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漸入一種妙境,渾然忘我,上善若水.
他的槍,如龍如蛟,身形擺動,出槍快若閃電,步步殺機,雖然渾身充斥在一股道境中,卻有一股殺伐氣沖霄而上。
「上善若水。」拓拔荒心中也是一震,他體魄孔武有力,像是一尊金剛,長眉入鬢,更添英武,此人生來就是一副王者之相,連他都如此,可知想要進入上善若水這道境,有多麼艱難。
「天地輪回!」
又一式道法,蘊含輪回修羅刀的無上真意,將這一戰技展現的淋灕盡致,不過此戰技一出,那拓拔古額頭上皆是冷汗,手指也在發顫,臉色一片蒼白。
他動用這一招也極為費力,多半是在搏,與景逸開始拼命了,先有輪回天常,後有天地輪回,驚人的氣息在彌漫,雙強交手,勢均力敵,此刻,剎那間要分勝負了。
太虛世界展出,五行大磨盤懸在當中,景逸揮動長槍,演化那種妙境,將自身戰力提升至極限,猛然揮槍殺出。
拓拔古心中頗不平靜,沒想到這個看似年齡與自己相仿的少年,竟然可以爆發出這樣的戰力,太過于令他意外,而且,他霎那間進入上善若水的境界,也令他感受到了磅礡的壓力。
石城中的樹葉簌簌而落,充滿肅殺,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天穹那一縷縷殺意的蕩漾,兩位青年強者的大戰要落幕了。
「古兒敗了。」
一道無比沉重的聲音響起,從石殿下方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中傳來,那是一位行將就木的老者,除了一雙眼珠子還有一縷亮光外,再也尋不身上的任何光彩了。
他像是一盞即將朽滅的燈,在狂風中搖擺,在逆境中掙扎,石殿周圍,一陣罡風作亂,沒有修為之人,根本就站不穩,在這座環境下,行走都很艱難。
這些罡風全是為兩名青年強者廝殺衍生的,但那老人卻在罡風中站立著,身形雖顯佝僂,卻不需人扶,只有一桿枯木拐杖陪伴,像棵堅韌的老松。
誰也沒有想到,還有這樣一位老人注目戰斗,還如此親昵的稱呼拓拔古,在這樣等級森嚴的部落中,儼然已經犯了忌諱。
「你是什麼人,竟敢如此沒大沒小,不知道什麼叫尊卑嗎,還有,古兒是何等天縱奇才,怎會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手中!」有長老呵斥道。
老人淡然一笑,也不反駁,靜靜的看著,握著拐杖的手用力了些。
一抹璀璨的踫撞,猶如兩顆小星辰撞擊,太虛法相**輪回天常,被五行大磨盤擊潰,景逸自身則是揮動長槍與一式天地輪回撞在一起。
黃金神力,流至全身,景逸沒有任何花哨的刺出一槍,凝聚了大道之韻,將上善若水的一種道境,以攻擊的方式打出。
!
寶刀被擊飛,拓拔古更是倒飛了出去,仰天噴出一口鮮血,一招落敗。
「二少爺敗了!這怎麼可能!」
「什麼?二少爺竟然真的敗了!」
一些兵士們一個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覺得眼前的這一切定然都假的,他們使勁的揉了揉雙眼,只看到了從天穹墜落的拓拔古的身影。
拓拔戰早就沖天而起,比景逸出手還快,似乎那老人說拓拔古敗了的同時,就踏空而上了。
誰都沒有想到,拓拔戰的反應竟然這般快,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九天上,景逸負槍而立,光芒盡收,一身氣息不露半點,臨陣悟道。
對上拓拔古這樣的天才,都未負傷,不得不說,方才那上善若水的道境太過玄妙了,戰力激增,瞬間一槍擊敗了拓拔古。
原先拓拔古打出兩式戰技,已不比道法弱上多少,並且只能迎擊,不可退避,以景逸都要負傷。
可景逸現今大獲全勝,全在上善若水的這一道境中。
他此次模到了上善若水的境界,只要好生揣摩,未必就不能徹底掌控。
幾名拓拔神族的長老已經朝著拓拔古身形降臨的方向飛去,拓拔古被景逸擊敗,身軀失去平衡,降落在地,拓拔戰前去相扶,卻被自負的拓拔古一把推開。
「我不需要人扶!」拓拔古傲然,甩開了援助的手,一意孤行的站了起來,身子卻有些不穩,險些再次倒下。
拓拔戰正要去扶,拓拔荒帶著幾名長老降臨了,他們很關心拓拔古的傷勢,畢竟這是族中未來的希望之一。
「古兒,傷勢如何了。」拓拔荒關切的問道。
「不要緊吧。」亦有長老開口。
他們一個個眸光都很迫切,生怕拓拔古受傷過重,留下暗疾,奈何拓拔古臉色鐵青,陰沉如水,今曰在景逸手上栽大了,尤其是兩人之間的盟約,近乎令他抓狂。
不久後,景逸到了,他負手而立,也不管拓拔神族滿腔的憤怒,只要拓拔荒知曉自己是道宗**,他就不會亂來,扯虎皮這種事,還是很實用的,而且他也不是古板之人。
他現在算是叛出道宗,但該在對方身上受些利息,還是令他十分願意的。
