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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斗場中有什麼特殊規定,可以將對方斬殺或著重創廢去修為嗎?」易庭轉向夏濟言問道。
「特殊規定倒是沒有,只要比斗雙方同意事先談好的條件便行,不過凡事都必須小心一點才好,據我所知,碧落宗在濮上鎮是有固定據點的,長期以來都有先天修士坐鎮其中。」夏濟言略為思索一下後回道。
易庭略皺起眉頭,繼續問道︰「難道先天修士可以插手小輩們之間的比斗?武斗場在這方面沒有較為嚴厲的規定或者措施嗎?」
夏濟言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規定是有規定,然而鎮令也不願得罪先天修士或者其背後的勢力,頂多就是事後通知另一方的宗門,其他就沒有鎮令的事情了,如果被殺的人沒什麼強硬的背景,結果便是不了了之。」
「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先天修士心存顧忌,不敢在比斗結束之後插手?」易庭了解此種狀況後,追問著道。
「除非是在比斗之前,先找到較有威望之人在旁見證,這人的修為也不一定要多高,但後台必須夠硬,手中至少握著關鍵的修煉資源,那麼任誰都得給他點面子不可。」夏濟言思索了一下後,應道。
「夏兄能夠請到這樣子的人嗎?」這是換悟月問道。
夏濟言點點頭說道︰「我想我父親必定能夠請到這樣子的人,我立即回去找我父親商量,只是時間上大概要半個到一個時辰左右,才能趕到。」
易庭當機立斷地說道︰「如此便麻煩濟言兄了,不過這只是為了預防萬一而已,無論能否請到,都算我們欠了濟言兄父親一個人情。」
夏濟言趕忙擺手說道︰「易兄千萬別這麼說,我這條命都是易兄所救,我父親連感謝都來不及了,這點小事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易庭笑了笑,回道︰「這是兩碼子事,不過我還有件事想要問一下濟言兄,不知碧落宗在濮上鎮的先天修士,修為大概到達什麼境界?」
夏濟言尋思了一下,說道︰「據我所了解,碧落宗派駐在此地的先天修士,大約每一兩年便會輪替一次,雖說在濮上鎮中獲取額外資源的機會較多,但卻也不是個適合修練的地方,通常不會有高階的修士願意前來,因而就我猜測,大約是築基初、中期修士而已,只是如今神域初境開啟,一般宗門都會有長輩隨行護送,所以碧落宗的確實情況如何,我便不好隨便推估了。」
「會有結丹修士嗎?!」易庭追問道。
夏濟言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性不大,結丹修士通常一閉關便是數十年,有時候為了尋找突破的契機,出外游歷也是路過濮上鎮而已,一般是很少見到結丹修士出現的。」
易庭點了點頭,說道︰「多謝濟言兄的解答,我與悟月師姐們便先進入武斗場中了解情況,相請見證之人就麻煩濟言兄了。」
「這事情便包在我身上。」一抱拳後,夏濟言便動身返回家族。
而易庭一行人的馬車,也便駛入了武斗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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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發生已過去小半日之久,原本武斗場中便有不少看熱鬧的人潮,如今因為兩大宗門精英弟子之爭,使得聞聲而至之人更加洶涌,幾乎已是超過了兩萬人之數。
悟月等人的臉色更加難看,因為丟臉的正是印玄派的弟子,圍觀的人潮愈多,這臉便丟得愈大,而且光憑她們這一些人,是絕沒法子將場子給找回來的。
就算這時有易庭相助,但畢竟他也就一個人而已,並且沒有任何勢力的支持,所以事情能否順利,悟月是半點也沒有信心,只有在心中暗下決心,寧願放棄兩名師弟以及宗門的臉面,也不能讓霜兒被卷入到事件當中。
這時場中央只有兩群人在互相對峙,而外圍則被圍觀群眾擠得水泄不通,悟月等人迫于無奈,也只有由空中躍進武斗場中,這時難以避免地,便成為了眾人注目的焦點。
整個場子立即喧嘩了起來,看熱鬧的群眾早已等待許久,如今好戲又要繼續開演,眾人自然是精神一振,開始討論起來者究竟都是些什麼身份。
「帶頭的不就是印玄派這一輩里的大師姐悟月嗎?就算她的修為比起悟塵要高些,但實戰能力應該是比不上悟塵,肯定也不是那戴思玄的對手。」
