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問︰「桓卿不上來睡嗎?」那還要一間房干什麼,一間房的精髓就在這睡覺上呀。
「弟子在椅子上將就一晚就可
我看著他,指了指半邊空置的床榻,道︰「這里空了一大半,為什麼桓卿非得要在椅子上將就?為師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孟桓卿不回答我,關了房間的窗後徑直找了椅子靠坐下。我悶了悶,再道︰「夜里冷啊。桓卿身體雖然好,萬一著涼了呢?況且椅子怎麼能讓桓卿好好休息?不休息好明日怎麼趕路?」
循循善誘,在洗腳的時候我就已經組織了好諸多說辭。
見孟桓卿仍舊不為所動,我繼續道︰「為師一整夜都擔心桓卿睡不好,為師也會睡不好的
……孟桓卿闔上雙眼,淡淡道︰「弟子無礙,夜深了,師父快睡罷
特麼的還真是油鹽不進吶。
我舉起三根手指頭,再道︰「為師保證,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桓卿你不信為師?」
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和孟桓卿一間房啊,不會就這樣以冷冷清清的結局收場的,這不符合我的預期。
但是,但是孟桓卿似乎睡著了,絲毫不顧我的保證,面孔微仰,映著燭光,十分安然寧靜。
「桓卿?」
「桓卿你睡著了嗎?」
孟桓卿都不答應我。
我頹然地取下束發的發冠,將頭發松散下來,實在又無睡意。看了孟桓卿半晌,我赤腳下榻,將一床棉被抱著過去,蓋在他身上。打算再去搬張椅子過來和他並著,要將就便一起將就。
這已經是下下策。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是麼。即使這樣我也是千百個願意。
怎知將將搬來椅子,耳邊清淡好听的嗓音便道︰「師父在干什麼?」
我抬起頭去,看見孟桓卿不知何時醒了,看著自己身上的被子,再抬眼看我。這一看他便愣住了。
我不明所以道︰「為師與桓卿一起啊。為師一個人睡溫暖的床榻,讓桓卿一人靠著椅子睡,為師做不出來那樣的事情。既然桓卿執意如此,為師也只好奉陪了很奇怪嗎,怎麼他的眼神這樣驚愕呢?
我順著孟桓卿的目光看了看我自己,除了就只有頭發散下來了以外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我伸指在孟桓卿眼前晃了晃,湊過去輕聲道︰「不會這麼快就被為師感動了罷?感動的話就隨為師一起上榻去睡好嗎?為師有些畏冷……」說著我就象征性地跺了兩腳。
孟桓卿回過神來,與我隔得很近。他一低眼便看見我的雙腳,蹙眉道︰「師父不穿鞋?」
我理所應當道︰「馬上就要睡覺了為師穿鞋做什麼?」
「師父回榻上去睡
「桓卿不去為師就不去我瞅了他兩眼,抿嘴的模樣讓我心中蕩漾,繼續道,「桓卿都可以為師自然也可以,沒關系,頂多,為師染了風寒一路帶病而行,等回到玉泱以後吃了你掌門師叔的幾帖藥就又好了……喂……」
真真是始料不及啊……
我沒想到,一向淡定又雲淡風輕的孟桓卿會、會……這麼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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