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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一下是不是二十張的七品符,若是沒有問題,便將儲物袋放到寶劍之旁,我們的比斗也就可以開始了吧。」易庭笑了一笑,神態輕松地說道。
然而易庭如此輕易便同意比斗條件,頓時讓蘇連天心中感到不安,難道……他身上還有許多的七品符,足以讓他對這場比試充滿自信?
而戴思玄就更加搞不清楚了,回頭狠狠地瞪了那打探情報的師弟一眼,不是說每人只有兩張七品符護身嗎?印玄派下山試煉的弟子也僅六十人而已,為何如今易庭拿出了一百二十張七品符之後,仍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貌?
不過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只有觀察蘇連天與易庭對戰之後的結果,才能再擬定下一步的對策了。
「上呀,蘇師兄,讓他見識見識我們碧落宗劍法的威力!」
數名碧落宗弟子已是叫喊了起來,他們可沒有戴思玄一般的心思縝密,只盲目的相信自己碧落宗的劍術絕對是最強的。
「蘇師兄,將印玄派的符通通給贏過來,讓他們知曉誰才是蒼茫山脈第一宗門!」
「順便贏幾個女弟子過來暖床,以後制符煉丹也都不用愁了,哈哈!」
那些碧落宗弟子們的叫囂,反倒帶給了蘇連天更大的壓力,不過怎說他也是精英弟子中排名前五的高手,當然不能夠在師弟師妹們的面前丟臉。
況且還有兩萬名的圍觀群眾,搞不好他蘇連天的威名,經過此戰之後,也就能與戴師兄等三人一般響亮。
瞪視著易庭那張絲毫不將他放在眼里的臉,蘇連天心中怒意赫然勃發,大喝一聲「看招!」,手中六品寶劍便離手飛了出去。
那寶劍一入空中,便開始分裂作數道劍影,然後每道劍影又是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地不停延伸下去,眨眼之間,便有近百道劍影橫列于半空之中。
「疾!」
蘇連天手掐劍訣,在面前劃了個圈,然後朝易庭一點一喝之後,百道劍影便盤旋激射而下,劃空向著易庭疾刺而去。
‘穿雲金劍符!!’
易庭則是輕喝一聲,手中一張符在頭上散開成一張金網,轉息間網上便凝結出無數的金針,並漸漸煥發出劍芒,倏忽間拉出了上百道金色匹練,朝著蘇連天下落的劍影沖擊而去。
一片金光閃耀伴隨著‘鏗鏘’金鐵交擊之聲,頓時令全場圍觀者耳鳴目眩。
「小心!!」驀然間一聲傳音警告響起,正是戴思玄對蘇連天的示警。
原本正專注在操縱劍影與金劍符交鋒纏斗,听到了警告聲,蘇連天心神一震,卻有些搞不清戴思玄要自己小心何事,然而當其發覺異樣之時,卻也早已慢了半拍。
蘇連天只覺腳下一陣劇烈晃動,一**巨大能量由地底下竄升了出來,身子就仿佛陷入了流沙之中,一時之間,只覺得身上肌膚被磨擦得異常疼痛,不過只是半息時間過去,這股狂猛的能量便越過了蘇連天的身子,令他渾身一松。
然而還來不及喘一口氣,蘇連天便感覺有一團黑影正罩在自己的頭頂,猛然抬頭一看,一塊碩大的巨印正在自己頭頂凝結而成,若是沒有認錯的話,正是剛剛曾經出現過的‘千重鎮山印’。
如此一塊巨大的山石,怎會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頭頂之上,除了穿雲金符之外,蘇連天根本沒有察覺到易庭有發出任何其他符,此刻自然毫無任何反應時間,鎮山印便猛然地砸落了下來。
「轟 !」一聲巨響,圍觀群眾才驚覺到不知何時,一塊巨大鎮山印已是砸落到地面當中,絕大多數人,都被上百道劍影與金劍符給晃花了眼,而鎮山印又是憑空冒了出來,可以想見,至少有九成以上的群眾,是根本不知發生了何事。
然而碧落劍影倏忽間淡化消失,只余半空中一柄六品長劍頹然墜落,然後便是剛剛蘇連天所站立之處,如今已被千重鎮山印給砸出了一個大坑。
若是沒有意外的話……那鎮山印的底下……應當是被壓扁了的蘇連天吧?所有人心中都不禁如此猜測。
果然鎮山印散去以後,底下是已經昏迷了過去的蘇連天,只是幾乎所有群眾都不曉得發生了何事,不是上百碧落劍影正與金劍符互相交擊沖撞嗎?怎會轉眼之間,蘇連天便給千重鎮山印給砸暈過去了。
在場僅有少數的幾位明白事情發生的經過,而戴思玄便是其中之一,只是他雖然傳音警告了蘇連天,卻來不及述說清楚情況,等其自己發覺危險來自何處時,卻也來不及再作應變。
易庭幾乎就在施放出‘穿雲金劍符’的同時,也朝著地下打出了一張‘千重鎮山印’,而千重鎮山印本身便是土屬性的符,藉由地面傳導出去沒有任何阻礙,甚至速度還要便快,也會更加隱秘。
所以當直接在蘇連天的腳底下爆發出來時,那能量沖擊先就令其一陣錯愕與驚慌,同時也打亂其身上氣息,令其無法凝聚真氣做出閃避。
結果,當鎮山印凝結成型之時,蘇連天已等于直接在其籠罩之下,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余地,便被砸進地面昏了過去。
這令戴思玄背後冒出了冷汗,有人是這樣子使用千重鎮山印的嗎?!
