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兒說到這兒見七七拿帕子捂著嘴不停的偷笑,紅袖則立在她身後紅著臉低垂著頭恨不得沒帶耳朵的樣子,也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孟浪了,可她能說的上話又談的來的年輕媳婦只有七七一個了,況且她也覺得七七是個對她脾氣爽利了,不會在乎這些事情假正經的說大話,所以說起來也就沒了顧忌。
這會兒見她這個樣子也有些羞惱,紅著臉恨聲道,「笑什麼笑,我們大爺別說二爺,有什麼好笑的,你可敢發個誓說你沒這些東西?」
「這個,真不敢!」七七咳了一聲故作正經的說道,那什麼十錦春意香袋算什麼?她沒重生的時候連某島國的愛情動作片都瞧過,什麼大尺度的沒見過,這個年代的那點子出嫁前壓箱底的教育畫本簡直弱爆了,讓她拿這個發個誓她抽風了!要知道修真之人可不能亂發誓的,真會實現的。
「這還差不多,我就知道你是個爽利的,跟那些扭扭捏捏只會裝樣的假正經不一樣。」七七的話讓鳳姐兒很是滿意,點頭贊揚。
「呵呵,那後來呢?你拿出些什麼東西來證明你的清白了?改日帶過來也給我開開眼!」七七的話讓站在她身後的紅袖猛的抬頭望向她,那吃驚的表情就好像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般,心里不住的盤算著這事一定要告訴宮嬤嬤,讓她再好好給王妃上上課,或是以後別讓她見這個璉二女乃女乃了,瞧現在都成什麼樣了。學的這麼潑辣無禮哪點有個王妃的樣子呀!
而被紅袖無辜冤枉的鳳姐兒也被七七震住了。愣了幾秒才大笑道。「好妹子,真真不錯,不過那東西我可不敢帶著到處走,哪日你去了我那里我在偷偷拿于你瞧。你還別笑,那東西我尋常可不給人看,就我那好姑媽想瞧我還不給呢!我可舍不出拿它們作證據證明我的清白,我只說了上面那一大通就哭著送客了,只說有證據再來拿我。沒證據別把這屎盤子我往身上扣。」
「你會哭,呵……」七七心說她就是再好奇也不敢去人家小兩口的屋子里研究圖呀,讓她家那個醋桶知道了,還不一定怎麼收拾她呢,說不得就要被折騰散架了。
「不會哭不會裝呀!我若不裝著點說不定就被她們壓著管這破事了,我才懶得理會呢!我算是瞧清楚了,就是準備好拿我頂缸呢!」但凡她要是軟一點這里外不討好的差事可就落到她身上了,不說在老太太那落了埋怨,怕和姐妹們的關系也要僵上三分了。
「你們太太也是糊涂,這事放在誰家還不是平心靜氣暗暗訪察。縱然訪不著也不當什麼事,只以後加強管理小心戒備著就是了。這叫做‘胳膊折在袖子內’。別人家里藏都藏不住的事,偏你們大張旗鼓的鬧騰。」七七撇撇嘴,也不知道是安的什麼心。
鳳姐兒嘆了口氣道,「誰說不是呢!前些日子以查賭為由子革了許多人的差,昨兒又借著這個由子趕出去了不少大小丫頭,我瞧著怕是府里的日子越發的緊了。我也不把你當外人,也不怕你笑話,我們那府里什麼個情況你還不知道?這兩年往宮里送的銀子越發的多了,雖說宮里那位有那個名頭說出去好听一些,可這開銷用度也著實的不小,以往老太太管著家的時候還能收斂一些,如今到了我那好姑媽手里,怕是怎麼折騰都不夠的,恨不得把我們整個府都填進去,就盼著她閨女能再進一步呢!」
說起這個鳳姐也是不滿的,那榮國府不管怎麼說將來也是她們兩口子的,如今被人這麼折騰還不知道能給她們留下多少。可她在怎麼生氣也沒辦法,人家背後有個娘娘站著呢!她們兩口子也硬氣不起來,而且明面上瞧不出什麼背地里她們也不好去查,反正她也看開了,管好自己小家,自己在外頭折騰銀子也挺好,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看著元春那麼疼寶玉的架勢這爵位能不能到他們手里還不知道呢,他們想再多也沒用。
「別逗了,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就為了趕幾個丫頭?你那姑媽又瞧誰不順眼了?」七七知道以前王夫人最看不上晴雯,如今晴雯跟了她,怎麼她又挑上別人了。
