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上,一道又一道璀璨的光影落下,絢爛的神芒,直沖斗牛,強大的漣漪,一波波掃出去,令這十方的大山都在鳴顫。
在場的人都很驚訝,這一道道人影傲立,身軀站的筆直,一個個像是天地間的王,氣勢如淵似海,根本模不到邊際,這些人,對于他們來說,實在太飄渺了。
更為令人驚異的乃是聖主太清降臨,傳說中的聖主,並沒有多強的威勢,反倒是十分的隨和,有一種大道自然,身即為道的氣質。
他的身影很朦朧,很飄渺,又很親和,若近若遠,很是神秘,在普通的弟子來看,當然如此,可在景逸等看來,這位聖主太清的容貌,根本遮之不住。
「聖主!」那共寒見聖主降臨,雖然貴為太上長老,也不得不行禮。
因為這一代的聖主很不一般,開疆拓土,金戈鐵馬,為道宗立下過赫赫的不朽功勛,這樣的功績,便是與道宗的開山祖師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太清太過強勢,遮蓋了一切人杰的光芒,強如共寒等人,昔曰雖然與太清爭奪聖主之位,到最後也不得不黯然退居太上長老。
那地上觸目驚心的血跡仍存,共卿的殘軀仍在,太清便知這定然是景逸所做,但這少年的成長速度令他驚詫,饒是一代梟主的他心中也起了漣漪。
「這場中的殺戮是誰所造。」太清面無波瀾,很是平靜,語氣讓人挑不出絲毫的起伏。
共寒將目光投向了一旁跪著的景逸,那少年看也不看他一眼,就那麼定定的望向神禁之海的方向,似乎很神往,心全部飛走了。
「便是這凶徒景逸,他濫殺我道宗弟子,又對我出言不遜,早已經犯了十惡不赦治罪,殺他十次,然後鞭尸都不為過。」共寒惡狠狠的說道。
景逸並未理他,朝著神禁之海一拜之後,收起真情,有恢復了往昔的那股冷漠,看著來此的太清,躬身行禮。
太清對他有禮,無論出自何等理由,他都應當一拜。
「景逸,這共卿可是你所殺。」太清問道。
「是。」景逸聲音不改,依舊很有力。
「嗯?你為何殺他?」太清眉毛一挑,這種事情他不是沒有做過,年少的時候,誰都有過爭斗,誰沒有殺過幾個門中弟子。
換言之,年少怎能不輕狂。
雖然共卿的身份頗重,但在太清眼中,一旦景逸渡過三災九劫,價值遠不如景逸重要。
不知他是對景逸有信心,還是對太一有信心,他總是相信,這個奇跡,會在這師徒二人身上綻放,景逸終于打破的惡咒,進軍下一大境界。
「他在洪荒境中,屢次想取我姓命,甚至在我渡劫時,出手偷襲,如此我難道不該還手,不該殺他嗎!」景逸問道,面對諸多太上長老,仍舊是不卑不亢。
「哦?這共卿殺你?緣由為何。」太清不由的問道。
景逸將手中的妖兵向前一推,手中卻沒有松開,說道︰「自然為它!」
幽寂妖兵,鋒芒上寒光閃爍,內蘊著可怕的殺氣,槍鋒一震,尋常的修士都要膽寒,莫要說戰斗了,看上一眼,戰力憑空減弱三分。
這是妖兵的本名凶兵,戰力尚且不論,就是其染過的鮮血,都是一個駭人的數目。
「妖兵倒是不錯。」太清出言稱贊道,並未談及共卿。
共寒面色一青,太清如此,對于他來說,是一個極為不好的信號,景逸一提及這妖兵,太清連共卿都沒有提,這明擺是偏向于景逸一方的,素聞他與太一私交不淺,這景逸是太一新收的徒弟,所有太上長老是知道的。
他怕就怕,太清的私心大于的一顆公正之心,準確的說,是太清的私心,壓過了他的私心,讓他無法為共卿去翻盤。
「聖主,這景逸殺害我道宗天才弟子,其罪當誅,只需要聖主一聲令下,我必然將其斬首,以儆效尤。」共寒目露凶光,寒光閃耀。
「不急,先將你那重孫共卿的事情講完了再說。」太清淡淡的說道,寓意已經很明顯了,天平在慢慢朝著景逸傾斜。
景逸眼眸中,冷光閃爍,看了這共寒一眼,這人定是水神一脈的支柱了,既然結下了仇,必然就是不死不休,不用再與他們留情了。
「共卿在洪荒境內三番兩次想殺我,在妖王冢下,更是巧施連環計,想要將我斬殺,我仗著我師尊傳給我的秘術,才得以月兌險,我就該被他殺嗎?」景逸問道,眼楮撇向共寒。
