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雪花,小夜,12,小麥子,瑤琳仙靜打賞平安符!)
南羌這邊的戰事暫時告一段落。
阿蜜絲隨著格里塔拉回南羌王庭後,凌燁也開始履行承諾,宣國大軍在第二天清晨拔營,有秩序地退出南羌國的國土。
戰局因為凌燁的這一次計劃而變得明朗了起來,南羌可以暫時放緩,無需再耗費心神去進攻,阿蜜絲事件發展至今,南羌內部不必外人攪局,也會發生一場政變,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情。
宣黎大軍眼下需要集中火力對付的就是一扇門這個地下組織和西玥國了。
浩浩蕩蕩的隊伍朝著西玥國的方向進發。
馬車內,我倚在凌燁的懷中昏昏欲睡,天氣寒冷,而燁的懷抱卻是溫暖的。令人安心的幽谷清香縈繞在鼻尖,我貪婪的吸了吸鼻子,往他的懷里蹭了蹭。
「殿下,西玥前線送來了信箋!」夜星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凌燁看了看懷中的人兒,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沒有動彈。
外面的夜星不知道殿下這一聲輕輕的嗯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時之間有些無措,不知道該送進去還是
其實我並沒有熟睡,剛剛夜星的聲音我听到了,只是有些眷戀這個溫暖的懷抱,還想賴著不走而已!前線的信箋,應該是很重要的軍情要稟報吧?相較于睡覺,還是軍情比較重要。
幽幽睜開雙眼,看著凌燁弧度優美的下巴,開口說道︰「燁,讓夜星將信箋送進來吧,應該跟前線的軍情有關系,不要耽誤了!」
凌燁低頭看我。滿臉寵溺的微笑。他伸手輕點了我的鼻尖,問道︰「是他吵醒你了吧?睡得好不好?」
我笑了笑,應道︰「睡得極好,他沒有吵醒我,我是一覺睡到自然醒的,呵呵,真幸福!」說完,從凌燁的懷中坐正身子,隨手擺弄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裙,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發。
凌燁俯身過來。迅速的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隨後又整容恢復嚴肅,朝外面的夜星說道︰「送進來!」
隔了許久。馬車內才傳來殿下的聲音,讓夜星不由打了一個激靈,忙不迭的應道︰「是!」
夜星將信箋送進來之後便關好車門,退了出去。
凌燁一臉認真的抽出里面的箋文細看起來,而我則開了一扇小車窗。倚在車窗上看外面的景致。呼呼地寒風在車窗打開的瞬間灌了進來,頓時讓我殘存的一絲睡意消失得無影無蹤。飄零的雪花漫天飛舞,天地間一片蒼茫,呈現出一派安靜祥和的聖潔。我伸手接住一片猶如柳絮般輕盈的雪片,小小的六角絨花細節分明,這份美麗。是大自然的杰作。來不及細細端詳,雪花便在手心中化作一滴清露。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與不似都奇絕!」我幽幽一嘆。
一道溫暖從身後覆蓋過來,我低頭,肩上多了一件狐狸皮裘披風。凌燁略帶嗔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天氣這麼冷,你開窗賞雪也要加件衣服嘛,若是凍病了怎麼辦?」
我嘿嘿一笑。回頭應道︰「涼拌唄!」
凌燁佯裝暈掉,我收起笑容。一臉認真的問道︰「前線有什麼事情麼?」
凌燁坐正身子,點頭說道︰「在我們送阿蜜絲回來的第二天後,黎子信就拔營前進了。大軍在科爾草原上遇到了西玥軍伏擊,所幸雙方彼此傷亡不大。在數量上,我軍佔了優勢,但在戰場上,西玥軍無疑佔了地利。黎子信還是太冒進了一點,若是先派一支探馬在前方探路的話,或許就可在草原上避過一場伏擊。」
我不無認可的點點頭,但我也理解黎子信的心思。西玥邊城那一戰,他可能覺得失了一些面子,畢竟他親自上陣,領著大軍攻了一天一夜也沒有拿下,還弄得人疲馬乏的,而燁不到半天功夫,就輕松拿下了,而且,大軍的損傷一點也不嚴重。相比之下,他可能覺得面子上掛不住,想要急急地進攻,乘勝追擊吧?但戰場上的事情,誰能一直保持著清醒的頭腦?當局者迷,所以,並沒有人會去過多的計較這些東西。
「那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我追問道。
「大軍駐守在科爾草原,離西玥王都只有四五十里的距離了!」凌燁笑道。
「哇,這麼快?黎子信也還可以嘛!」我笑笑。
凌燁頷首,視線望向窗外,幽幽說道︰「他一直都是一個能力不俗的人,知人善任,行事大膽,敢于嘗試,這樣的人,是最適合做皇帝的。他是一個天生的帝王料子!」
我抿嘴一笑,怎麼覺得凌燁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惆悵呢?
