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啟走出學校的大門口再次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荒廢了三年青春的震中中學,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次的高考是徹底完戲了,姚啟自嘲的笑了笑。
終于到了給你說再見的時候了,學校啊!沒想到在走的時候我姚啟竟然還會有一點不舍。
這次分數榜頒布出來了以後,姚啟很自覺的從最後一排名字開始找自己的名字。最後一個名字沒出意外被自己再次霸佔了,三年來自己蟬聯了全年級倒數第一的榜首,從來沒有讓出過這個位置看了看總分數234分姚啟已經很滿足了。
這所高中姚啟生活了三年,這三年來估計連班主任對自己的印象都只停留在成績倒數第一上了。其他科目的老師姚啟三年來見的都有數,只要外面不刮風下雨下雪,在教室里基本上找不到姚啟的人。
姚啟從小就有逃課的習慣,九年義務教育後姚啟其實連高中都沒考上。這個震中是全縣城最次的高中,如果不時堂舅在教育部門有點影響力估計姚啟連震中都上不了。
十二歲那年姚啟在逃課的時候認識了一位地理先生,人們都叫這個地理先生劉老頭,地理先生也就是俗話說的陰陽先生。從此以後姚啟就拜這個地理先生為師跟他學習陰陽五行奇門遁甲。在學習上沒什麼天分的姚啟不知道為什麼對這些玄學的東西特別有天分,師傅教什麼他都能很快的記住理解並且還能舉一反三。
劉老頭見姚啟確實有天分所以就把姚啟收為了關門弟子,經常帶著姚啟去給人看陰陽宅。所以姚啟小小年紀在風水術數命理這方面有著不淺的造詣。
劉老頭是元朝時期劉伯溫的後人,劉氏一脈擅長巒頭學和理氣學。早在元朝的時候劉伯溫就整理了巒頭學和理氣學的兩家之長糅合成了劉氏一脈的風格。
在收姚啟為徒時老人曾經三令五申的囑咐姚啟,學易者免不了要和這天地作對泄露天機,當天機泄露嚴重了或啟用了過多的龍脈龍上天都會降下天譴。易中之人最常見奠譴就是五弊三缺。所謂五弊就是指鰥、寡、孤、獨和殘。三缺指的是「錢,命,權」這三缺。師傅以前就是天機泄露過多所以犯了五弊中的孤和獨三缺中的錢和權。不過所幸現在有你這個徒弟五弊這麼多年也算是過去了。但是要求姚啟以後一定要謹慎不可大意,以免走上師傅的老路。雖然本門的南明心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減弱天譴但是減弱不代表沒有,而且一旦泄露奠機活的龍過于重要的話就算你心法修為再高,修到傳說中的陸地神仙的境界也抵擋不住天譴的威力。所以一定要謹慎。
這些年姚啟一直謹記師傅的教誨,在同學間從現出自己會這些奇門玄學。
姚啟十八歲上高一的時後師傅出去雲游去了,劉老頭走的時候把著風水一脈傳承的羅盤留給了姚啟,走的很瀟灑一紙留字飄然而去一直到姚啟高中畢業都沒有回來。
「姚啟,剛看完榜單啊。這次考的怎麼樣啊,這可是你唯一鯉魚躍龍門的機會了啊!」姚啟正站在門口發呆的時候一個憨厚的聲音出來,打斷了姚啟的回憶。
「哦,魚哥啊。我你還不知道啊!躍什麼龍門啊,課本比圖書管里的書都新,這次沒出意外名落孫山了,連最差的專科都沒考上。」姚啟抬頭一看見來的是自己的發小吳小魚,搖了搖頭說道。
「也是,你打算怎麼辦啊,回去跟嬸子做小生意去?還是去國外找你哥去啊」。吳小魚模了模頭問到。
「魚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這麼不著調的人怎麼做的了生意啊,我哥那里就更別提了。我連英文字母是二十六還是二十四個都沒弄明白,去了干什麼啊。」姚啟苦笑的說道。
「算了,姚啟。走我們去河邊吧,我去給你模兩條魚燒著吃,別頭疼了你不是還有兩個姐姐在京市的大公司當領導嗎?實在不行投奔她們去得了。」吳小魚說著就拉著姚啟往河邊走去。
到了河邊吳小魚三下兩下就月兌利索了普通一聲跳河里模魚去了,留下姚啟一個人在岸邊是柴禾。
很快姚啟就撿了一大抱柴禾開始生火,一邊生火一邊考慮剛才吳小魚說的投奔大姐的和二姐的事。姚啟想了想還是算了吧,要是真投奔了兩個姐姐的話估計自己的好日子也就算是到頭了。
姚啟是一個生活在單親媽媽的家庭,家里除了媽媽和他們四姊妹以外還有一位八十多的爺爺。小時候姚啟的媽媽為了還姚啟父親和人私奔給家里留下的巨額貸款一直起早貪黑的在外面做著收山貨的生意。他們四個就由爺爺帶領著生活,姚啟的爺爺年紀大了管不了從小就調皮的姚啟,由于大姐和二姐的年齡稍大所以就由兩位姐姐從小帶著姚啟。