「別說是那碧落宗的第一天才戴思玄了,就算是方逸跟賀文宣,印玄派也沒人是他們的對手,我看印玄派除了煉丹跟制符以外,實力還當真是差到不行,今天這臉呀,肯定是丟定。」
「你也別小看了印玄派的弟子了,畢竟人家也是兩大宗門出身的,而且若真論起了宗門的整體實力,印玄派可能還要高過碧落宗一籌,听說以往還曾經是大陸有名的四星以上宗門,其底蘊究竟有多麼深厚,可沒人能夠真正知曉。」
「四星以上宗門?那不知是幾千年以前的事了吧,如今在年輕一輩當中,印玄派顯然就是比不上碧落宗,沒落不是遲早的事情嗎?」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印玄派年輕弟子要花費大半時間在鑽研印符與煉丹術上,初期實力自然是趕不上其他宗門的弟子,然而他們的悟性都相當之高,在經過了神域初境的歷練之後,通常都能夠快速地成長起來,所以碧落宗的天才弟子們,也只剩下現在可以猖狂了。
須知一名印符師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積累,那麼在同境界之中,就會變成令人畏懼的存在,你若是不想被符給硬生生砸死,那麼以後遇見了印符師時,還是能有多遠便閃多遠吧。」
「這……難怪碧落宗要趁這個機會打擊印玄派的弟子,不過這次來的人當中,除了那悟月之外,還有沒有別的較為突出的弟子呢?」
「嗯……除了悟月之外,我還當真不識得其他人,而且認得悟月,也不是因為她實力突出的關系,而是因為她是印玄派的代表,不像碧落宗的三位天才,早早就以狠辣強悍而闖出聲名,不過印玄派弟子的實力相當平均,只要能夠活著從神域初境回來,每一位都是潛力無窮之輩,但現在沒幾人能夠認得,那也是正常之事。」
「你看見那位黑發金絲的女弟子了沒?天呀,那完美的身材簡直就是誘人犯罪,我想她以前若曾經離開過宗門,那麼她的名聲肯定要比起悟月還要響亮。」
「呃……我勸你還是別有什麼歪念頭才好,她的修為……我看不出來,若不是有什麼混淆氣息的秘寶在身,就是其修煉功法相當特殊,肯定不會是什麼尋常之輩。」
這說話之人,雖然見識比起普通修士為高,但也不可能見過墨龍族人,更勘不破其功法的玄奧,尤其人族煉體者相當罕見,自然不能由芊兒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來評斷出其真正修為的強度,不過憑著經驗,就感覺接近芊兒會有危險。
不過這種感覺,乃是因人而異,芊兒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是龍族天生所具有的傲氣,只是她也有著半人族的血統,使得這種氣息對人族不會直接造成威壓,反倒是形成了一種致命的吸引力,令人將目光盯視在其身上以後,就很難再轉移開來。
因而在場的群眾,幾乎半數都在討論芊兒的來歷,至于悟月能否化解印玄派的危機,反倒沒有多少人去在意。
事實上,絕大多數人都不認為悟月前來能夠起到太大的作用,會聚集在此只是因為好奇結果會如何而已。
若不是戴思玄與悟塵下了相當大的賭注,恐怕悟塵早已被斬殺在戴思玄的劍下,既然雙方同意在武斗場上進行比斗,其後果就要生死自負,所以只要印玄派拿不出輸給碧落宗的百張七品符來,那麼就算將悟塵當場斬殺,其他人也不會認為戴思玄有錯。
但無論其結果如何,印玄派注定是要損失慘重了,若不是平白付給了對頭百張七品符,便是要有兩名精英弟子隕落在此。
只是對于看熱鬧的人來說,就是多了個茶余飯後的閑聊話題而已,反正丟臉的又不是自己的宗門勢力。
而芊兒的出現,對于這些人來說,便是項意外之喜,所以連芊兒自己都沒想到,她這位不會煉丹也不會制符的異族之人,竟莫名奇妙地就成為了印玄派年輕一代中,最為知名的美麗女弟子。
……
「戴思玄,將我二師弟跟七師弟先放開,他們所欠你的賭注,我悟月保證之後會親自送到你的手中。」
一來到了場中央,悟月便見到二師弟悟塵與七師弟悟濤,兩人都被封住了氣脈,一臉頹然地癱坐在地面之上,傷勢也著實不輕,可以肯定若不是其真正目標為霜兒,必定已下重手將兩人斬殺。
「悟月,妳不會不曉得規矩吧?若是妳現在交不出百張的七品符,那麼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將妳們的小師妹交給我,另一條路便是為妳的兩位師弟收尸。」
戴思玄嘲諷地對著悟月一笑︰「現在,妳可以做選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