大軍已經那麼接近西玥的王都了,那前線的信箋只是來告訴我們這些麼?我覺得沒必要,這些我們回去自然也就知道了。剛想要開口詢問,凌燁的眸光落在我臉上,說道︰「司徒鎮南出手了。」
「一扇門的變態門主?」
「嗯,西玥邊城被破後,他就已經到了西玥國。听說耶克爾在此戰中一直沒有露面,躲在王庭之中休養,朝中事務本是阿蜜絲包攬,但阿蜜絲掛帥出征後,西玥攝政之權現在卻落在了宰相胡克賽的手中。此人本來就野心勃勃,此番不知又與司徒鎮南達成了何種協議,令一直隱在幕後的黑手終于現身了。他在都城之外布下一個石陣,宣黎聯軍目前是舉步維艱,信箋中說了,黎子信曾派了一隊爭雲騎士兵探陣,但入陣的是士兵,竟然失去了常性,在陣中自相殘殺。」凌燁眼眸波光閃爍,神態擔憂。
「失去常性?自相殘殺?OH,MYGOD,變態門主到底用的是什麼陣法?這麼厲害!」我捂著嘴巴,第一次听到有這樣的陣型。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穆桂英掛帥里面有天門陣,能讓入陣的人產生幻覺,驚恐過度而死,那時候覺得這情節還真是狗血,現在親耳听到有令人失去常性的陣型,不由萬分震驚。
「羅剎陣!」凌燁說完靠近我問道︰「薇,你還記得在柳嬪宮中昏迷的事情麼?」
「記得!」我點頭。
「其實那一次你是中了血蠱才會昏迷的,我讓夜白去跟蹤調查南宮寒,最後查到了他們隱在天翊城中的地宮。在那里,我曾跟這位一扇門主交過手,他敗在我的手中,但我知道,那一次他是掩藏了自己的真實功夫的。我一直想不明白他為何要隱藏自己的武功套路,而且他似乎對我所使的招數也了如指掌,現在我終于知道原因了。」凌燁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額,那是什麼?」我有些好奇,不由催促著。
「因為他使用了羅剎陣,正是這個陣法告訴了我,解開了我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懂得這個陣法的人不多,只有師祖,師父,師叔還有我!」凌燁平靜的回道。
這麼變態的陣法竟然出自孤雲山莊?我頓時降下滿頭黑線。等等,燁說懂得這個陣法的人只有獨孤傲天前輩,還有他的師叔,還有燁,那麼,這個一扇門主
我凝眸望著凌燁,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是我的師叔!當然不是北辰師叔,而是那個已經因病仙去的師叔!所以在地宮交手的時候,他故意隱瞞了自己的武功套路,而他作為孤雲山莊的傳人,自然是知道我的武功招數的!」凌燁臉上是篤定的笑。
復雜,有沒有比這更復雜的事情?這里面到底是怎麼回事?燁那個已經死去的師叔實際上沒有死,而是搖身一變,成了一扇門的門主,還是前朝中原帝國的皇太孫不得不說,他的身份還真是多元化呀!
他是孤雲山莊出身的話,那麼他的武功也絕不再凌燁之下,說不定是在他之上!這該如何是好?燁他有把握麼?羅剎陣,光听這名字就已經知道此陣的威力了,燁能破陣嗎?
我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無心再賞雪景。伸手將窗戶關上,低著頭,耷拉著腦袋玩著狐狸毛裘上綴著的小毛球。
凌燁移坐過來,抱住我,低聲問道︰「怎麼了?頓時情緒如此低落?」
「我好擔心呢這次,你該要面臨多大的壓力呢?我什麼都幫不上!」我環手抱著他,心一陣一陣的抽痛。
凌燁揉了揉我的頭發,安慰道︰「傻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解決的。放心吧!」
不放心,一千個不放心,一萬個不放心教我如何能放心,那個人,是他的師叔呀,是變態門主呀
凌燁見我不動,又揉了揉我的頭發,感覺頭頂亂蓬蓬的,我抬頭,望著他蓄著笑意的俊顏嗔道︰「燁,你不知道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可毀嗎?」。
凌燁吃吃一笑,點點頭應道︰「終于笑了,我就在等著你說這句話呢,呵呵,發型毀了,我一會兒再幫你梳好就是了。但我希望我的薇兒永遠開開心心的。」
我眼中熱熱的,撲進他的懷里。
燁,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你開心,我便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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