「她瞧不上眼的人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每日閑著最愛生事的婆子們,素日進園去那些大丫頭們不大趨奉她們,她們心里早就大不自在,要尋她們的是非呢!平時就沒少在太太們跟前說些酸話,如今恰好生出這事來,還不穩穩的抓著這把柄?況且那園子里就住著那麼幾位本來就管的松散了一些,那些丫頭們也確實有些不太像樣,一個個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了,能說慣道,掐尖要強的,什麼樣的都有,特別是寶玉身邊的那些張狂的倒象受了封誥似的。我是不管事,也懶的理會的。
如今她們既然信不著要整頓整頓趕出去一些也是好的,園內丫頭太多,保的住個個都是正經的不成?我瞧著那東西也沒準是那個丫頭的呢!如今園子里的丫頭也有些大了,年紀大些的知道了人事越發的不好管了,或者趁著不當差,園子里管的松散偷偷出去會人的,或借著因由同二門上小ど兒們打牙犯嘴,外頭得了來的這些髒的臭的玩意,也未可知。」
「別的我不管,我只問為什麼寶釵的身邊人不用查?偏查起我那妹子來了?論理來她們都算是客吧,怎麼還有個親疏遠近的?縱然不拿我妹子當外人也不應當先查她的院子吧!」七七總覺得那王夫人就是想借故給黛玉沒臉,可偏還真讓人檢查出問題來了,所以對于紫鵑七七可是惱火的很。
「這你還用問我?你心里不是明鏡的,還不是那周瑞家的想著拍她主子的馬屁。」鳳姐兒哼了一聲,對周瑞家的一些作派很看不上,「行了,別說這些了,二妹妹她們呢?也別藏著躲著的了,我給她們好好陪個不是,就都快跟我家去吧,老太太還等著呢!」
「昨兒折騰成那樣三人都沒休息好,這會子吃了早飯都睡下了!」七七心說等就等唄,哪里就這麼容易就帶回去了?本來若是只帶迎春和惜春回去她是沒什麼意見的,可若是兩人回去黛玉勢必也是要回去的,這她可就不樂意了,她這口氣也沒替她妹子出呢!
鳳姐兒其實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對著七七苦笑一下道,「妹子這是為難姐姐是吧!要不我跪也給你斟茶認個錯?其實若不是為著我家老太太,我也不來攬這個差事,她老人家那麼大歲數了,又急又氣的漲的臉都紅了,手哆嗦著說要自己來尋妹妹們,你說我能怎麼著?不為別的,只看著她平日里那麼疼我,我也不能不管不是。妹子你說怎麼才能出了這口氣,我怎麼著都行,絕對沒二話。」
鳳姐兒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七七也不好說什麼了,畢竟尊老的美德還是要繼承的。何況她是想替妹子出口氣,可怕是黛玉還不願意呢!
七七瞧了一眼悄聲來到門口偷听里面動靜的三個人,抿了抿嘴道,「我出的那門子氣,左右你們都是一家人,我是外頭來的。多管閑事了,行了,你們也別藏了都進來吧!」
「姐!」黛玉有些心虛的打了簾子進來,她本來是打算听姐姐的話不來的,可是迎春不放心家里的情況,她想著外祖母身子不好也有些擔心了,所以才應了迎春的提議過來瞧瞧,哪知道才來就被抓個正著,不過也知道就她們這兩下子也瞞不過她姐姐那雙耳朵,索性也就不躲了大大方方的進了門。
七七瞪了一眼黛玉才對鳳姐說道,「我這妹妹是你們家的,自然萬事以老太太為主,可我不能瞧著她吃這個虧,怎麼著也要有個說法吧!」
「那是自然,如今我家老太太正等著呢,一準替妹妹們出氣。妹妹們有什麼想法也只管說,別的我不敢保證,收拾幾個僕婦我還是做得了主的。還有那幾個丫頭,你們都是怎麼個打算也只管同我說說,我應下來,一準照你們的意思辦。」鳳姐兒雖拍著胸脯打保票,可心里還是有些泛嘀咕的,她也听說了司棋等人的事,這種事鬧的這麼大畢竟對名聲有礙,她們若真是想留這幾個大丫頭在身邊,怕不是那麼大好。入畫年紀小還好一些,司棋的事可難辦的很,至于紫鵑,鳳姐兒瞧了一眼七七和黛玉姐倆,心說她們怕是不會在要了。
果不然,听鳳姐一說這話,七七也沒張口黛玉就說道,「我可沒什麼意思,紫鵑本來就是外祖母給我的人,我平時也不大用她,如今出了這檔子事,自然要將她還給外祖母管教的,別來問我要如何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