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角衣飾,被壓在一具棺槨的右下角,為青藍色,上有金色的紋絡,飾料很特殊,不似洪荒時代中料子。
黃金血氣沸騰,景逸上前一步,催動神力,再次搬棺而起,將那一角衣料拿出,捧在手中仔細端詳,最後惹得東方覺牧也湊過來了。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像神紋。」東方覺牧驚疑道。
「神紋?這些東西是神紋?」景逸不禁問道。
東方覺牧對世間三大紋絡的認知,遠在景逸之上,造詣在同輩人中,少有人能望其項背,雖然生性頑劣,愛貪小便宜,甚至極為不靠譜,但既然他說了,想必還不會認錯。
想必于陣紋與源紋來說,神紋最為珍貴,堪稱稀世之物,在此道上有造詣之人,都是一脈陣道天師。
陣法之中,三紋不可缺一,可大多數人知道,神紋,多為固定,甚至有些刻畫之法,是洪荒九域通用的。
唯獨陣紋與源紋上,各有長短,百家爭鳴。
就像那禁地中的赤石,昔日間展現出的威能,著實驚人。
景逸將衣角攥在手中,走遍九座棺槨坐落之處,果然如他所料,在每一座棺槨右下角都發現了一角衣飾。
他一共尋得了九塊古衣飾,每一塊上布下的神紋都不一,上面的紋絡交織,並不密集,鐵劃銀鉤,倒像是一枚古字。
「過來幫忙。」景逸喊道。
東方覺牧縱身躍來,落在景逸身旁,兩人共同參詳起這古衣飾來,或許能從中揣摩出一些什麼,尋到出路,也說不一定。
一旁的千百紅衣凶靈,虎視眈眈,鬼眸滲血,連帶那紅衣都像是泣血而組,模樣嚇人,真的像是惡鬼從地域中爬出來一般。
不過,九具棺槨來歷不知,生生鎮住了他們,縱然她們鬼力驚人,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景逸付出十二分心在揣摩,這古衣飾代表的東西太過深奧,這神紋像是天生不可復合,強行將其放在一處,竟然生出排斥,令人難以理解。
「怎麼會。」東方覺牧驚疑不定,九塊古衣飾樸質無華,像是洪荒部落的氏民身穿之物,卻透著一股不可思議的怪力。
「這衣飾上,總有一股神秘力量附在其上作怪,這棺材的擺放位置會不會有講究。」景逸想到此處,不由的一身黃金光澎湃,倒卷而上。
唰!他又如一盞黃金神燈,照亮了整個九棺陳列處,千百紅衣凶靈直視兩人,令東方覺牧脊柱一陣發寒。
景逸眸光冷光,掃向四方,審視這棺槨的擺放位置,他發現這陳棺處四周一共有四處洞口,九具棺槨一字排開,分別對應兩旁的洞口,像是一個十字路口。
四處洞口,通向的地域,深邃而神秘,越是,越是令人充滿恐懼。
景逸心中一動,觀此地勢,若有所思,他將那九塊衣飾捧起,眼眸微凝,然後將衣飾在地面上整齊的擺在一處,用手指在上面,劃來劃去。
「你在劃什麼。」東方覺牧蹲子,仔細觀看。
景逸所畫,筆簡意賅,只有一橫一豎,他眸子凝練,似乎眼中只剩下了這兩筆,突然間,金練橫空,如金龍在舞,光芒溢滿虛空。
「你會陣道?」東方覺牧問道,若景逸真會這些,可都會一方淨土視若珍寶!
