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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嗒嗒的一路疾行,朝著城外軍營的方向奔跑著。
由于睿王遇險,連著皇宮的守衛也越發的森嚴謹慎,短短的一小段路,竟設了四個關卡,還好有練妍珊的腰牌,我們才得以放行,但也耽誤了不少時間,出了皇宮大門時,夜幕已然悄然降臨了。
夜離和夜夕在外面趕著車,車廂里我和岳鳴,婉兒相對而坐。由于軍營不允許女子進入,所以,這次我和婉兒都是女扮男裝出行,三千青絲挽成一個高髻,再換上一襲寬松的男子衣袍,一番裝扮,倒像是一個書生味十足的翩翩公子。而婉兒則一身的書童裝扮,坐在我的身側。
我伸手微微掀開車簾的一角,外面一片黑乎乎的,唯有不遠處的宅邸樓閣門前掛著的霓虹彩燈在黑暗的夜里泛著隱隱的流光,一閃一爍間宛若指引方向的行星。馬車已經走到了郊外,燈光越發的微弱,夜夕將一盞油燈掛在馬車的車櫞上。入眼處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這里我似乎來過,上次跟燁出宮放風箏,就是來這個平原的。
此刻的平原依舊靜謐,隨處可見未及融化的殘雪,山巒間依舊可見憧憧的松柏,雖然黑夜之中並不能看清樹的顏色,但我知道,那挺拔的,傲然而立的必是蒼翠欲流的綠色!夜風吹過,帶起一陣悅耳的樹語沙沙,風透過窗簾流淌進我的鼻尖,送來自然的清香。一路上我的情緒都處于緊繃的狀態,燁的情況讓我萬分的掛懷,真想此刻的自己能像小鳥那般展翅飛翔,這樣。我就可以在第一時間趕到他的身邊,照顧他,陪伴他。
「姐姐,你快坐好吧,夜風寒冷,你這樣吹風,很容易生病的!」婉兒擔憂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回頭,對上婉兒和岳鳴充滿關心的眼神,露出莞爾一笑,應道︰「我沒事。身上保暖的衣服這麼厚實,哪有那麼嬌氣啊?」
「小薇你還是好好坐著吧,說不定凌燁他根本就沒事。別瞎擔心啊!」岳鳴移坐到我身邊,小聲的勸道。
我點點頭,希望真的是這樣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的速度緩緩的放慢,有明亮的火光透過車簾照進車廂。我掀開車簾,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由無數帳篷組成的龐大的軍營,四周皆守衛森嚴,遠遠還可以看到一隊又一隊步伐劃一的士兵巡夜走過的影子。士兵們的盔甲和箭戟在清冷的夜光中閃爍著懾人心魄的寒芒。
「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說的就是這樣的一番軍營之景吧?
無數的火把將軍營照的堪比白晝,每隔三丈的距離皆有哨兵駐守著。角樓上的一個黝黑粗壯的士兵望著馬車上的兩個黑袍男子,咧嘴笑道︰「是夜組的夜離和夜夕大人啊?馬車上的是何人?」
夜夕收起剛剛展示的令牌,沉聲回道︰「是前來為殿下診治的醫師。快快開門!」
「能否請車上的人下來,打開隨身攜帶的東西讓兄弟們檢查一下?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事關重大,皇上下了嚴令,兄弟們也是半分都不敢怠慢的!」角樓上的士兵收起笑意。換上一副謹甚嚴肅的表情。
夜夕似要反駁,他們可是殿下麾下最親近的隱衛。連他們帶來的人也要檢查,不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嗎?他牙關輕咬,夜離睨了一眼身側的夜夕,冷冷的說道︰「為了殿下的安全,這些都無可厚非!」
夜離回首打開車廂的車門,探著腦袋朝我說道︰「小薇姑娘,麻煩各位先下車吧。負責守衛的士兵要檢查一番才能放行,我們大家都配合一下吧!」
我點點頭,拿起身側的藥箱躬身走出車廂,夜離站在馬車旁,伸手接過我手中的藥箱,我輕輕一躍,穩穩的落在地上。
其中有兩個角樓下駐守的士兵走過來,細細的大量了我們三人。我面色如常,絲毫無懼的迎上他們探究的目光,而婉兒則瑟瑟的躲在我身後,低著頭,有些扭捏。那士兵皺了皺眉,直直的盯著婉兒。
我見狀,笑著將身後的婉兒拉出來,笑道︰「小童只怕是被這偌大的軍營重地震懾到了,膽子有些小。來,讓軍爺看看,沒事!」
婉兒見我如此說,便也十分配合的抬起頭,迎上士兵查看的目光。我掏出懷里的腰牌遞給他們看,這可是宮中貴人的腰牌,那士兵一看,神色微凜,顯然,他是認識令牌的分量的。
「放他們進去吧!」那士兵將令牌遞回給我,轉身朝守門的另一名士兵吩咐道。
我壓著嗓子朝他們淡淡的道了一聲謝謝,緊接著隨著夜離和夜夕他們一起走進軍營。
跟隨著夜離和夜夕的步伐,兜兜轉轉了好長一段路才來到一個大帳門前。我抬眸掃視了一周,火光盈盈,但除卻門口駐守的四個士兵之外,並沒有我料想之中的萬重守衛。燁就是在那個龐大的軍帳之內嗎?
