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心頭一震,他登上了天界,想下去,只怕真是比登天還難。《》
「我那到底是在何處,是否來到了天界。」景逸問道。
「天界?非也。」青年道人道。
「我可否下山去。」景逸又問。
「這仙山,既不是凡人可上得來,又不是凡人可下得去的。」青年道人說。
景逸心中有著一股倔強,他怨青年道人將他帶上山來,便是命數枯了,也要葬在那木氏荒山。
突然他心底燃燒一股希望,若是我修行有成呢,如這道長一般,逍遙天地,縱橫大荒,是否便可下得仙山,再見沐雪。
景逸知道這道長說的風輕雲淡,波瀾不驚,實際是便是自己求他,也定然不會讓自己下山去。
樓闕中的形勢變化,各種浮圖變幻位置,為景逸展現出一條寬闊的大道。
良久,景逸似乎下定了決定,語氣平緩了不少,不再似方才那般,靜中帶躁。
「敢問前輩名諱。」景逸道。
「尊我太一即可。」太一神色依舊那般的平靜,始終無變幻。
「我想請前輩教我修行。」景逸低下了身子,雖然對修行二字還很模糊,卻無比的。
越是的事物,心底越發的,這也是人族不斷發展繁衍的動力。
「先看懂這上古練氣圖,修行之事,再談不遲。」太一道。
「哦。」景逸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修行七重天,一步一登天,高者為天,低者為塵,這本書你拿去好好看。」太一手掌一翻,輕輕托著一本不知是什麼皮做的書。
景逸模著這本材質特異的書籍,將他輕輕的放在自己的獸衣中,好好的封存了起來。
「你先能入了化境,才能修的道境,七重境界,能走到哪一步便看你自己了。」太一說完後,拂袖消失在了原地。♀
空曠的大殿中,又留下了景逸一人,他盤膝而坐,閉眸靜思,腦海中閃過那上古練氣圖的變幻方式。
他並不止這圖如何運轉,只是強行將其烙印于心,讓其自行在心中流轉。
太一于此時行至一座絕巔之上,俯瞰面前無盡雲海,喟然長嘆一聲。
「多好的苗子,可這十八歲是過不去了,只能看他自身造化了。」太一嘆息道。
前方的雲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張老者的臉,與那太一相視而對,剎那間,太一平淡如雲的眸子,忽而凌厲起來。
景逸不懂修行,來這仙山上,也只得見太一一人,且太一並何引領他修行,只是讓他觀看這上古練氣圖。
「化境,什麼是化境,是不是木青銅伯伯常言的能驅物,能產生念的境界。」景逸思考起來。
修行一路,步步艱難,十萬中難有一人能修道,便是修了道,還有無數人終生不得寸進。
無論引道人如何指導,如何傳道解惑,就是不能寸進。
景逸似乎悟出些什麼,眸子中流動著異彩,縴長的睫毛沾染著點點熒光。
「渡劫?」
景逸突然在那上古練氣圖中捕捉到兩個陌生的字眼。
每次大熒惑古星接近時,達致涅槃境界之人,都會渡劫一次,或是真正涅槃重生,或是飛灰湮滅,承受天威,須得大志力,大神通。
大熒惑古星代表天運,天凶,是修道之人的凶星。
即可代表運道,又能代表凶罰,正是宇宙六道陰陽平衡。
景逸一時難以明悟,卻記性極強,盡數一字不落的記在心中。
「道道道,玄玄玄,難難難。」景逸心中感嘆道。
半天了一句話也領悟不了,只字片語都難以參悟個一絲。
此時景逸暫時放下了修煉上古練氣圖,反觀起太一贈予他的那本書,細細的讀起來。
「修道七重天。」景逸看的眼瞳不斷變幻,或是驚奇,或是疑惑,瞬間臉上神色變幻千百遍。
修道之人貴在基礎,道行精進難,欲求天道,先造紫府,紫府開闢出一片苦海,構建彼岸,是為神力之源。
而後凝成法相,肉身內結道韻精華,道行內蘊其體,游走全身。
後面的洞虛境,涅槃境還有不滅境超凡境與真仙境卻是被一層法力遮蓋,令景逸難窺一分。
「是怕我亂了心智,好高騖遠吧。」景逸也是聰慧的很,一下便想到了太一的用意。
景逸一站起,那好似漩渦一般上古練氣圖停止了變化,又靜靜的附在牆上。
他一手捧著書開始細細的閱讀起來,這才發現自己這幾年,實在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了。
蠻山算什麼!