就因為姚啟從小是兩個姐姐帶大的因為逃課的事情著實的挨了大姐的不少打,姚啟的大姐脾氣比較急所以見姚啟總是不听話就忍不住修理他。姚啟的二姐脾氣溫婉柔和一些每次姚啟犯錯了都要說教半天。而且姚啟的二姐為了照顧姚啟上學也上的稍微晚些,一直到姚啟三歲多了二姐才上學去。
雖然姚啟的兩個姐姐對姚啟比較嚴厲,但是姚啟上學的時候要是被高年級的同學欺負了,他大姐和二姐還有哥哥都會為他出頭。
姚啟不由的想到了自己上幼兒園的時候和四年級的同學打架了,有人告訴了他上六年級的大姐姚婷婷。姚婷婷听說了以後拿起凳子直接就從二樓跳到了一樓把那個四年級的男孩子打的好幾天不敢來上學。後來姚啟的哥哥還把人家堵在家門口打了好幾頓,那個孩子差點沒嚇得退學了從此以後姚啟就是學校里的小霸王誰都不敢惹。想到這里姚啟不由的嘴角上流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姚啟正在回憶小時候的事情時突然感到一陣涼意從臉上傳來,姚啟抬頭一看是吳小魚從水里出來了手上還提著四五條半斤的鯽魚。
「干什麼呢想這麼入神,嘴都笑圓了怎麼開始想媳婦了啊?」吳小魚笑著打趣道。
「魚哥,沒笑什麼就是想到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你說我們總是吃你的本家你說會不會不太好啊,嘿嘿?」姚啟回答了下隨即開啟了吳小魚的玩笑。
「沒事我的本家多,這條河里你隨便吃,我不介意。再說了你都吃了快二十年了還在乎這些啊,趕緊的幫我弄魚。」吳小魚大手一揮毫不介意的說道,說完分給了姚啟兩條魚。
姚啟和吳小魚很快把預處理好了,開始在火上慢慢的烤著。
「魚哥,我想出去闖闖去,要不你跟我一起出去吧。」姚啟一邊翻著樹杈上的魚一邊跟吳小魚說道。
「姚啟,不是魚哥不陪你啊。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這麼多的山地,我要是出去了我爸媽他們也種不了啊。再加上我連初中都沒畢業就不跟你添亂了,等你以後混好了接我過去玩幾天就行了。我是沒什麼大志向了,你出去好好混爭取混個人模樣出來。」吳小魚專注的看著手上的魚說道。
「哎!魚哥其實我比你也強不了什麼,只是名義上是高中畢業而已。這次我出去也不知道干什麼,只是不想在這窮山溝溝里這麼窩囊的活下去。」姚啟迷茫的說道。
「姚啟,我知道你不是個安分守己認命的主。你也是有本事的人,我知道你跟著劉先生學了不少的本事,憑著這身本事這天底下你大可去得,你一定能混出個模樣的。魚哥就在這里預祝你錦衣歸來。」吳小魚用單手拍了拍姚啟的肩膀鼓勵的說道。
「嗯,魚哥我一定會努力的。」姚啟鑒定的點了點頭。
「那就行,今天我們兄弟就好好的吃在這河邊吃一頓。你看魚哥帶著啥好東西呢?」吳小魚說著從口袋里模出了一瓶酒。
「杜康?魚哥這酒不便宜啊一百多呢還是算了吧。」姚啟一看吳小魚拿出了一瓶一百多的杜康趕緊搖頭說道,姚啟知道吳小魚自從輟學後就一直在山里燒炭,挖一些野生的黃姜之類的幫助家里補貼,但是一個月也賺不了幾百塊錢。
「啥貴啊便宜的,我今天專門從山里回來在街上買的。我知道你們高考今天開榜,你小子肯定心情好不了特意給你買的。魚哥也請不起你吃什麼酒店,就親自給你抓兩條魚和小時候一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你該不會是嫌棄魚哥小氣吧,不喝魚哥可生氣了。」吳小魚樸實的說道。
姚啟听了吳小魚的話感覺鼻子酸酸的,仿佛心中軟弱被人觸動了一般。
「多謝的話我就不說了,魚哥,來咋們喝今天就喝個痛快。」姚啟接過酒瓶來打開喝了一大口,就到喉嚨里化作了一股暖流。姚啟不知道是酒嗆得還是辣的就感覺自己好想流眼淚。
「這樣才對嘛,我們兄弟的還說那麼多干啥,來喝。」吳小魚也接過來喝了一大口。
兩個人就這麼一口酒一口魚邊喝邊聊,沒過多久一斤酒就下了肚兩人都感覺到昏昏沉沉的。
「姚啟,你,你什麼時候走。魚…魚哥就,就不送你了。現在山上忙,地里離不開人。別,別怪魚哥,今天就當給你提前送,送行了」。吳小魚躺在石頭上看著姚啟大著舌頭說道。
「不,不怪魚哥最好了。魚哥等著兄弟要是在外面混好了一定回來接你,我們兄弟一起出去過好日子去。」姚啟看著自己這位唯一的朋友加發小眼圈微紅的說道。
「好,好不怪就好,不怪就好」。吳小魚根本沒有听到姚啟後面說了些什麼,只是听到姚啟不怪自己不能送他去,念著這兩句慢慢的睡著了。
姚啟見吳小魚睡著了,一個人靜靜的看著水面開始思考自己將要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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