只見夜夕上前一步,掏出腰間的令牌向守衛的士兵展示之後,其中的而一個士兵恭敬的施了一禮,然後轉身走進大帳。透過軍帳帳簾開合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巨大的地圖,掛在大帳的正中央,隱隱還可看到案幾的一角,上面堆放著一疊一疊的物事。
我耐心等待著,半晌後一個黑色的身影掀開大帳的帳簾,探出頭來,目光犀利的掃向我們所在的位置。
我定楮一看,不是黑面神尉楓又是誰?我忙走上前,三步並作兩步走的跳上帳前的木階,一把抓著尉楓的手問道︰「怎麼回事?燁他……」
尉楓不等我說完就皺著眉頭打斷道︰「誰讓你來的?三爺不是吩咐你最近幾天都留在采薇宮的嗎?夜離!」尉楓不悅的冷冷掃了一眼階下的夜離,那眼神簡直要將人凌遲。
夜離面色沉靜,上前一步抱拳跪在地上請罪到︰「屬下有罪,願受尉統領責罰!」
我甩開尉楓的手,努著嘴說道︰「不關夜離和夜夕的事。是我讓他們一定要送我來的。要治罪的話以後回去再治我的罪好了,眼下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燁他到底是不是……」
「跟我進來!」尉楓拉過我的手,直接將我拽進大帳。而婉兒和岳鳴剛想跟著進來,卻被門口守衛的士兵給攔下了。
「你們……」岳鳴眉頭一挑,美眸之中隱隱可見怒火幽幽。
夜離從地上起來,在岳鳴身後淡淡的說道︰「岳公子隨在下到偏帳休息一下吧,想必尉統領是有要事跟小薇姑娘說,我們進去反而不方便!」
婉兒也在一旁小聲的勸道︰「是啊,我們先到偏帳等吧。姐姐有什麼事的話一定會跟我們說的。」
岳鳴縴長的手指撥了撥肩上黑發,冷哼一聲,不滿的投訴道︰「小薇丫頭真是太沒良心了。天寒地凍的,就撇下我們幾個在這里干等,連口熱茶都沒有吩咐給我們備上……」
「岳公子到偏帳,夜夕給你備一壺上好的,走。走,走!」夜夕走過來一邊安撫著,一邊拉著滿臉怨氣的岳鳴朝偏帳的方向走去,婉兒搖搖頭,跟在他們的身後。
大帳之內,籠罩著一片清苦的藥香。絲絲縷縷縈繞鼻尖。我眉頭一皺,掙開尉楓的大手,一步一步望里帳走去。
掀開白色的帳簾。燁就那樣靜靜的躺在榻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若紙。我望著身側的尉楓一眼,期待他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燁真的是中毒了嗎?
尉楓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我只感覺眼前一陣迷蒙。就像遽然失魂一般,再也無法抑制眼中的淚水。吧嗒吧嗒的掉下來,跌落在手腕上,一片冰涼。疾步走過去,拉起燁的手輕輕的喚道︰「燁,你醒醒,看看我……嗚嗚,你不是說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嗎?你答應過我的,一定會好好的……」
尉楓悄悄將帳簾放下,靜靜的守在外面。
我搖著燁的身子,希望他可以給我一點回應,告訴我,一切只是計劃的一部分。我握著他的手,這才發現他的指甲蓋上泛著點點青紫,嘴唇呈不正常的透明妃色。神色一凜,忙握著他的手細細的把起脈來。
脈象紊亂,就像一團亂麻一樣理不清晰,我的心怦怦亂跳,思緒越發的著急混亂起來,怎麼會切不出來?燁的脈象怎麼會這般奇怪?
我閉著眼楮,手顫顫的發抖,額頭有冰涼的東西滑落,伸手抹了一把,袖口一片濕濡,竟全是冷汗。
我將燁的手放進被子里,凝望著陷入昏迷的那張絕世的容顏,心中一陣鈍痛。起身走出外帳,尉楓雙手交握著,挺著筆直的身軀站在那副巨大的地圖前面,正眯著眼楮出神。
「尉楓,宮中派來的太醫怎麼說?」我努力壓著胸腔中的哽咽淡淡的問道。
尉楓聞聲回頭,深邃的眸中一片深沉,嘆了一口氣之後回道︰「太醫院的太醫都看過了,三爺中了一種奇特的毒,江湖中流傳的天一水。」
「天一水?是什麼東西?有沒有解藥?」我不解的問道。
「解藥是有的,但極其難尋。你放心吧,我已經派了隱衛去尋找了。三爺一定會沒事的!」尉楓安慰道。
我點點頭,追問道︰「燁他怎麼會中了天一水的毒呢?憑燁的靈覺,想要對他下毒必是極難的,到底是誰做的有沒有查清楚?」
尉楓眼中有贊許的神色,慢慢的走近我,俯首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憑三爺的靈覺,想要對他下毒,當然不可能。三爺這是以自身做餌,引蛇出洞呢!」
「啊?」我驚訝的望著尉楓,燁竟然以自己的身體當賭注?天吶,難道他就不怕找不到天一水的解藥會有危險嗎?還有,若是練家以為計謀得逞了,現在就叛變的話,燁還在昏迷中,誰率兵去平亂?我腦中一片混亂,思緒飛快的旋轉著。
「小薇,你先到偏帳那邊歇息吧,這邊我來守著就行了!」尉楓看著我吩咐道。
「不,今晚我要留下來守著燁。」我撇撇嘴,一把拒絕了尉楓。
「你,听話!」尉楓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壓著嗓子說道︰「今晚只怕有變,你的到來已經是我意料之外的了,今晚你就好好的呆在偏帳,夜離和夜夕會保護你。你別在這當口給我添亂了,不然,我馬上讓他們送你回宮,知道嗎?」。
听著尉楓半哄半恐嚇的話語,我只能默默的點點頭,妥協了。既然燁他為了計劃都不惜賭上自己的性命了,我不能讓自己非但幫不上忙,還破壞了它。
「餓了嗎?我讓他們準備膳食給你吃!」尉楓眸中滿是關懷的問道。
我搖搖頭,回道︰「不餓。你去用膳吧,我進去陪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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