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少爺。」郭福從前院跑來,手里拿著一個信箋。急匆匆的喊道。
兩人相對一望,便也大步上前走去。
「郭福,什麼事這麼急?」陶幻回看他走得上氣不接下氣,便詢問道。
郭福顧不及喘口氣,便把手里的信箋朝然而遞了過去。
然而忙伸手接過,只見信封上寫著︰陶雲之親啟。其信封上的字體雖然清秀,但鋼勁有力,更像是出自男子之手。
而且信箋的一角沾了許些木屑。
然而顧不了那麼多,便揭開了信來看。
陶幻回回頭問一旁正在喘息的郭福。「這信是哪里來的?」
「剛才我看到門口人影一閃,便跑出去看,就只見這信插在了橫梁上。卻沒有看到什麼人。」郭福如實的說道。
「怎麼了?信里怎麼說?」陶幻回看到然而拿著信,若有所思。便開口問道。
「有人救了若兒……」然而淡淡地說。
然後把信交給幻回,看著信箋的一角,心里暗暗的浮現出一個問號,會是誰能于信箋入木三分?
「小姐真的沒事了嗎?」郭福听說小姐被人救了,心下一陣激動。「小姐沒事,真是太好了。」
「這麼說,若兒沒有危險了?」陶幻回看完了信,提起的心微微放了下來。但看然而一句話也沒有說,心中暗暗詫異︰怎麼若兒月兌離危險,他怎麼一點也不開心?「二哥,你在想什麼?」
然而轉過身,悠悠地道︰「我在想,救走若兒的究竟是什麼人?」邊說邊朝府門口走去。
陶幻回緊跟上前,不解道︰「難道二哥你,發現了什麼?」
然而把手里的信箋遞給了他。問道︰「四弟可知道,天底下,有誰的功力可以于紙張入木三分。」
陶幻回接過信箋一看果然看到了信一角沾上的些微木屑。他低頭想了想,回答道︰「我只听說過十年前在江浦一帶有一個號稱︰‘劍仙’的俠客,會這等武功。不知道什麼原因,後來竟隱退了江湖。時日久了,便再也沒有人提過此人。」
陶幻回看著信箋,又看向然而,接著說道︰「難道二哥懷疑救走若兒的人與‘劍仙’有關系?」
「我也不能肯定,不過既然若兒已經月兌離了危險,那我們就得趕快通知三弟他們。好讓他們放心。」
雲來客棧,二樓雅室天字二號房。
一個男子舉起杯里的酒,望了半天竟也沒有喝下。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盤花生米,一盤素炒青菜,一碗青椒鴨脖子。簡簡單單的幾個小素菜。
許久,他起身,站在窗前,一身白衣勝雪,一塵不染。連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樹影。頭發墨黑,襯托出他發髻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堅韌的力量。那紅潤似櫻桃般的嘴唇輕抿著,眼眸雖然清澈,但卻飽含了人世間的蒼涼。目光久久的留戀著窗外,讓人猜測不出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咚咚咚……」一聲敲門聲打破了這一安靜。
「進來!」白衣男子站在窗前一動不動,緩緩開口,聲音是那麼溫潤,猶如那天簌之音。
門接著被打開,一個身穿深褐色的男子走了進來,年齡大概二十五六歲。他身子算很高大。眉宇之間尚帶著英氣。
「公子。」他見到屋子中人便很是尊敬的福了下去。「屬下都打听清楚了。」
「說吧。」白衣男子背對著他,淡淡的說道。
「屬下得知,陶雲之在去京城的路上,被人襲擊,所幸月兌離危險,但是他的愛妹卻在混亂中失去了芳蹤。至此下落不明。」那個男子把打听到的一五一十的稟道。
「什麼?」白衣男子轉過身,眉頭頓時皺起。「你是說若兒被人劫持?」
「屬下听說襲擊者是南堰城的流寇林喻,現下都被陶雲之給擒拿住。陶若不可能是被人劫持,倒像是被人給救走了。」那男子不慌不忙的一一道來。想必他很是了解那白衣男子的性情。以前可能沒有,可是現在,凡是與陶若有關的事情,他都要了解得一清二楚。
白衣男子緩緩地回到桌旁,端起杯里的酒。「小煜,你繼續給我盯著,一有若兒的消息,馬上通知我。」
「是!公子。」那個男子說完便退了下去。「屬下告退。」
白衣男子眼神閃爍了一下,端著酒杯的手不由得了起來。
「若兒,我答應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對不起。若兒,你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到那時,我就永遠不會離開你。若兒……」
舉起手里的酒,然後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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