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卿道︰「師父等等,我那里有藥,不如師父和我回去擦一擦藥之後再回去不遲,師父手臂上的傷也好得快一些。」
難得孟桓卿邀請我去他的院落,我一去保證三兩下就能擺平他院落里閑話嗑瓜子剝花生的姑娘們。
……可是大爺的我疼得受不住了!
我深吸一口氣,擺擺手難過地笑道︰「罷了罷了,為師……為師就多走兩步,也、也不是多遠的路。」
話一出口,我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
美色當前,我嘴賤,經不住誘huo啊。
不得不,我一瘸一拐地隨孟桓卿一起往他的院落方向去。孟桓卿見我動作委實夸張,便道︰「師父還是不好受嗎?要不要弟子再幫師父看看?」
我急忙用力擺手︰「不用不用,這點小傷不在話下,桓卿莫要擔心,只是走路暫且有些不便而已。」我卻卻是不敢再給孟桓卿看了,非殘了不可……
走到半路,我實在是走不下去了,冷汗連連,抹了一把額頭喘著氣,撿了路邊一個石墩兒坐下,拿袖子扇風道︰「桓卿啊為師好熱,歇會兒。」
孟桓卿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我知道眼下時值寒春,這會兒涼颼颼的怎會熱,我這滿頭大汗委實有些蹊蹺。孟桓卿拎著籃子站在我面前沒有說話,我便又道︰「為師方才在下山的路上,行走時發了些功,桓卿莫要見怪。為師習慣這樣修行的。」
孟桓卿善解人意道︰「那師父且在這里等著罷,弟子現在回去取藥,給師父帶回去。」
我如獲大赦,再擺手,道︰「快去快去,為師就在這里等著。」
孟桓卿轉身即走。青衣道袍盈風往後揚起,墨長的發絲散在肩後,如何看如何都養目怡人。
人走後,我呲著牙模了模腳踝,再倒抽一口涼氣。
腫了。
很快孟桓卿便將一只小瓶子藥送過來了,看起來蠻精致。遞到我手上的時候溫溫潤潤,似乎還殘留著孟桓卿手中的溫度。
我貪戀地結實握在手心里,朝孟桓卿寬慰笑道︰「桓卿有心了。」頓了頓,我又問,「那些瓊華來的道友,可還在桓卿的院子里?」
孟桓卿道︰「回師父,還在。」
我便道︰「那桓卿快回去招呼招呼,莫要怠慢了。為師再歇歇,自當曉得回去。」
「那弟子告退。」
見我點頭了,他才又原路返回。
我看著他的背影,一時間不光腳下火辣辣的,鼻子里也火辣辣的了,連忙提醒自己不可再看不可再看。
美色害人吶。
我連忙收拾收拾,準備回去了,莫要真為了美色弄得終身殘廢那樣就不美好了。
我不禁想,要是孟桓卿真的懂風情,就不會將我一個人晾在這里了。再頹然地期盼,倘若他真能抱我回去或者被我回去,那樣該多好啊。
但又有點不好。現下瓊華的客人還在玉泱,玉泱的弟子又在這處,人多眼雜,叫人看去了對孟桓卿的影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