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風在貼近我身體的一寸距離,突然停了下來。我看到那持刀人脖頸間噴涌而出的鮮血,如注。
場上形勢大變,我們的壓力瞬間輕松。是西奇的人來了,那穿在盔甲里的鮮紅戰袍正飛速加入黑色軍團。然後黑色慢慢地變少,直到全部成了紅色。
西奇的身上還在滴血,但他的眼楮已經恢復清明。
「奇王、王妃,末將來遲。」是秦一飛,他與眾將士半跪在地。西奇示意他們起來。
馬車就在林外,西奇的上萬人馬也一直排到林外。我們乘著馬車一路急馳向聚青關。而到了聚青關,西奇另一路人馬也到了,正是那聘禮——三十萬大軍。
據西奇分析,山林中的這批殺手應該是銳王安排的,他利用和親借兵,更算準了西奇會親自來迎親。銳王,不,現在應該稱他為東金銳帝了,當然是想消滅西奇這個後患的。
而西奇也擔心路上會有埋伏,早已火速調精兵前來護衛。只是西奇的人馬來得比殺手晚了一點點。
「是末將護衛不力,讓王妃受驚了。末將殺出重圍,一路向東幸遇援軍,但還是來遲了,差點害了王妃和奇王。」秦一飛突然朝我跪下,這身高一九零的大男孩竟然哭了。
我急忙拉起他︰「秦一飛,我們是朋友,你快起來。」
秦一飛心里的天平更偏向誰,其實不重要了。我知道,這個大男孩是真心擔心我的。他仍舊是我在理的海的朋友。
而如我所想,西秦的重量級聘禮,絕不是因為我,至少不完全是因為我。
西奇沒有帶著全軍出關,他將一半力量留在聚青關內,名為傷兵不宜遠行,需就地休養。這用意再明顯不過。銳帝借兵,確實應了一句老話,請神容易送神難。
聚青關已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戰略要塞了。東金的門戶已大開,西秦隨時可以調整兵力直取梁城。
西奇還讓另外的五萬人馬在聚青關外三十里處扎營,做好內外呼應。安排了這些,西奇帶著余下的十萬人馬回安平。
西奇的傷不算太重,只是失血過多,二十多天調養下來已無大礙。而二十多天後,我們也到了安平。
又到了奇王府,這次與上次,我的心情完全不一樣。奇王府已張燈結彩,紅紅的一片,迎接我的依舊是吉媽,還有小喜、小雪、她們還都是原來的模樣。
吉媽看到我是歡喜的,一個勁地叫著王妃——一切好像都沒有改變。
這次我沒有住進原來的房間,西奇將我帶進了他的房間,而這房間顯然是用心裝修過的,里面什麼都是新的,紅紅的一片很是喜慶。
「艾豆,以後我們都住在一起,直到白頭。」西奇從背後抱住我,貼著我的耳朵輕輕地說。
三天後,就是我們成親的日子,王府的人忙著加緊準備,但好像沒我什麼事,所以我反而是最清閑的。
美美地洗著澡。我不喜歡洗澡的時候有人看著,將小喜她們都趕了出去。一個人閉著眼楮坐在木桶里,這一切好像一場夢,我又回到了奇王府。
我洗著自己的長發,又開始走神了。
有人輕輕拉起我的長發,一點點地搓著。
「小喜,我自己來,我不習慣別人替我洗。」
那人還在洗。
「小喜,我真不習慣,你出去好不好。」我站起身,轉頭,卻對上一雙紫黑的眼眸,一雙正在笑的眼眸。
「你,你,你——你變態!」我趕緊縮回桶里,恨恨地盯著西奇,「你給我滾出去!」我是用盡力氣大喊的,但卻沒有一個人進來幫我。當然,也不可能有人進來幫我。
西奇卻伸出手,將我從水里撈起,緊緊地抱著︰「艾豆,我們真要成親了嗎?我怎麼感到這麼不真實。」
我努力掙月兌,卻被西奇抱得更緊。他貼上了我的唇,下一秒已經深入。西奇的體溫在急劇上升,而我感到自己的體溫也在急劇上升,西奇的手就在我的後背上。
「西奇,不要,我還沒有準備好。」我央求著西奇。
「嗯!」我的央求卻換來西奇更瘋狂的索取。
「西奇,不要!」我的央求慢慢變成了低喃。
「奇王,八百里加急,有軍情急報。」門外傳來小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