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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成為了別人努力的目標,易庭的臉上微微一紅,他不會因此就感到自得,無論他的實力比起同境界者強上多少,但永遠還是會有比他強的人存在,在別人想要趕上他的同時,他也有無數必須去超越之人。
不過悟月等人能夠決定面對挑戰,前往衡岩關支持守軍,易庭也是感到頗為欣慰,但他卻無法為這些人的決定負責,只能夠將他的想法給分享出來︰
「無論是身為一名印符師或者煉丹師,都應該要清楚,你是想要為自己的一輩子煉丹制符,還是為了別人制符煉丹一輩子,這點,便會決定你們下一步要怎麼走。」
「轟」地一聲,腦海中似乎被驚雷擊中,悟月與悟雪心中突然有了一絲明悟,紛紛陷入了沉思當中。
印玄派全體弟子之所以會做出如此決定,主要是被易庭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給震憾到了,明明同樣都是煉氣初期,甚至悟月與悟雪都是煉氣中期修為,但與易庭的差距怎會如此之大?
絕大多數人將原因歸咎于自己整日沉浸在煉丹制符當中,因而忽略了實戰能力的培養,所以這次的試煉之旅,她們要盡其所能地不斷戰斗,不說短時間就能夠趕上易庭,但至少不會輸給像碧落宗這些其他宗門的弟子。
然而如今易庭這一句話,讓她們猛然想到了一點,就是易庭同樣是使用符戰斗,但為何結果卻與自己這些印玄派弟子是天差地別?
易庭年紀看來比起自己等人為小,但印符術卻比起終日沉浸在制符里的人還要精深,對于符的運用與掌控手法,也不知比起自己等人高明到哪兒去了,這原因又是為何?
為自己的一輩子煉丹制符,還是為了別人制符煉丹一輩子?這恐怕就是關鍵所在!
悟月等人,以往辛辛苦苦煉制出來的符總是舍不得用,因為有一大部份都是要繳交回宗門,身上積累下來的符自然不多,所以留著便是為了緊急時候保命之用,可若是如此的話,她們與其他宗門的弟子又有何不同?
別人購買印符是為了以防萬一保命之用,而自己身為印符師,身上揣著一些印符舍不得用,結果真正戰斗之時,偶而激發出來的符威力,與不是印符師的對手也強不了多少,甚至對方懷里的印符,搞不好還正是自己所煉制的,那麼……自己身為一名印符師的意義究竟何在?
所以此刻,悟月與悟雪終于明了,若是為了自己的一輩子所煉制出來的符,那麼即使是用來烤肉,也不應該覺得浪費可惜才對。
因為惟有如此,才能夠更加精確掌握所有符的特性,以及明了自己所煉制符的缺失在哪里,所以在消耗符的同時,也會使自己的印符術有所提升,這才是真正為了自己在制符。
事實上,修為與印符術是相輔相成之事,有人是因為修為到了,才促使印符術提升到對應境界,但也有人是在印符術上有所突破,隨後才將修為一並拉高。
但最根本的一個點,是身為一名印符師,提升印符術是為了拉升修為,同樣地,將修為提高的目的,也是為了讓印符術能更進一層。
煉丹也是同樣的道理,若只是因為煉丹師能受到別人的尊敬,幫別人煉丹可以收取許多的金錢,那麼哪兒還有時間來為自己煉丹,結果是修為無法提升,連帶地煉丹術也終會遇到瓶頸,最後只能淪落為一輩子幫別人煉丹的低等煉丹師罷了。
因此,印玄派弟子決定勇敢面對挑戰並沒有錯,只是在本心與初衷方面有了偏差,而易庭的這一番話,正好讓悟月與悟雪有機會將其修正回來。
若想藉由不停的戰斗來提升實力,就必須把握住以何種方式來戰斗,才能最有效增進自己的實力,否則碧落宗的弟子也同樣在試煉中不斷提升,憑什麼認為自己就能夠將對方趕上,甚至是超越?