滄海一粟,天地一隅!
何為窮奇,強者磨刀石,天才揚名物。
經常會有歷史記載,某某少年,十六歲時斬某種絕世凶獸于大荒中,名揚天下。
這些就連小部落中的景逸都听到過不少。
「書說修煉要靜,甚至一些奇才可上善若水的境界,若能那個神妙的境界,修煉速度都會倍增。」景逸琢磨著。
「這外面有水,可我如何出去。」景逸道。
他走向了大殿的中央,那里正有一道光化的八卦運轉,覺得驚奇,用手輕輕一觸,光芒一閃,竟也是就這麼出現到了樓闕外。
「這應該就是書中所言的禁制法陣吧。」景逸猜測道。
他對于修煉的一些事情,也多少算是了解一些,看著這蒼茫的漢霄,驀然間,他有一股御空九天的沖動。
「我修煉後,也要像太一般逍遙天地,無羈縱橫。」景逸暢快的道。
這天高雲淡,似乎令他的心胸開闊了不少,那一股存于心中的道意不斷上漲,似乎要沖上凌霄,將他心中的一團迷霧點開。
嘩!
景逸心中不斷蕩漾,看著那波紋漣漪的鏡湖,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凌波而上的感覺。
神妙,神奇!
但是這湖水幽暗,看似平靜,誰知隱藏著什麼凶險,在蠻山中長年廝殺,景逸養成一種習性,越是平靜的事物,越是蘊藏危險,也就越小心。
他現在修行連第一步都沒有邁出,這仙山這上,什麼光怪陸離,千奇百怪的事物沒有。
所以便越是要更加小心,太一再有神通,只怕景逸真出個什麼事,遠水也難救近火。
湖底果然是暗流波動,條條黑影貫通鏡面,來來往往,不知是什麼生靈。
景逸渾然不知,只是望著這湖面,怔怔出神。
「水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欲聞道,需要如水一般。」景逸慢慢領悟起來。
鏡湖平靜如石,連湖面的漣漪都止了,風也停了。
但景逸卻感受到了細微的風聲,依稀膩在鼻尖,沖在耳邊。
「風也是一種道。」
「水也是一種道。」
「那麼雷呢?火呢?」
景逸俯子舀起一瓢的水,端在眼前細細觀看,水是動的。
當他把水再倒進湖中的時候,水是靜的。
「上古練氣圖。」
一瞬間,景逸腦海中閃過那上古練氣圖的各種手段,各種獸形,被景逸重現演化了一遍。
湖底劇烈的沸騰起,自從那景逸舀起一瓢水後,這湖底便再也不能安生了。
一道道黑影劇烈游走,不時可見幾道赤光閃過,幽暗的湖水中,不知是什麼生靈生存,他一直在對景逸虎視眈眈。
啪!
景逸突然間下了水,在水中游動,要貼身感受那水的規律,他感覺自己就差一絲便能入道了,只是還差一些。
湖底翻起了氣泡,他卻絲毫不知,他的手中突然有了力量,輕輕托著水面,身子竟然仿佛有了支撐點一樣,緩緩從水面露出來。
這一刻,他竟然有了凌波的力量!
「悟道,果然神妙,這天地賜予人類的最難,可一旦得到了,卻是最豐厚的。」景逸突然對這天地規則有了一種領悟。
人族生時無比弱小,算是萬族中,最為弱小的一支,但他們的成長進步,卻是站在萬族的巔峰。
人是萬物之靈,有些妖類修行了幾百年,若是竅,也無非就是懂人的智慧而已。
而人無須修煉,便可做到這一步,亦有一些獸類天生強大,幼時就是凶性可怕,噬人吞物,騰雲駕霧,無所不能。
人族卻要自身努力,但後天所得,萬眾難及。
「規則便是如此,我明白了。」景逸身子緩緩站在湖面上,原本還有半截膝蓋在水中,此時卻是全部露出來了。
此刻,湖底的水流劇烈流動起來,周圍的水流被某種的生靈似乎攪動的不休的滾動起來。
景逸登時察覺到了這湖水的異樣,立刻翻身從那湖水中躍起,身子縱向天空數丈遠,此時那湖底的生靈終于露頭了!
「該死。」景逸暗罵,只是光顧著悟道,卻忘了這湖中的凶險了。
那生靈渾身長了一身黑金般的鱗片,密密麻麻,成百上千,便那鱗片的寒光映照著湖水的幽色。
它張開巨口,伸出可怕的獠牙,一口將那景逸吞入了月復中,轉身噗通跳進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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