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素而淡,朦朧祥和,陰陽生死池清氣繚繞,陰陽二氣交融,化作兩條大龍纏繞,一幅幅道圖呈現在池水上空。
陰陽生死池中,異象驚人,池水中一片霧靄,景逸于虛幻中存身,清澈的眸子睜開,綻放神光。
「我這是在哪?」景逸仿若置身夢中,悠悠醒來,猶如南柯一夢。
宵燈一盞盞,如繁星點點,似錦如華。
以魚油為料,獸骨為台,高大的燈台佇立在池水四周,如霧的池水,飄渺的一片火紅。
「你在陰陽生死池中,你覺得傷勢如何了。」太清問道。
景逸一躍從池水中跳出,身體壯的像頭龍,渾身的精氣無窮無盡,黃金光繚繞,他發現自己竟然連跨兩重天,到了萬象六重天的境界。
他的大道中,又多了一種道力,陰陽之氣。
五行陰陽,相得益彰,兩者互融,在其氣海形成一幅金色的陰陽魚,沉沉浮浮,萬象氣海中,大浪滔天,金色的神力澎湃涌動,充滿了不凡與神異。
景逸心中明悟,所有所思,這一戰,他受益匪淺,得到的好處,難以言喻,與王者交手,那種境界的深奧,無法言表。
「無礙了,多謝聖主。」景逸行禮道。
「那便好,這塊陰陽紫銅給你,你師尊在時一直想讓你參加洪荒試練,雖然我道宗元氣大傷,但這洪荒試練會三日後如期舉行,你好生努力,本座先走了。」太清留下這麼一句,在月夜中乘風而去。
景逸接過那紫銅,這于他的人卷萬象篇,有極大的用處,可令他進一步修出陰陽之力,若是修成,也是進一步增強,當日與太清大戰時,太一就想到了景逸,
「師尊。」景逸翻手將那紫銅放進須臾空間,傷感之色一掃而空。
他離開了陰陽生死池,大戰下來他得到了莫大的好處,對于修行妙用無盡,這是一種寶貴的經驗,神料難換。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的化不開,又似一張深色的巨幕,葬下了白日間的終日,卻又如水一曲不復返。
一戰之後,景逸洗盡鉛華,蛻變了許多,曾經的傲氣,曾經的干雲豪氣,內斂于心,常人不知,這世間只怕除了山下的牽掛,再無冷暖。
饒是他心硬如鐵,卻依舊有些傷感,往昔那一心想下山的不似從前那般濃郁了,也不在那般了。
持著太一令牌,一路暢通無阻,出了這片地域,他才發現是在太上天宮的一片世外洞天中,他不想觀這錦繡繁華,不想戀這山川神秀,獨自一人遠走。
「景逸師弟。」不遠處,玲瓏裊娜而來,玉體修長,高聳的,凹凸有致,晶瑩的肌膚,欺霜賽雪,盈盈一握的小腰,如柳絮細椏,堪稱絕代佳人。
景逸皺眉,他與玲瓏交情並不深,對方如何得知他的姓名,但他還是轉過身來,友善的回應。
「玲瓏師姐。」景逸道。
「人生悲歡離合,如那天道一般,不曾更改,你要放寬心。」玲瓏寬慰道。
景逸笑笑,並沒有多說,兩人交情不深,只是見過兩面,今日玲瓏來找,都有些唐突了。
「若是有時間,可到上清峰尋我,我有要事相商。」玲瓏音若天籟,美輪美奐,他一身白裙拖地,猶如立在九天上的廣寒仙子,明明近在眼前,卻有一股高不可攀的氣質。
這樣的邀請,幾乎沒有男人不動心,一名道宗的明珠開口,可抵十萬神兵。
洪荒九域民風開放,沒有那般多的繁文縟節,景逸雖才十六歲,男女之情也懂,但就是如此,心若磐石,寂如古井,平靜的眸子掃了玲瓏一眼,淡然留下一句,飄然離去。
「我還有要事在身。」
玲瓏呆立良久,膛目結舌的望著天穹上離去的神虹,心中苦笑,這還是她出師以來,首次吃閉門羹,被一名少年拒絕,還如此的果決,讓她心中氣惱。
「這個景逸!已經駁了我兩次了。」玲瓏說到底還是一名少女,平日間雖然高高在上,仿佛九天神女,在私下里,卻是十足的小魔女。
景逸下一刻來到了荒峰,這里他所料,在他離去的之時就已冰封,現今他不過是來緬懷,一日十年,他在此曾經渡過年少時最精彩的歲月。
叮咚!叮咚!