「好徒兒,方才我可是留手了,你還不叫我一聲師尊。」景逸笑著說道。
諸長老忍不住出頭,卻被拓拔古制止了,他踏步走向景逸對面,嘴角張開又合,有些躊躇,面露難忍之色,所有長老都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看著拓拔古。
唯獨拓拔荒負手而立,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似乎未將此事看的多重。
「師尊。」拓拔古硬著頭皮喊道……
眾多的長老全部變色,覺得景逸這是大逆不道,小小年紀竟然讓拓拔神族的王子稱呼他為師尊,這豈不是瞬間景逸與他們同輩了。
這令他們接受不了,畢竟誰也不想,平淡無故,讓一個小輩與自己平起平坐。
「不行,我古兒天縱奇才,方才不過是大意輸了一招,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拜師。」一位老人站了出來,態度很堅決,身形很魁梧,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力量,渾身那充斥爆炸力的肌肉,若虯龍一般排列。
「這位長老,你這話說的可不對,這願賭服輸,你可听過?」景逸有些調味的道。
「小兔崽子,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老人的脾氣很火爆,當場就跟景逸立起了眼楮。
「你若不服,叫你家小子來戰。」景逸擺擺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那長老語噎,無言以對,連拓拔古都不是對手,他的孫子輩的,來了也就是找虐的份。
長老們都在議論,一個個怒目相視,鋒芒直指景逸,沒有一個同意此事的。
現場一片吵雜,唯獨拓拔荒父子緘默不語。
拓拔古都有些心虛了,被這麼多老頭子圍著,左一個這師尊不能認,右一個再給景逸戰一場,說什麼話的都有,就差沒罵娘了。
他有種一頭千古罪人的情愫,恨不得一頭撞死,心態發生著細微的變化。
「好了,諸位長老不要吵了,我心中自有打算。」拓拔古畢竟還是少年之身,他雙手捂著頭,一陣頭大,對這群老頭子也不勝其煩,可是這群老頭子似乎並沒有這個閉嘴的覺悟。
「二少爺,你可不能叫這師尊啊,要不然,我們不是多了個同輩的小子嗎!」有長老嘴溜了,一不小心說了實話。
迎面就是無數只飛腳,頓時將那長老踹飛了,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媽的,你可真實在,什麼話都說,棒槌。」有一名年歲也很大的長老大罵道。
「小子,想不想變的更強。」景逸笑**的說道。
「你有辦法?」拓拔古不屑的看了一眼。
「我說此話,必有這把握,只要你以後見了我便恭恭敬敬的喊個師尊,我便傳授你如何。」景逸有些**的道。
拓拔古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但也只是一剎那,卻被一直看似漫不經心的景逸捕捉到了。
「不想學就算了,我這可是獨門絕技。」景逸擺擺手,轉身欲走。
此刻,就連一群老頭子都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情,畢竟景逸在少年中,乃是絕對的強者,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強大的戰斗力,難道還真的有什麼絕技不成。
不過他們也只是抱著一試的心態,並不覺得景逸會如何,畢竟**都是一步步人來,沒有人能一蹴而成。
拓拔古抿著嘴唇,想說什麼,卻又被強行壓了下去,景逸看此,搖搖頭轉身就要破虛而去,卻被一只手給拉住了。
「師尊。」拓拔古有些難為情的喊著,那模樣頗像一個剛出嫁的小媳婦。
景逸心中驚詫,沒想到這心高氣傲的拓拔古竟然真的肯稱自己一聲師尊,自己只不過是看不慣這小子平曰里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原先也就想替拓拔戰鳴個不平,戲耍一番而已,卻不曾想對方竟然真的叫出口了。
這獨門絕技,自己身上還真是沒有,這拓拔神族可不缺戰技神通,自己身上除了幽寂妖兵,無上斗戰法,還真沒有拿的出手的事物。
景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想了半天,他靈機一動,又以一副無比認真的表情,說道︰「當你什麼也沒有了,便是你最強的時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