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終于明白這些日子那些人瞧著三河子那怪異又恐懼的眼神說明了什麼,也終于想清楚了,為啥四蛋一去不回卻又領回了一個被綁著的啞巴小子。
狗兒被驚得結結巴巴的說不清話,一點不見了平時的機靈能辯,「你,你,你,你還是不是人呀?那是你親佷子呀!四蛋他那麼听你的話,你怎麼能,,,那可是二河家最後一點骨血了,你怎麼能?」
「我怎麼不能?我不能我就要餓死?那小子還是我救出來的,我現在要他回報我的恩情有啥不對?總歸都是要給我們老王家留點骨血,我活著總比他活著希望大吧!」那中年男人滿不在乎的啐了一口,「老子tmd懶得和你嗦。」
「你,你,你虧心不虧心呀呀?到了晚上你就不怕你哥嫂出來找你算帳?你也不怕死後下十八層地獄?」狗兒身上有些發寒,本以為三河子是想抓了他賣掉換兩錢,反正他也無家可歸了,到最後估計也是要賣給人牙子找份工,所以一直不是怎麼害怕,可如今看這樣子,他怕是連洗都不用洗就會被人烤了,這也太……面對這種魔鬼,就是本事在硬氣以鬼機靈聞名,天不怕地不怕的狗兒大爺也終于開始抖了,心肝脾肺腎都開始發顫。
「死後的事死後再說,老子現在是要想辦法活著。」三河子以前在屯子里就是一混混,只是當時有家人管著還有所收斂,如今老子、哥哥都死了的他可是無法無天了,從小就偷雞模狗不干好事的人怕啥鬼神?那些東西他可是從不信的,再說,他又沒真吃自己的佷兒,不過是拿去換了人罷了!象他這麼做的人多了去了,這年月誰還顧得上誰呀?就是那些神仙老兒想管怕也是管不過來的,要是都抓去地府怕那十八層地獄還裝不下呢!
話又說回來,誰讓上天沒有好生之德?好好的發的那門子洪災呀?弄得他們這些窮人無衣無食
無房子住的,還想來找他的麻煩?他還不知道要找誰呢?
這就是混人的想法,不畏天道,不修德性,不懼殺孽……可偏如今的世道這樣的人太多了,寒冷饑餓想要生存下去的念頭將不少人變成了修羅,而那些心存善念內心還有一絲良知的人們又大多選擇自保其身,人們的恐懼和逃避讓這些魔鬼變得更肆無忌憚。
狗兒此時也看出剛剛那些話並不是說來嚇他的,青白著一張臉張口欲言卻不知要說什麼,求饒的事他做不出來的,他年級雖小卻也自許是一條漢子,再說就是求他也不會放過自己的,還不如想想別的辦法逃出去。他回頭打量了一下那個和他綁在一起的啞巴男孩,之所以叫他啞巴是自從三河子把他帶回來起他就沒說過一句話。狗子本以為是和自己一樣要被賣掉的,可瞧著這位難兄怕也是要和他一樣祭了別人的五髒廟,成了別人的盤中餐了。
如今只有和他合作才能多一些生路,想到這兒,狗兒踢了踢那男孩,小聲說道,「喂!你不會說話?那能听到不?」
那男孩坐在地上,血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在一邊收攏枯草堆在地上的中年男子,那快要滴出血的眼楮中充滿了恨意。狗兒的話他恍若未聞,依舊一動不動的盯著那男人。
狗兒嘆了口氣,這一路都是這個樣子,看來還是要想別的辦法,盡管心慌面白,可從不輕易放棄希望的他還是用他那圓溜溜的大眼楮四處尋找著,看看能不能想出什麼絕地逢生的好辦法。
此時那叫三河子的中年男子已經用枯草薄薄的在地上鋪了一層,瞧那樣子是準備睡一覺,也是他計劃了一夜怎麼把這小子從屯子那些人堆里弄出來,又綁著這兩刑子趕了那麼久的路,如今早已困頓不堪了。
躺在枯草上的他閉眼正要睡,似想起什麼又爬了起來,從懷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這刀是他長年帶在身上的,和人打架斗狠的時候沒少見血。也多虧了有這把刀才能震懾住屯子里那些看他不順眼的人。不過他也知道那不是久待之地,那些人知道他干的事之後防他跟防狼似的,還常背地里偷偷商量著什麼,就是他不走怕也落不到好,還不如趁機弄點好處自己尋生路來得便宜。
「你,你,你要干嘛!」狗兒在地上挪蹭著後退,剛不是還說要活剮了他嗎?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他還沒想到好法子?他可不想死呀!「你,你,你別亂來呀?說不定一會屯子里的人就追來了,要是讓他們看見你殺人,族規可不是鬧著玩的。」
「切,啥族規?我就不是你們族里的人?一外來戶你們管得著嗎?再說了你當他們誰都沒看見我把你弄走?就算你睡得沉,旁邊那些人總有一兩個是清醒的吧?何況屯里還安排了人值夜!你就是一棄子,自己還不覺景呢?我說,你小子還是清醒清醒吧!到了地下也好和你爹你爺爺告狀。到時候也別單說我這點破事,你以為那些人都是啥好東西,要是比我強為啥不救你?切,還有臉說老子,都好不到哪去。」那男子冷哼著邊說邊走了過去,揚起手里的刀就朝著狗兒扎了下去……
石頭後面听見動靜的七七瞧著眼前的情景,恐懼的將嘴巴捂得更緊,生怕自己叫出聲來。上齒咬著下唇,那力度大得都快咬出血了她卻絲毫無察覺,只是緊緊的盯著發生的一切,她不是沒想過救人,可還沒想到辦法就……
如果這男孩真這麼死在她面前,她這輩子怕都會做惡夢的!要不要沖出去?可就她這小身板出去也是送菜的!
七七瞧著旁邊那一直沉默的男孩掙扎著想站起來撲上去,卻被一腳踢出老遠,八九歲的男孩都不是個兒,何況是她了……
要怎麼辦?那男人又提起刀了!