「不會。」景逸看也不看,淡淡的丟下兩字。
東方覺牧見景逸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好奇心大盛,急的抓耳撓腮,很想知道景逸到底是不是這樣一位奇人。
這一橫一豎越發凝練了,猶如真實的一般,緩緩浮現于虛空中,那金字劃動,頗有幾分古意。
虛空中緩緩浮現出一個十字,定在虛空中,沉沉浮浮。
「果然如此,棺洞即為字。」景逸一笑道。
唰!光華一閃,四周光華閃爍,盡數熔于那古衣飾上,隨即,那古衣飾貼在幾座古棺上,散發著無盡光彩。
神芒刺目,將四周紅衣凶靈盡數消滅,棺槨的光芒沖向四方,滾滾神芒遮天蔽日,將地下這片幽冥地渲染成了一座神土。
一聲聲淒厲的鬼叫聲傳來,四周的紅衣凶靈消失了,只留下了景逸與東方覺牧二人。
棺槨上的紋絡被景逸拓下,他覺得這跟禁地中的那血棺上的紋絡有些相似,或許是殘圖,現在他無法參悟,只能留著日後再看了。
「走吧。」景逸說道。
東方覺牧見景逸手段,頗具威勢,三兩下子就破解了危局,不禁咂舌。
「你真的懂陣道?」東方覺牧問道。
「不懂。」景逸平淡以對。
「那你為什麼能破解這棺槨上的奧妙。」東方覺牧繼續問道。
「你怎麼婆婆媽媽的!」景逸白了其一眼。
東方覺牧仍舊不放棄,繼續追問著。
景逸大步向前,選了一處洞口邁出了這片陳棺處,他通體神光照耀四方,將前方大道映的一片通亮。
前方,正有嘩啦啦的水流聲傳來,似乎這地下通有地下水,東方覺牧听著這水聲詫異,不由的向前走去。
「不對啊,這水有些不同尋常,這樣的地域,怎麼會有活水生存。」東方覺牧開口道。
「怎麼了?」景逸不明這脈勢。
東方覺牧快步跑向那流水聲,那里一塊石壁崩塌,下方正是流有一條滔滔大河,奔騰的聲音傳來,若雷鳴一般,驚濤拍石,發出海浪聲。
「這是幽冥河,難不成此處真的是一片鬼域不成?我們來到了傳聞中的輪回地府?」東方覺牧感覺瞬間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們該怎麼離開,你有辦法沒。」景逸問道。
「這種地域,除非我們橫渡幽冥河,否則就只能困死在這里,這潛龍在淵,地下生水,已是龍困淺水了,你想升天,難了。」東方覺牧搖頭道。
景逸皺眉,正當此時,冥河下方突然傳來了竹筏蕩漾的聲音,河水似乎被人劃動了,景逸睜開的眼楮,那河水中有人在擺渡。
「黃泉悠悠銘我心,幽冥只渡有緣人。」一句歌謠緩緩傳來,晃晃悠悠由遠方傳來,在這黑暗的地域中,竟然有一股令人溫暖的感覺。
景逸心中驀然一驚,這樣的場景,卻傳出了人音,一股涼意由上至下,貫徹全身,令他渾身都在打顫。
「媽的,這是看到什麼了。」東方覺牧續加速。
那幽冥河中,一位身穿黑衣的老者搖動著一根快要朽破的老木,在幽冥河中擺渡。
「年輕人,要渡船嗎。」黑衣老人抬起頭,露出一副還算有人樣的笑容,那一口黃燦燦的牙齒,令人心中打鼓,充滿了不安。
這位老者骨瘦如柴,但卻站的很直,一雙小眼楮也很有身,只這老頭太削瘦了,身子像是風中搖擺的火燭,隨時可能被熄滅。
在一塊塌陷的石壁中,遇見幽冥河,還遇上這樣一名奇怪老人,任憑是誰,也要心中不安至極。
這樣詭異的地域,充滿了危機,隨時可能會命懸一線,誰也要小心謹慎。
兩人面面相覷,彼此心照不宣,他們不敢相信這名老人,生怕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栽進這老人手中,方才李嘯風慘死的一幕,似乎又浮現在了兩人的心頭。
「景兄,下不下去。」東方覺牧嗓子發干道。
「現在知道稱景兄了。」景逸白了他一眼。
兩人躊躇不已,那飄搖的竹筏,在幽冥河中,太過微不足道,這樣的一條小船,能載他們前往彼岸嗎?
「老人家,您是人還是什麼?」景逸試探性的問道。
老者望著上分的景逸,露出一口黃燦燦的大牙笑道︰「我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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