……
「結……結束了?怎麼我的眼楮一花,這場比斗就這樣子結束了?我完全沒搞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
「我……我也是啦,真沒想到,印玄派的符原來如此厲害,不過有沒有人可以說說,剛剛的結果,到底是怎樣子發生的?」
「這位師兄,先前听您分析印玄派實力,似乎對于符頗為了解,不知您是否看清楚了剛剛發生的情況?可否也為我們說說?」
「呃……其實我剛也沒看清楚整個過程,但是就最後的結果,我倒也能夠推估出一二,就是不敢保證一定是正確的便是。」
「呵呵呵,無妨,無妨,您說,您請說。」
「咳……其實重點就在于這名印玄派弟子,對于符的特性以及使用時機掌握的極好,先前我們都被那耀眼的穿雲金劍符給吸引了注意力,但我想就在他出手的同時,已是將千重鎮山印經由地上激發了出去。」
「這……千重鎮山印不都是釋放得高高的,然後藉由其落下的威勢來砸人的嗎?」
「理論上由愈高處砸落,其威勢自然愈強,但那是在硬破開對手防御時所采用的對策,實際上像剛剛那樣由地底偷襲敵人,最是令人防不勝防,我就曾在域外戰場上見過一名印符大師使用這種手法,對于身上沒有高級防御護甲的敵人,光是憑鎮山印本身的威能,就足夠將先天境界以下修士給砸暈。」
「你……你的意思是……場上這名印玄派的弟子,他對于高等符的運用手法,已經能達到域外戰場上的印符大師水平?!!」
「這點我不敢說,但若是與其他印玄派弟子來比較,我想確實要強上了許多,就拿先前敗給了戴思玄的悟塵來看,就算他使用的是七品符,其比斗的結果依然還是戰敗的可能性較高。」
「此話怎說?!」
「你可知道為何那些印玄派弟子身上明明有著七品符,但是卻甚少見到他們拿出來使用?」
「就……就太貴重了,當然是留著,保命的時候才用,不是嗎?」
「嗯,追根究底,便是數量太少,但即便印玄派發給這些精英弟子多幾張七品符,其實也只是浪費而已,一般只會給下山試煉的弟子兩到三張七品符做為保命之用。」
「符愈多,不就實力愈強,在神域初境中的收獲也應該會愈多,為什麼會是浪費?」
「愈高品的符,所蘊含的威能自然愈強,但若是境界不到,就無法完全掌控其釋放出來的能量,所以單純將其激發,就是對敵人造成威赫,危急時阻上敵人一阻而已,可是對于自身實力的提升,卻並沒有太大的幫助。
所以這些出來試煉的弟子,首先便是要將五六品的符完全掌握,然後才談得上去運用七品符,當然這還牽涉到他們本身的印符術水平,惟有自己能夠煉制七品符了,才能真正了解七品符的特性,使用時才有機會將其威能發揮至最大程度。」
「所以……您的意思是說……場上這位年輕的印玄派弟子,他已經是位二品的印符師?!」
「毫無疑問的,在下認為他便是一名不折不扣的二品印符師。」
……
不到十息的時間,一場比斗便已結束,這使得戴思玄完全亂了方寸。
蘇連天的實力就算比起自己為差,但人家也是位煉氣初期頂峰的修士,戴思玄想將他給打敗,也至少得過個幾十招才有可能,而且想將他擊敗得如此之慘,那實在太過困難。
可是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七品符的關系,但是要如何開口,才能讓對方拿出所有的七品符當作賭注呢?!
就在戴思玄苦思不得其法之時,易庭再度發話了。
「戴思玄,我已連戰了三場,也該是一決勝負的時候了,不曉得你……有沒有膽子玩大一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