟妳們一起去看看再說。」易庭沒有猶豫地回道,隨後轉向了夏濟言,說道︰「濟言兄能否隨同前往,只是先了解一下情況而已?」
易庭明白印玄派弟子的歷練也相當地淺,跟他這名外地來的也強上不了多少,所以有些事情還是得藉助夏濟言的力量,當然這事牽扯上了碧落宗,夏普商會可能也是無能為力,不過總是能夠多給點意見,免得不小心去觸犯到了濮上鎮中的規矩。
夏濟言沒有什麼猶豫,立即回道︰「陪你們走上一趟是應該的,我馬上將事情交待一下,便一同前往武斗場看看。」
隨後分出了兩輛車疾駛向濮上鎮的武斗場,一些印玄派傷勢較重的弟子,便先留在客棧當中休息,就算去了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而一上車後,悟月立即向悟雨說道︰「妳立刻將事情的始末巨細靡遺地道來,免得我們都搞不清楚情況,就更別談要解決事情了。」
悟雨點了點頭,她其實也是相當聰慧之人,只是遇上了此事心中慌亂,如今見著了大師姐,心神也是穩定了下來,當即說道︰
「大師姐離開以後,二師兄便帶著我們前往坊市去逛逛,卻不知為何與觀星派的一名弟子起了沖突,據說是為了一件五品法器,二師兄便與那人約戰于武斗場中,誰要是打輸了,便花錢買下那件五品法器送給對方。」
「以二師弟的實力,不可能輸給觀星派的隨便一名弟子,那後來怎會與碧落宗扯上關系?」
悟月知曉其二師弟悟塵,是她們這一屆中戰力最強之人,而且並不只是依靠符而已,所以除了碧落宗的戴思玄、方逸及賀文宣三人,有可能實力勝過他之外,其他中小宗門里頭,還未曾听說有實力能與這幾位年輕翹楚相比擬之人。
「二師兄自然是勝了,不過碧落宗此時還未出面,而是換了個草丹門的弟子,說要用二十顆‘激靈丹’,跟二師兄對賭二十張六品符,雖然賭注上似乎是吃了點虧,但二師兄根本不認為自己會輸,所以毫不猶豫地便接受了他的挑戰。」悟雨繼續說道。
激靈丹是草丹門的獨門六品丹藥,效果與易庭施展獸神變時類似,能大約提升修士半階的實力,只是藥效過了以後,會有半個時辰的虛弱時期,但在緊急情況下使用,也是件能夠保命的物品。
只是印玄派的獨門六品符,威力已接近坊市中流通的七品符了,因而對等的交換下,顯然印玄派算是吃虧了點兒。
「那結果呢?」悟月很想知道為何碧落宗會和此事扯上關系,但听悟雨的語氣,好似問題的發生過程有點復雜,她又必須有個全盤的了解,所以僅是催促了一句。
「結果自然又是二師兄勝了,誰知後面又冒出了古禪門跟綠林門,都提出要與我們印玄派對賭,而且賭注還愈提愈高,只是這兩個門派都是煉氣初期的弟子,所以挑戰的對象便換成了七師弟。」
「結果呢?!」悟月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並非是覺得七師弟勝不了他們,而是這四個門派不就是在鎮外圍殺她們的同一群人嗎?
若不是陰謀陷阱的話,哪里會有這麼巧的事情發生?
悟雨繼續說道︰「七師弟連勝了兩場以後,碧落宗的人便跳了出來,譏諷二師兄與七師弟只會欺負一些中小宗門,就算下了賭注,也都是些上不得面的小東西罷了,然後便激他們接受碧落宗的賭注,否則往後遇見他們碧落宗就要自己遠遠地避開。」
「賭注……碧落宗提出了什麼樣的賭注?」悟月此時已確認那碧落宗便是幕後主使一切之人,而關鍵便在那賭注之上。
悟雨此時也是低下了頭,聲音變得極小聲地回答︰「碧落宗先是拿出了一件六品上佳的法器,從七師弟手中贏走了十個傳送陣的名額,後來二師兄很不甘心,又怕回去後受到大師姐您的責罵,所以便向碧落宗再次提出了挑戰,結果……出來的便是碧落宗的第一天才,煉氣中期的戴思玄應戰。」
「那麼……二師弟都輸掉了些什麼?」
悟月搖搖頭嘆了口氣,這明顯就是碧落宗所設下的局,結果沒想到還是悟塵主動去跟人家挑戰,當曉得是實力最強的戴思玄出戰以後,一切已沒有轉圜的余地,甚至連賭注都隨便人家去開,如果要反悔退縮,那當真是讓印玄派的名譽徹底掃地了。
悟雨的聲音已是快要微不可聞,但她也知道這事情遲早得說,所以便深吸了口氣以後,用著顫抖的語調說道︰「二師兄與七師弟除了輸掉前幾場所贏來的所有東西之外,還外加三十個傳送陣的名額……除此之外……」
「還有些什麼,快說!!」悟月已是感到十分的氣憤,三十個傳送陣名額就已是非同小可了,這已佔去了印玄派原本傳送名額的一半,但沒想到的是竟然還有其他。
「還有……還有一百張印玄派的獨門七品符!」
悟雨幾乎是半哭著將話給說完,但聞言後,悟月的狀況還要更慘,她差點兒就要當場暈了過去。
難道……連神域初境的影子都還沒有看到,所有印玄派弟子身上的七品符,便要通通奉送到競爭對手的手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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