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卿抿嘴躊躇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給我開了院門,徹底地引狼入了室……
我咧嘴笑,將老酒遞給孟桓卿,生怕他反悔,趕緊踱進來幫他關上了院門,搓搓手呵呵氣,道︰「春深夜寒吶,這晚上有些冷我伸手就抓孟桓卿的手臂,如此單薄怎能不令我心疼。遂我心疼道,「桓卿你冷嗎?快進去穿件外衫,著涼了可不好
孟桓卿有些尷尬,道了一句「對不起師父,弟子莽撞了」,然後就匆匆進屋套了件外衣。
我自己倒覺得,沒有莽撞不莽撞的,我喜歡他越穿越少啊,只是這夜,實在有點冷,冷壞了他我是真的心疼。
不一會兒孟桓卿就身形修長而優雅地走出來了,再去角落里拾撿了幾只柴火堆上,點了一個小火堆。也好讓我和他圍著火堆坐下,可以烤火取暖。
我開了一只小罐兒遞給孟桓卿,道︰「這還是你師祖在的時候為師釀的酒,至今有些年頭了,桓卿你敢不敢喝?」
孟桓卿不說話,只干脆地接了過來。
他已是一個男人。早年間我和他四處在外游歷,他多少練了些應酬上的酒量。只是憑他那點僅有的酒量,這一罐老酒就能把他放倒了。
我自己的那一罐,遲遲沒開。
孟桓卿拿著酒卻也遲遲不喝,側頭抬著眉梢看我,輕輕問︰「那師父有何郁結?」
我嘆了口氣,如實道︰「還能有什麼,還不是桓卿你一直也不肯接受為師孟桓卿愣了一下,我拿我的酒罐就跟他的踫了一下,「來桓卿,今夜陪為師不醉不休
然後我眼睜睜就看到孟桓卿舉起酒罐就往唇邊放。他那側臉舉酒而飲的姿勢,自然流暢俊朗得十分要命。就在我心中如一萬頭雄獅齊齊吶喊「喝罷!喝罷!醉了好辦事!」的時候,孟桓卿卻突然停了下來,側眼睨著我問︰「師父為何不喝?」
我卡了卡,干干道︰「實不相瞞,為師不勝酒力
「那師父不是說要和弟子不醉不休麼孟桓卿眉梢抬得更高了些,「莫不是這酒……」
「這可是純正的老酒!我從你掌門師叔那里訛來的,絕對沒有下什麼藥!」我急急打斷他道。孟桓卿神色一動,約莫也是因為覺得誤會了我而感到愧疚。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我直勾勾地看著孟桓卿,一手掀了酒罐的封子,道︰「罷了罷了,為了讓桓卿你信為師,為師就是不勝酒力也都豁出去了!」說罷我仰頭就先喝了一口。
孟桓卿見狀,自然也都喝了起來。
我將梅子糕遞過去給孟桓卿下酒,問︰「桓卿啊,這酒如何?」
孟桓卿抿嘴回味了一下,道︰「味香且醇厚,果真是一味老酒
我滿意道︰「那桓卿別客氣,多喝一些然後就看見他又喝了一口。
我保證,我只沾了一口酒,只是一小口。應該不會很快就醉。倒是孟桓卿,有一口沒一口地往嘴里灌,好似這郁結的不是我而是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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