印玄派的弟子,惟有依靠著符這項利器,才有可能真正地超越其他宗門的弟子,所以每一場戰斗的目的,都是為了熟悉掌握符的運用技巧,而整個試煉的最終目的,便是讓自己的印符之術,能夠徹底融會貫通而更上一層。
悟月先前一直想不明白,為何易庭身上會有如此多的七品符,可現在她知道那絕不可能是唐長老所給予,而根本就是易庭自己親手煉制出來的。
因為若是悟月自己也能夠煉制出八品的符,那麼扣除掉一些試驗與熟悉掌握的數量之後,肯定身上也能積累下數百張的七品符才對。
不過,在武斗場中的最後一戰,易庭同時也為印玄派弟子上了一課,制作不出上百張的六品符並沒有什麼關系,她們此時有能力制作出上千張上萬張的三品符,等到可以利用上百張的三品符,匯聚爆發出五六品符的威能之時,那麼她們印術術的境界必定能有所提升。
所以悟月與悟雪沒有再多說什麼,一方面她們要趕回去,將這次所悟到的理念,說與每一位師弟師妹們知曉,同時還要將這次多余出來的六十個傳送名額,趕快將其月兌手賣掉,然後換取龐大的煉丹與制符材料,即使等級低一點也沒有關系,因為從現在開始,她們都將是為著自己而制符,為著自己而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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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悟月與悟雪離開以後,易庭不眠不休地連續煉器七八個時辰,終于將一百零八根三品法陣陣旗給煉制完成,隨後調息了一個時辰左右,便開始將‘雄獅霸王盾’給煉化。
雖然易庭的煉氣境界掉落到了煉氣初期,但體內真氣的精純度與精神力方面,卻是有著質的提升,所以大約耗費了兩個時辰左右,便將雄獅霸王盾的第一層禁制給煉化完成。
「第一層神通‘獅威’,一種反擊性的技能,當對手轟擊雄獅霸王盾時,會受到精神方面的沖擊,大概就類似‘懾魂瞳’一般的威能吧,能夠使煉氣期修士造成半息以下的恍惚狀態。
嘖嘖……真不愧是名列聖言榜前百的名器之一,這樣子的神通,直接就會使攻擊者心存忌憚,比起其本身的防護能力,價值不知要超越了多少呀!」易庭心中贊嘆道。
雄獅霸王盾是九品特等的法器,比起九品上佳的遮天罩,防護能力上至少高出了十倍,加上霸王盾本就是專門的防護法器,不像遮天罩是攻防兼備的復合型法器,因而實際上防護之能力,應該可達到遮天罩的二十倍之多。
不過雄獅霸王盾的禁制總共分為五層,所以僅僅煉化了第一層禁制,所能夠發揮出來的威能十分有限,但應當也有遮天罩的兩倍左右,立刻便成了易庭的一張救命底牌。
但易庭看了看時辰,如今已是進入了第二日的深夜,隔日清辰聶從陽等散修便要集合出發,自己最好是趕在他們之前先行,免得到時還得在半路上踫頭,因而也只好放棄了繼續煉化霸王盾的第二層禁制。
如今印玄派也打算經由山道前往衡岩關支持守軍,所以易庭倒不用刻意隱瞞自己的行動,但問題是他沒可能隨著大隊人馬一同行進,速度方面太過緩慢,可若是直接將其超越過去,又未免給人太過孤傲之感。
雖然許多宗門弟子都不屑與散修或世家弟子一同行動,但易庭可不是宗門弟子,實在不想給別人留下如此印象,所以為了避免麻煩,易庭還是決定趁著夜色提前出發較好。
在告知了芊兒即將離開後,僅隨便地收拾了半刻鐘左右,兩人便一同離開了客房。
雖然在上次與夏清堂及悟月等人見面時,易庭就告知了他們自己今晚會離開濮上鎮,但走時總還是得知會一聲才不失禮,因而跟小二留了話後,才與芊兒步出了客棧,隨後兩人便朝著鎮外疾掠而去。
……
一刻鐘之後,在碧落宗的據點之內,陳全政已是接到了易庭離開的消息。
「你是說,那叫易庭的小子,與那有著金絲的師妹,兩人月兌離了印玄派獨自行動,朝著鎮外的方向疾奔而去?!」陳全政有些訝異地問道。
「回稟陳師兄,我們派在那兒監視的師弟,已跟客棧的小二確認過了,那易庭與金絲女修,確實是打算離開濮上鎮,听說是要去衡岩關支援那里的守軍。」
「哼,這小子當他是誰?以為有著一些符在身上,就能夠扭轉局勢嗎?像這種規模的獸潮,就算是築基期的修士,陷入其中也會有隕落的危險,他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陳全政不屑地說道。
「陳師兄,那現在我們是不是去通知其他的師兄弟們,趕緊追去鎮外將那小子給干掉?」
「不用,不過是兩個後天境界的小輩而已,由我親自出馬,很快就能夠將他們解決,至于戴思玄他們,留在此地盡快將傷勢給養好,你們則繼續監視著印玄派的其他弟子,若是有落單之人,找到機會就殺一個算一個。」
「是!!!」
隨後,陳全政便風一般地消失在回報弟子的眼前,帶著極度興奮的心情,追著易庭而去。
而陳全政之所以興奮,除了能夠親手將易庭滅掉之外,只要是個男人,就不可能對芊兒不動心。
所以如此大好的機會,他又怎能讓其他碧落宗弟子前來,而壞了自己的好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