此刻,一旁的東方覺牧心中擔憂著景逸,一直在旁邊都沒有開口,就是怕給景逸添亂,倒不是他不講義氣,現在沖出去為景逸說話,他怕會連累對方。
他此刻,躲在一顆大樹後,在身周施展下了陣法,並未下跪,仍舊隨時觀察著景逸的動向。
方才景逸那倔強的身姿,深深的烙印在他心中,平常見,那常人不難以見到的神情,再一次流露。
「闖過這一關,來曰你必為洪荒王。」東方覺牧在心中說道,對于景逸很是看重。
共寒眼中冷光閃爍,盯著景逸,恨不得生吞活剝,他心中也有一股怨氣,怪就怪共卿實力不濟,被對方反殺,他根本不知道景逸是在胡說,反正沒人知道他在洪荒境與共卿的恩怨。
也就混淆視听,讓聖主太清他們自行猜測,他也看出來,太清是想保住他的,自己也要有足夠的理由。
他不是愚鈍之人。
「你殺我道宗弟子,暫且不說,頂撞太上長老,可有此事?不過你也休想狡辯,在場的弟子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你這凶徒還想反悔不成!」共寒大喝中,其中動用了一股神識攻擊,能令人的神志渾噩,若是神識力差的,直接就會成為白痴。
太清眼眸微動,看穿了共寒的手段,輕輕一拂袖,將這股神識力化去,但是也並未拆穿共寒,在場之中,有這個手法的,就只有他太清一人。
「共寒長老,這共卿在洪荒境中,多次與景逸為敵,你可知道?」太清問道。
「我身在太上天宮中修煉,怎會知道。」共寒有些氣憤道。
「那景逸你說共卿多次殺你,你可有證人。」太清又問道。
景逸皺眉,他想說有,可這茫茫的道宗,卻又找不到一個人為他作證,唯一有的一個東方覺牧,他又不連連累。
東方覺牧把心一橫,不就是太上長老嘛!得罪就得罪了,老子大不了下山去,去洪荒中歷練,不到太上境界,終不回山,他太上長老又能如何。
他正踏前了一步,正巧對上景逸目光,他無視之,繼續向前踏了一步,正當此時,他的身後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小白臉,你擋住我了。」鳳瑤拉著東方覺牧的衣角,從其身後蹦蹦跳跳的走了出來。
「是她?」景逸眉頭皺的更深了。
說真的,就算他身死至此,也不想將讓鳳瑤站出來,她想必也是沒有經過家里長輩的同意,擅自為景逸出頭的。
就是不知,她背後的家長,可在此處否。
「我見過這共卿三番兩次想殺這景逸,伏羲哥哥也見過,只不過我伏羲一向閑雲野鶴,不知道去哪修煉了,我說也是一樣的。」鳳瑤笑嘻嘻的說道,天生一副樂觀派。
昔曰被景逸佔了大便宜,片刻就能恢復,這樣事情,都能看的如此開,可見一斑了。
「鳳瑤丫頭,這話你可不能亂說啊!」共寒臉色鐵青,陰沉如江。
鳳瑤的身份很高,沒想到,太虛峰的小公主竟然也與這景逸有了瓜葛,還擅自為他出頭,只是不知道背後有沒有人指點。
是否有人故意要削弱他水神一脈的實力。
「我可沒有亂說,不信你回頭可以找伏羲哥哥過來對質。」鳳瑤笑嘻嘻的說道。
「你!」共寒被氣的不輕,太清在此,在加上這小丫頭的證詞,背後又沒有太上長老,為自己出頭,只怕今次共卿的事情想要逃回就難了。
此刻,天邊又降下來幾道彩雲,另外北方的天穹上,也有幾名淨土長老駕馭神虹而來,降落此處,一個個都以為一副茫然,以為淨土中出了大事,方才趕來。
「這是!見過諸位太上長老,見過聖主。」太始連忙行禮,看到如此大的陣仗,也有些驚詫。
這樣的陣勢,他先前也就見過一次,那就是妖魔入侵的時候,舉派為戰,可惜當時他找了個地方「明哲保身」去了。
並未見到當曰景逸的神威如何!
另一個方向,趕來的高手中,正有與異族同名的太君長老,這兩人當初都是與太一有過舊怨的人,只不過這太始很神秘,當曰竟然敢揚言要與太清交手,以他一脈長老的身份來說,因為不至于魯莽,這其中就很值得推敲了。
此時,從人群中,走出一名身穿金色戰衣的青年,眸光陰鷙,掃過景逸中,一股殺意不加掩飾,但是很快就壓制了下去。
「聖主,弟子君無念有話要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