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當確定藥力消失後,我向棋聖發起攻擊。我用的是攻擊咒,同時拈起飛行咒,向門口飄去。
但是,我的攻擊咒打在棋聖身上卻如泥牛入海,而當我飄到門口時,棋聖已經在那兒了。
「小姑娘,別想著逃走,在這里跟老頭我下下棋有什麼不好。外面不是兵,就是匪,你一個姑娘家多不安全。听話,來來,我們坐著再下棋。」
以剛剛的身手來看,棋聖的武功極強,恐怕比明輕凡還要高出許多,但他卻對明輕凡惟命是從。看來,權勢與財富的吸引力還是極強大的。
「鷹犬!」我恨恨地對棋聖說。
「鷹犬?什麼意思?小姑娘,你是夸老頭我嗎?」。
「我是罵你呀,懂不懂?鷹犬就是給朝廷當走狗,幫有權勢的人做壞事的人。
老人突然呆了,搬了個椅子坐在門後,低著個頭,扯著白發,自言自語道︰「我是鷹犬?我是走狗?老頭我這麼賤?老頭我在幫人做壞事?」
說著說著,棋聖突然號啕大哭起來,眼淚鼻涕一大把。
「哎,敗將。」我有些不忍心,畢竟對方是一個老人,而我一向是比較尊老愛幼的,「你知道幽綠絕命嗎?」。
老人抬起臉,拚命地搖頭,然後又拚命地點頭,那神情像一個孩童。
我也搬來一張椅子,在棋聖的對面坐下,然後慢慢跟他講綠幽絕命的事,當然。我挑緊要地講。
「所以,棋聖。你明白嗎,如果明輕凡的計劃是迫使明輕塵夫婦使用幽綠絕命。那將多麼可怕。」
「你還是叫我敗將吧。」老人弱弱地說,「其實我早就是敗將了。可我不能不听大公子的話。」
「你為了錢,還是為了權?棋聖,如果你幫我,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的錢,你要當官也可以的。」我是窮人一枚,可是瀟漾是富二代,應該很有錢的,要當官的話。我求求西奇應該也可以的。
「老頭我老得快要死了,要那麼多錢干嘛,而且老頭我也不喜歡當官,當官才沒時間天天下棋。」
「那你為了什麼,難道明輕凡救過你的命,還是你欠了他什麼?」
棋聖還是一個勁地搖頭。
「到底是為什麼,你不得不听他的話。你武功那麼高,沒有原因干嘛听他的。哦,我知道了。你下棋敗給他了。」
棋聖抬起頭,眼淚窪窪的。原來如此,這個老頭也太守信用了吧。
「七年前,我跟大公子下棋。一共下了一百局,老頭我敗了一百局。大公子要我替他辦事,否則就將我輸了一百局的糗事公布于眾。老頭我下棋幾十年未逢對手。天下人都稱我為棋聖,這事要是傳出去。老頭我的臉往哪擱呀。」
「棋聖。」
「敗將。」
「不管是棋聖還是敗將,你覺著幾萬條性命。也許是十萬、二十萬的人的性命重要,還是你的臉面重要。」
「我,我——也許事情不會像你想得這麼嚴重。」
「等到事情真的發生了,你要後悔都來不及了。」
棋聖沉默了許久,抬起頭,看著我,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走吧。」
「不行,門外把守的人是大公子的神衛軍,他們可不听老頭我的。老頭我要先吃點東西,喝點小酒,才有力氣打他們。」
我這才想起下了一夜棋,真的好餓了。
「不過,你得快些。」棋聖好不容易答應帶我出去,我可不敢不給他飯吃,而且餓了打架真打不動的。
棋聖出了門,並將門反鎖了起來,我呆在房間里,等呀等,等得快睡著的時候,棋聖姍姍而來。
不會吧,有沒有搞錯,棋聖居來帶來十個菜,葷的素的綠的紫的都有,還有兩大壇酒。
「你至于嘛,都滿漢全席了。我們要趕時間的,你不分輕重緩急,還在吃飯的問題上磨趁。」
「老頭我,只是想讓你吃好一些,所以特地到味春園買的。」老頭一副委曲的模樣。
「好了,好了,快吃吧。」我坐下來,放軟了口氣,畢竟棋聖也是好心。
餓了一夜,覺著東西特別好吃,我吃得好飽,還喝了一大杯酒。反正等下也是騎馬,這里又沒有醉駕,更不會入刑。
剩下的酒都是棋聖喝的,老頭喝得臉紅紅的。
「哎,棋聖,你都醉了,等下怎麼打架呀。」
「放心,放心,老頭我喝了酒就會有力氣了。」語畢,棋聖站了起來,「小姑娘,等下你直管躲在老頭身後。」
「好。」不是我不自信,而是我相信棋聖的實力。
門打開了,我看清了外面,黑壓壓的一排人,都是男人,年輕且高大的男人。
還沒等那些人反應過來,棋聖已出手,凌利的殺氣在棋聖的掌間涌出。
我還是低估了棋聖的實力,這個老人不需要兵器,他雙掌的威力已經如利刃一樣。
掌風到處,幾名還未反應過來的神衛軍倒地,但更多的神衛軍已調整好陣形,向我們出擊。
明輕凡的神衛軍很有軍人素質,進攻與防守配合得很好,一時之間,棋聖還佔不了上風。
現在想來,棋聖吃飽了再打也是有道理的。
我拈起飛行咒緊跟著棋聖,而棋聖也顧著我的身法,不停地調整自己的步伐。所以在外人看來,我跟棋聖是粘成了一個影子。
神衛軍們抽空已操起兵器,刀光劍影向我們而來,瞬間壓力徒增。老人雙手前伸,以掌代刀,向刀光劍影中劈去。
一波,兩波,三波……棋聖共出了七次掌刀,七波攻擊,一波強過一波,每一波都帶起一道水光。最後一次掌刀過後,神衛軍中已無活人。
「太厲害了!棋聖,這叫什麼武功?你可不可以教我。」
「不行。」
「真小氣。」
「這武功不適合小姑娘學,要練水波七旋掌,天天得喝幾壇子酒,要長年累月地喝下去,把鼻子喝紅了,把腳肚子撐大了為止。而且每次運功之前,還必須喝兩大壇酒。」
「哦,那豈不是變得丑。」
「小姑娘,你是在說老頭我丑?」
「不是很丑。」我故意盯著棋聖仔細看著,「是非常丑。」
棋聖的臉搭拉了下來,很傷心的樣子。
「棋聖,你一點都不丑,相反,你是一個很可愛的老頭。如果,你將頭發梳整齊,換件漂亮的衣服,還會是個帥老頭。」
「真的嗎?」。
「真的。不過可不可以先走,這里一片死尸,不適合討論這個問題吧。」
在來亞大陸久了,我對于死尸不再那麼敏感了。剛剛棋聖殺了那麼多人,其實也是我間接殺的,說實話我心里有些難受,但卻沒有剛到來亞大陸時那樣的感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