不遠處,傳來一陣悅耳的鈴聲,叮咚的響個不停,一位老道士,身穿破爛道袍,騎著青牛緩緩走來,手中持著一件黃色的酒葫蘆,臉頰通紅,顯然飲了不少酒。
「太一遺風傳四方,世間可稱人無雙,千古萬世一天驕,自稱人皇也無妨。」
景逸很清晰諜到了這句話,他轉過身去,那老道士顯然飲多了,蒼老的身子差些從青牛上栽下來,卻被景逸扶住,青牛長哞一聲,用頭輕輕踫踫景逸,親昵的蹭著。
「老人家,您沒事吧。」景逸問道。
「不打緊,不打緊,這人老了就是不中嘍。」老道士說著,又揪開酒塞痛飲了幾口。
老道士下了青牛,就坐在荒峰的一塊靈光氤氳的青石前,他拍了拍自身的老腿,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似乎連凡人的病災都接踵而至了。
景逸走上前去,悄悄而老人腿中打入一道生命元氣,緩解了老人的痛楚。
「哎,這荒峰可真是塊寶地,才坐了一會,這腿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老道士笑著說道,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但雙眸卻很有神,盯著荒峰怔怔發呆。
「老人家,您認得太一嗎?」景逸問道。
「豈止認識,我昔年與他曾經有過一番交情。」老道士神采飛揚,說起與太一相交,似乎是件極為得意的事。
「老人家,你可否為我講講他的事。」景逸誠心請教,搬了塊大石,就那麼坐在老道士身旁。
「太一啊,那是一個無敵于天上地下的人物,可惜啊,被古老的神靈圍攻致死,可惜啊。」老道士嘆息,身上的破道袍舞動,充滿了蒼涼,他在講述一段悲壯的往事,充滿熱血與愴然。
景逸听的很認真,過去的一些太一名動天下的事跡,他了解到了一角,但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還是絲毫。
五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太一為何欠下人情,荒峰為何凋零,這些事情縈繞在心頭,經久不散。
「太一九入中州,三闖神域,連不周山都去了十幾趟,世人都知他在做一件大事,卻無人知其到底在干什麼,不過,他最後曾去過一趟廣寒域,然後才回到荒峰,五百年不履塵世。」老道士似乎知道的很清楚。
都是五百年前太一名動天下的一些事跡,雖然不細致,但也能了解不少。
「老道我走了,有緣再見吧。」老道士身子搖搖晃晃,飲的真不少,都如風中飛絮一般,隨時可能會倒。
景逸將之扶上了青牛,讓其趴在牛輩上,不到一會便入酣了,他仍不放心用神通將其固定在其上,待得老道醒來,會自行解開,這才一拍青牛,讓其慢慢遠去。
他仰望荒峰,喃喃自語,心中千頭萬緒,總算有些眉目,太一曾去過廣寒域,還去過中州,甚至闖過神域。
中州倒還不算什麼,只是這神域,傳聞飄渺無比,平時根本現于世,千百年開一次,沒有大機緣者無法入內。
但就是有機緣者其中,也是千百年不見得能走出來一個,據傳,有一次神域大開,涌入千百修士,最終卻逃出二三人。
逃出的人言稱,有些人站在懸崖上眺望,好端端就栽落懸崖,粉身碎骨。
神域中有奠地之力,常人,勢必萬不存一。
「先去趟道始峰,洪荒試練開啟,我該了卻此事。」景逸站起身來,心中有了前路一片清晰。
PS︰將要洪荒試練了,廣袤奠地展現在眼前,我將為大家盡力寫出一個不一樣的洪荒九域,有朋友說我前期跳躍性大,不過,我可不可以說是坑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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