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劍都來不及取,孟桓卿當即就跪地,道︰「弟子不敢,弟子不知是師父險些傷了師父,請師父責罰。」
責罰我還是舍不得的。我揉了揉發癢的鼻子,親手將孟桓卿扶起來,道︰「罷了,不知者無罪不知者無罪,為師就只是單純地路過,見桓卿這麼勤奮,為師甚感欣慰啊。」
孟桓卿起身,看著我愣了一愣,隨即從懷中取出一方白帕來,遞到我面前,恭敬道︰「師父請用。」
這是孟桓卿的帕子……
不管他給我做什麼用,我生怕他反悔一把就奪了過來,揣進了懷里。
這可不可以當做是定情信物呢?雖然只是一條帕子,但我絲毫不介意。
孟桓卿見我直接將帕子揣兜,又愣了愣,道︰「師父,請擦鼻子。」
「為師鼻子花了麼?」我連忙又將帕子拉了出來,擦了擦。
帕子被染了一塊紅。我忙仰頭捏著鼻子,踉蹌道︰「桓卿啊,為師有些貧血,你能扶住為師麼?」
太丟臉了,我竟然當著孟桓卿的面淌了鼻血。
孟桓卿很吝嗇地沒有扶我,而是讓我去扶著樹。我一邊覺得這個徒弟不開化一邊自顧自解釋道︰「為師最近有些上火,不是大事,不是大事。」
但就是可惜了孟桓卿的一條帕子。
回去以後,我兩只鼻孔塞著棉花團,很寶貝地蹲在院子里洗搓孟桓卿給我的帕子。
白帕子染了鼻血,不好搓。花去了半塊皂角。又擔心太用力將帕子給搓爛了。
帕子曬干以後,帶著皂角的味道。我在矛盾,要不要把帕子還給孟桓卿。話本里常有寫,一個女的將自己的手絹借給男的,男的用完以後借著還手絹的機會還能與女的互生情愫。這通常就是一條手絹引起的情長情短。
眼下借帕子的是男的還帕子的是女的,不知道話本里的那條定律還會不會生效。
思來想去,我決定去試一試。
只是我忘了一件事。
仙劍大會以後,瓊華派美麗的姑娘們若是喜歡可以在我們玉泱留宿個三兩日。待我一路走過玉泱弟子們的院落時,里面時不時飄過一縷輕紗薄裙,好不驚嚇。
我每撞見一次就會隱晦地提醒一遍,弟子們請守身如玉,千萬千萬莫要以身試法亂了紀律啊……
孟桓卿的院落屬于最偏後的,比較僻靜。除了我,一般人不愛來的。
不想,我前腳踏進去一看,以為踏錯了門檻。院落里有不少玉泱的男弟子和瓊華的女弟子,坐在一處笑話家常,還一邊剝花生嗑瓜子,熱鬧非凡。
「尊教師叔怎麼來了?」
我踏出去確認了一下是孟桓卿的院落沒錯,復才走進來,笑笑道︰「我就是單純地路過,看看你們有沒有虧待了瓊華來的姑娘們。」掃了一眼不怎麼好意思的弟子們沒有發現孟桓卿再列,遂問,「桓卿呢?沒有在這里嗎?」
一位天真的小弟子兩眼閃晶晶地殷勤地看著我道︰「尊教師叔,孟師兄帶著幾位師妹去後山的桑葚林采桑葚來給大家吃了!他真是一位好師兄!」
……桑葚林?還帶了幾位師妹?我暗自掐了一把大腿扭身就走出了院落。
臥槽,我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